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馆子

小饭馆门脸小。两间瓦房。桌子油腻，板凳缺腿。墙上有年画，颜色旧了。能吃饭，就不错了。

饭馆里人不多。工人服装的汉子，稀稀拉拉坐了几桌。他们喝酒，大声划拳，吵嚷，热闹。

陈怀安和李卫东找个角落坐下。要两个菜，一份炒面，一瓶廉价白酒。

下馆子，奢侈消费。老百姓舍不得来。今天挣钱了。哥俩犒劳自己。

菜上来快。辣椒炒肉，醋溜土豆丝。

“卫东，走一个！”陈怀安倒酒，递给李卫东。

“走一个！”李卫东端杯，碰杯。“为了开门红，干杯！”

两人碰杯，喝干。

廉价白酒，入口辛辣。下肚，一股暖流。

“哎呦，这酒得劲儿！”李卫东咂嘴，享受。“怀安，咱生意，能一首好吗？”

“谁知道呢？”陈怀安笑。夹辣椒炒肉，吃，吸溜舌头。“辣”

“生意说不准。今天好，明天难说。看运气，看本事。”

“也是。”李卫东点头。

“不过，咱生意肯定行！今天多火爆！抢着买，不要钱一样！”

“那是图新鲜。”陈怀安不乐观。“过两天，新鲜劲儿过，生意淡。夜市就这么大，摆摊不止咱俩。别人看咱挣钱，肯定学，竞争大。”

“竞争大怕啥？咱不是吃素的！”李卫东有信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抢生意？对着干！打一架！”挥拳。

陈怀安笑了。“行了，少吹牛！打架解决啥？做生意，靠脑子，不是拳头。竞争靠本事，靠质量，靠服务，靠价格，靠花样，懂？”

“懂懂懂，你说啥都对！”李卫东点头。“那咋办？明天还摆摊？”

“当然去！为啥不去？”陈怀安理所当然。“好不容易开头，不能半途而废！明天早点去，抢位置！”

“嗯嗯！”李卫东用力点头。

一瓶白酒下肚，微醺。话多。从生意经，到有的没的，天南海北，胡吹乱侃。

年轻人友谊简单。一杯酒，一顿饭，拉近距离，增进感情。

吃饱喝足，结账。

一顿饭，一块钱。李卫东咧嘴，心疼。“娘哎，吃饭真贵！一块钱没影儿了！钱不禁花！”

“行了，别心疼。钱挣来花的。”陈怀安拍肩。“明天好好干，连本带利挣回来！”

“嗯！一定挣回来！”李卫东用力点头。

两人走，商量明天“经营策略”。走到夜市口。

夜市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时间不早，快收摊了。

一些摊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陈怀安和李卫东的摊位还在。东西还在。

两人走过去，收拾摊子。

卖袜子手套的大姐走过来，笑呵呵。“小兄弟，生意不错嘛！卖了不少吧？”

“还行还行，多亏大姐借桌子。”陈怀安客气。“要不，真不知道咋摆摊。”

“呵呵，客气啥。”大姐摆手。“年轻人，能吃苦，肯干，肯定挣大钱！加油干，我看好你们！”

“谢谢大姐吉言。”陈怀安道谢。

“对了，小兄弟，说个事儿。”大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我刚才看到，街口那边，新开个摊子，卖小商品，跟你们差不多。”

“啥？！新开摊子？！”陈怀安和李卫东愣住，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快跟风？竞争这么快？！

“是啊，刚开的，今天晚上才来。”大姐点头。“你们小心点，以后生意，没准不好做了。”

“怀安，咋办？真有人抢生意了？”李卫东慌了。“这…这咋整啊？刚挣钱，太倒霉了吧？”

“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怀安深吸气，冷静。“怕啥？多个对手！谁怕谁！走，卫东，去街口看看，新摊子啥来头！”

陈怀安和李卫东抱起货物，朝夜市街口走去。

他们要去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竞争对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