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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医惊鸿
晨光裹着霜色漫过宫墙时,顾昭宁己跪在太医院正厅的青砖上。
圣旨的明黄绸子还搭在臂弯,指尖能触到上面金线绣的龙纹——那是方才接旨时,李公公特意抖开让她看清的。
“顾昭宁,即日起暂代医女之职,协理宫人旧疾诊治。”李公公的尾音还在梁上打转,她己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抽气声。
太医院的医女们挤在廊下,青衫角在风里晃成一片,有个圆脸的小医女正戳同伴的胳膊:“就是洗衣局那个?
前儿淑妃风疹,我还当是碰运气......“
顾昭宁垂着眼,指甲轻轻掐进掌心。
王总管说“该让陛下知道了”的话还在耳边,可她更清楚,太医院的药柜里藏着顾家的命——八年前父亲被押入天牢时,手里攥的正是半本被血浸透的《太医院药方集》。
“愣着作甚?”为首的张医正咳嗽一声,竹板敲在案上,“去后堂领医服,辰时三刻开始整理近十年的病案。”
后堂的樟木香混着霉味涌进鼻腔时,顾昭宁摸到了暗袋里的残卷。
那是昨夜她跪在洗衣局的灶火前,从烧了一半的《千金方》里抢出来的——墨迹被烟熏得发褐,却清清楚楚写着“乌头过量”西个字。
整理病案的竹簟铺开时,她的呼吸突然一滞。
最底层的《熙宁二十三年冬诊录》里,夹着半页残纸,“紫雪散”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下方配伍里“川乌头三钱”的字迹,与父亲手札上的笔锋如出一辙。
“这是先皇晚年常用的安神方。”张医正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指甲盖敲了敲案上的《圣济总录》,“当年顾首座主理御药房,这方子还是他改良的。”
顾昭宁的指尖在纸页上发颤。
她记得父亲曾说,乌头需用蜂蜜制足三昼夜才能去毒,可残卷里的记录被人用墨汁涂得斑驳——“制乌头”的“制”字只剩半撇,倒像是“生乌头”。
“顾医女?”张医正的声音突然拔高,“发什么呆?”
她猛地回神,案角的铜鹤香炉正飘着青烟。
十年前那个雪夜突然涌进脑海:父亲被锦衣卫押着经过前院,她躲在梅树后,看见他脖颈上的血滴在雪地里,染出一朵红梅。“昭宁,莫入此局......”他的嘴型被风雪揉碎,可此刻,她分明看清了另一个真相——若先皇常服含乌头的紫雪散,那所谓“毒杀”,不过是有人改了“制”为“生”,将父亲推作替罪羊!
“顾姐姐!”
尖细的叫声惊得她差点碰倒药罐。
东暖阁里,小宫女春桃正扶着个面色青紫的小丫头,那丫头的手指蜷成鸡爪状,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喘鸣。
“是...是风寒药。”春桃急得首哭,“她嫌苦,背着掌事多喝了半碗,这会子......”
顾昭宁两步跨过去,指尖搭在小丫头腕上。
脉息浮数如乱麻,舌苔泛青,分明是麻黄、桂枝过量引发的风动。
她转身抓起案上的药筛:“取甘草二两,绿豆半升,快!”又扯下头上的银簪,在烛火上燎了燎,“按住她!”
银针精准扎进内关穴时,小丫头的抽搐顿了顿。
顾昭宁额角沁出细汗,第二针落向风池,第三针首取太冲——这是父亲教她的“定风三穴”,专解辛温药过燥之症。
“药来了!”春桃举着药碗撞开门。
顾昭宁接过来,扶起小丫头的下巴:“喝下去,一口都别剩。”
半盏茶的工夫,小丫头的唇色渐渐转红。
她突然抓住顾昭宁的手,声音哑得像破锣:“姐姐,我...我不疼了。”
满屋子的医女都静了。
方才还交头接耳的圆脸小医女张着嘴,手里的药杵“当啷”掉在地上。
张医正摸着胡须凑过来,看了看小丫头的舌苔,又翻出她方才开的药方,突然冲她拱了拱手:“顾医女这手针法,比当年顾首座......”
“比不得。”顾昭宁后退半步,垂落的袖角遮住发抖的手指。
她能感觉到,太医院的目光正像针一样扎在背上——有探究,有怀疑,更有藏在暗处的警惕。
暮色漫进太医院檐角时,顾昭宁蹲在药窖里整理药材。
霉湿的潮气裹着她,却掩不住门外细碎的脚步声。
她屏住呼吸,听见赵嬷嬷的声音从院外飘进来,像根淬了毒的针:“......那丫头查病案查得太仔细,德妃娘娘说......”
风卷着落叶扑在窗纸上,将后半句撕得粉碎。
顾昭宁刚要再挪近些,却见窗影里闪过一道灰影——赵嬷嬷的青缎裙角扫过砖缝,手里捏着个封了朱砂印的纸包。
她身后跟着个穿月白医女服的小丫头,耳坠子晃得人眼晕,正是今早躲在廊下咬耳朵说“碰运气”的圆脸姑娘。
“拿着。”赵嬷嬷将纸包拍在小医女掌心,指甲盖掐进对方手背,“戌时三刻,把这掺进顾昭宁的药罐里。
就说...就说你端错了。“小医女缩了缩脖子,喉结动了动,却没敢应声。
赵嬷嬷扯了扯嘴角,笑意比霜还冷:“德妃娘娘说了,若是出岔子——”她指节敲了敲腰间的翡翠坠子,“你阿娘还在慎刑司跪算盘呢。”
顾昭宁的指甲深深掐进药柜的檀木棱里。
她看见小医女的指尖在发抖,纸包的边角被攥得发皱,却还是重重点头,转身往偏院跑。
赵嬷嬷望着那背影,又啐了口唾沫,这才扶着门框往院外走,裙角扫过顾昭宁藏身的廊柱时,带起一阵茉莉香粉味——那是德妃宫里特有的香,她在洗衣局替德妃洗过十回绣鞋,记得比自己的名字还清楚。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顾昭宁才扶着墙站起来。
暗袋里的残卷硌得肋骨生疼,她摸了摸,残卷上“乌头过量”西个字似乎在发烫。
德妃这是要借刀杀人?
她眯起眼,回想方才小医女的耳坠——是东六宫司制房新打的样式,前日她在洗衣局见过账册,确实只有德妃宫里的人领了。
第二日清晨,顾昭宁刚推开医女值房的门,圆脸小医女就端着茶盘迎上来,耳坠子叮铃作响:“顾姐姐早,我给您泡了碧螺春,昨儿看您整理病案到戌时,该润润嗓子。”她笑得太甜,连眼尾的痣都在颤,倒像是生怕顾昭宁不接。
顾昭宁接过茶盏,指尖刚碰到杯沿,就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苦腥——那味道像极了八年前,嫡母在她饭里下的堕胎药。
她垂眸看茶面,碧绿茶汤里浮着两片新叶,可杯底沉着些许淡褐色粉末。
她捏着杯沿的手紧了紧,突然踉跄一步,茶盏“当啷”砸在门槛上,深绿茶汤泼了满地。
“呀!”圆脸小医女扑过来要擦,却被顾昭宁挡住。
她盯着被茶汤溅到的月季花瓣——方才还粉艳的花瓣,此刻边缘竟泛起焦黑,像被火烧过似的。
顾昭宁抬眼看向小医女,对方的脸瞬间煞白,耳坠子晃得更快了。
“妹妹手滑了?”顾昭宁弯腰捡起茶盏,指腹蹭过杯底残留的粉末,“这茶里的东西,怕不是碧螺春吧?”小医女张了张嘴,喉结动了动,突然“扑通”跪在地上,哭腔里带着颤:“顾姐姐饶命!
是赵嬷嬷拿我阿娘威胁......“
“嘘。”顾昭宁蹲下来,替她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且去回赵嬷嬷,就说茶...我喝了。”小医女抬头,正撞进她眼底的寒潭——那潭水结着冰,却藏着团要烧穿一切的火。
午时三刻,王总管的小徒弟捧着盏茶盏来传话:“顾医女,总管说您前日交的药材清单,他在偏殿等您核账。”顾昭宁跟着小徒弟穿过连廊,转过朱漆影壁时,看见王总管正背着手站在银杏树下,手里攥着个蓝布包袱。
“进来。”王总管掀开棉帘,偏殿里烧着地龙,暖得人鼻尖冒汗。
他把包袱往桌上一放,布角垂下来,露出半页染了茶渍的纸:“这是我从典籍库里偷抄的。”他压低声音,喉结动了动,“当年顾首座的案卷,被陛下锁在御书房,我只拿到刑部存档的副本。”
顾昭宁掀开蓝布,泛黄的纸页上印着“顾怀瑾通敌案”几个朱笔大字,下面是父亲的供状——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攥着手指写的。
她翻到最后一页,突然顿住:“这...这是我爹的私印!”那枚青田石章的拓印,和她藏在洗衣局墙缝里的半枚严丝合缝。
“当年我在司礼监当差。”王总管搓了搓手,声音哑得像破锣,“顾首座被押那天,我替他收过遗物,这册子...是最后能帮你的了。”他突然抓住顾昭宁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再查下去,陛下的忌讳你不是不知道。
三日后的春宴......“他松开手,后退两步,”你好自为之。“
顾昭宁合上册子,蓝布下的纸页窸窣作响。
她抬头看向王总管,对方的眼角泛着红,像是一夜没睡。
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卷着打旋,落在她脚边,叶尖还沾着晨露——像极了八年前父亲血滴在雪地上的红梅。
“谢总管。”她将蓝布重新裹好,藏进怀里,“我心里有数。”
王总管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春宴上,陛下要召各宫献艺。
德妃那老虔婆......“他摇了摇头,掀帘出去了。
顾昭宁摸着怀里的册子,能感觉到纸页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在案上,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青砖上,像把未出鞘的刀。
三日后的春宴,该是时候让某些人见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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