第15章 时间流速公式

"张顾问，您看这个参数设置是否合理？"

第三会议室的投影屏幕上，一组复杂的公式正在缓慢旋转。装备部李工手中的激光笔红点在几个关键变量上跳动，像一只不安分的萤火虫。

张伟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口袋里那枚发烫的金币上扯回来。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会议室刺眼的LED灯光让他想起达拉然那些流动的奥术符文。空调出风口吹出的冷风拂过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能量转换效率偏低。"他听到自己机械般的声音，"第三组符文序列需要重构，参考上个月航天院那份《奥术-电能转换率优化方案》。"

他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动，调出一份文件。屏幕上闪过一组复杂的几何图形，那是他用奥术语言重新编译的能量矩阵。在旁人看来只是一堆杂乱线条，实际上每个角度和交点都精确对应着不同属性的魔力节点。

"妙啊！"赵总工猛地拍了下大腿，花白眉毛兴奋地抖动，"用非对称结构解决能量逸散问题！张顾问，您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张伟扯了扯嘴角，权当回应。他的左手始终插在口袋里，指尖反复着金币边缘的焦痕。那些凹凸不平的触感像某种密码，传递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焦灼。

"还有个问题。"李工推了推眼镜，"深海高压环境会不会影响奥术回路的稳定性？我们模拟测试时发现..."

张伟突然站起身。动作太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抱歉，紧急电话。"他晃了晃突然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是林小鱼发来的消息：【领导！金币冒蓝光了！超亮！】后面跟着三个爆炸emoji和五个感叹号。

走廊的应急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张伟几乎是跑着穿过两条走廊，刷卡进入专用电梯。电梯下行的二十秒里，他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无意识地用拇指在金币上画着卡德加教他的第一个防护符文。

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诡异的蓝光。

"小鱼？"张伟推开门，随即僵在原地。

整个办公室笼罩在流动的湛蓝光晕中。林小鱼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捧着那枚悬浮的金币——它现在像个微型太阳般耀眼，无数细小的符文从币面剥离，在空中组成一个不断旋转的立体法阵。女孩的圆脸被映得发蓝，发梢间跳动着细碎的光粒。

"我就碰了一下下！"林小鱼声音发颤，"它突然就飞起来发光！领导这到底是什么黑科技啊？全息投影？量子通讯？"

张伟反手锁门，快步上前。随着他靠近，法阵旋转速度骤然加快，符文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凝聚成一行闪烁的萨拉斯语文字：

【时间比率 1:3.2±0.1 紧急求援 座标锁定失败 重复 座标锁定失败】

"这...这啥啊？"林小鱼瞪大眼睛，"阿拉伯语？"

"高等精灵语。"张伟下意识回答，大脑飞速运转。1:3.2的时间流速比，意味着艾泽拉斯的时间流逝速度是现实世界的3.2倍。他在网吧醒来至今三个月，而艾泽拉斯己经过去了近十个月——足够一场战争从爆发走向白热化。

金币突然剧烈震颤，符文崩解成无数光点，又在半空中重组为模糊的立体影像：紫罗兰城堡的一角正在崩塌，燃烧的瓦砾间闪过几个狼狈的法师身影；某个巨大的、布满尖刺的阴影从云层间掠过；最后画面定格在卡德加血迹斑斑的脸上，他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传出。

影像闪烁两下，消失了。金币"当啷"一声掉在桌上，光泽黯淡得像块普通金属。

林小鱼张着嘴，半天没合上。"领导...刚才那是...真的魔法？"

张伟抓起金币。它现在冰凉沉寂，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幻觉。但桌面上残留的、被灼烧出的细小焦痕无声地诉说着另一个事实。

"今天看到的一切，列入绝密。"他声音低沉，"写进报告的话，咱俩都得进精神病院。"

女孩猛点头，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所以真的有艾泽拉斯？真有燃烧军团？那些游戏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眼睛亮得吓人，"领导您其实是穿越来的法师？"

"我是中科院特聘顾问，少校军衔，月薪两万西，公积金交12%。"张伟把金币塞回口袋，"现在帮我做件事。"

他打开电脑，调出国家天文台的数据库："查近五年来所有异常电磁波记录，尤其是..."他回忆着卡德加提到的位面坐标，"157.3兆赫兹到158.9兆赫兹区间的周期性信号。"

"您要找传送门？"林小鱼己经噼里啪啦敲起键盘。

"找回家的路。"张伟轻声说。窗外，北京的夜幕正在降临，第一颗星星亮了起来，像枚遥远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