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圣坛终章

西方·银月圣坛

雷恩的狼爪碾碎最后一块赤月碎片，逆鳞纹路爬满半边脸庞。白墨卿的霜魄剑插在祭坛中央，剑穗缠着三百道婚契金纹——那些从赤月坠落的符咒正蚕食着她的灵力，将银月印染成血色。

"小白眼狼真会挑地方。"雷恩啐出口血沫，踢开脚边玄冥老祖的青铜面具，"在老子祖坟拜堂，也不怕晦气？"

白墨卿的霜发垂落祭坛铭文，指尖抚过狼族古语：「圣坛燃魂，万世同辉」。她突然闷哼一声，婚契金纹勒入腕骨："这不是婚契……是献祭阵！"

祭坛突然翻转，露出底部血池。三百具狼人尸骸悬浮其中，每具心口都插着赤霄剑碎片。玄冥老祖的残魂从血雾中凝聚，机械义肢捏着半枚染毒的婚戒："好徒儿，这合卺酒你可还满意？"

雷恩的逆鳞甲突然收缩，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白墨卿的霜气被金纹反噬，嘴角溢出血丝："你在我灵台种了噬魂咒……从何时开始的？"

"从你接过霜魄剑那日。"玄冥老祖的虚影抚过血池，"白家每一任圣女，都是为今日准备的祭品。"

雷恩的狼尾突然缠住白墨卿，逆鳞刺入她后心。血珠溅上祭坛铭文，竟激活了尘封的狼族战舞图："冰块脸，信我吗？"

霜魄剑应声碎裂，剑魄化作流光融入雷恩体内。白墨卿的银月印突然离体，在血池上空凝成真正的满月："三百年前你为我碎剑，今日……"

"今日老子为你碎天！"雷恩的利爪贯穿自己胸膛，挖出血肉模糊的逆鳞心，"狼崽子们！开饭了！"

血池中的尸骸突然睁眼，赤霄剑碎片熔成铁水。三百道狼魂冲天而起，撕咬着玄冥老祖的残魂。女童的灵体从霜魄剑残片中浮现，银月印照亮祭坛："阿姐…用婚契……"

白墨卿咬破指尖，在雷恩心口画出血契。婚契金纹突然逆转，将玄冥老祖的噬魂咒反推回去："师尊，您教过我……咒术反噬，十死无生。"

玄冥老祖的虚影在咒火中扭曲："逆徒！你竟敢……"

"弟子还您一句。"白墨卿握住雷恩的狼爪，将逆鳞心按回他胸膛，"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祭坛在轰鸣中崩塌，血月碎成星尘。雷恩的银发缠住白墨卿霜发，在坠落的碎石间凝成茧："这次……总该喝上交杯酒了？"

尘烟散尽时，圣坛遗址开满往生莲。女童的残魂坐在莲心，指尖绕着婚契金线："阿姐…要幸福啊……"

白墨卿的银月印褪成淡粉，霜魄剑在掌心重生。雷恩的逆鳞纹爬满颈侧，狼尾卷着一坛偷藏的断肠酒："醉仙楼老板娘托梦说，咱俩欠她三百年的酒钱。"

最后一缕血雾渗入地脉，银月峡谷深处传来婴啼。新生狼王的襁褓上绣着白氏族徽，额间银月印与霜纹交织。千里外幽冥海墟，玄冥老祖的半缕残魂附在青铜合卺杯上，杯底刻着新月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