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戏？现实。

“这毕竟不再是游戏了。”达米安盯着手中镀金怀表，低声嘀咕。

“什么不是游戏，主人？”菲一边颤抖着试图给达米安穿衣，一边问道。她得踩在凳子上才能碰到达米安的肩膀，由于失血过多，她站都站不稳。她想扶着达米安的肩借力，但赶紧打消了念头——她还不想死。她知道主人讨厌任何形式的肢体接触。

“别跟我说话。”达米安冷冷地回应，“从今天起，你必须时刻在我视线范围内。如果有一秒钟离开我的视线，我别无选择，只能把你锁进笼子。明白了吗？”

菲正在调整达米安领带的手僵住了。他知道我摆脱了他的精神控制？她心跳加速，脑海里闪过各种情景，试图揣测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达米安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能读透菲的内心。菲吓得魂飞魄散，但赶紧点头表示明白。她继续为达米安穿衣，动作却加快了许多，恨不得立刻逃离面前这个怪物。

菲蹲下给达米安系鞋带时，达米安啪地打开怀表，凝视盖子里的小镜子。

念动力 [C] - 又称心灵遥控，无需物理接触即可影响物理系统的能力，通常表现为用意志施加力量、控制物体或移动物质。

念动力是心灵魔法流派的核心技能。

（新）心灵感应 [F] - 超自然地传输或接收思想和记忆的能力。

心灵感应，不错。我记得F级时，我只能在一米范围内读取一个人的表面想法。不过，思想和记忆也能传输给五米内的一个人。真是个实用的技能。

幸好，升级机制似乎和游戏一致。玩家将某魔法流派的技能升到D级以上时，会获得一个新技能。我把心灵魔法和念动力升到C级，果然得到了心灵感应作为奖励，不过它从F级起步。

但升级方式似乎变了。游戏里，升级技能只能通过与怪物战斗或在训练场练习来攒经验。经验是什么？就是EXP，代表经历。在游戏世界，开发者设定特定方式让玩家获得经验，但现在这不是游戏世界，我为什么要去训练场攒经验？在浴缸里练习不行吗？

可即便如此……我为什么升级这么快？是这世界认定我的念动力用法够C级水平，决定给我升阶？我做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达米安苦思冥想，回忆自己第一次在床上醒来用念动力时，与这次在浴缸里有什么不同。

我从桌上把怀表移到床上时，专注得要命，全神贯注地控制它在空中移动……但在浴缸里，我一边想着死旗，一边下意识地操控怀表？

难道升到C级的条件是用念动力下意识控制物体？这太烦人了。游戏里我只要在能攒经验的活动里用技能就行，现在规则变了。嗯，那怎么升到B级？也许我该尽可能多用念动力，争取尽快突破。

“主人？你又在发呆想事情了？”

达米安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沉思了好一会儿，菲己经给他穿好了衣服。女孩看起来筋疲力尽。

“看你像有话要说。”达米安道，“有话快说。”

“主人，抱歉麻烦您，但我今天没吃东西，您又喝了那么多血，我现在感觉很虚弱。”

达米安确实有点内疚，于是点点头：“这可以理解。去做饭吧，你可以走了。”

“可是主人，您说我不许离开您的视线。”

达米安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也许真该把她锁进笼子？他转头想让菲去笼子里，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一个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低语：“贵族绝不食言，至少当着那人的面。”

哈，果然，我的特质非得把每件事都搞复杂。这肯定是[贵族气场]和[贵族吸血鬼]种族联合起来，逼我表现得像个贵族。贵族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带路。”达米安指着浴室门说。

“抱歉，主人，家里没食物了。我得去买点。”菲声音颤抖地说。

达米安没多想，指甲微微伸长，随时准备刺进这烦人女人的脖子。一个人类竟敢顶撞贵族吸血鬼？不可思议。他眨了眨眼，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身体，冷静下来。吸血鬼让人畏惧不是没道理的。

我被困在一个嗜血的疯子身体里。该死。

“我反正得去大学图书馆，准备周一开学。你可以在校园的摊子上买午饭。”他冷冷地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控。

“明白了，主人。”菲点点头，目光在达米安的指甲上停留片刻后，离开了房间。

达米安正要跟她出去，瞥见桌上整齐摆放的手套，突然灵光一闪。这身体讨厌触碰东西，他又得练习念动力。何不一箭双雕？

他把手插进量身定制的酒红色长裤口袋，用意念和魔法操控两只白手套。这比控制一个物体需要更多专注，但他很快适应了，手套开始绕着他旋转。

嗯，这行得通。我让这些手套跟世界互动，这样就不用碰任何东西，避开触发[洁癖]。

菲看到他走出房间，前面飘着两只白手套，惊讶得目瞪口呆。她的反应可以理解。念动力是魔法中最难的流派之一，看到这种操控水平，连达米安自己都有些意外。

接下来几分钟，达米安都在练习。他让手套握拳、松开，虽然还不能完全操控每个手指，但他感觉多练几次就能掌握。

“带我去书房。”他命令道。

菲点点头，沿着走廊走去。自从达米安搬进来，这吸血鬼把客房改成了书房。不过，他懒得要命，宁愿躺在客床上看魔法学院的待审文件。说真的，达米安对这吸血鬼的懒惰都佩服了。他在床尾放了个桌子，靠着一堆枕头坐起来，就能研究文件。

达米安站在所谓“书房”的门口，没完全进去，而是用念动力派两只手套进屋。右边手套打开桌子旁的小抽屉，左边抓出一把硬币。

达米安知道，这钱是游戏里菲用来买涂银匕首的。老达米安愚蠢地把钱放在没锁的抽屉里，傲慢得不可一世。

老达米安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血奴早己摆脱血魔法的控制，偷了这钱去买涂银匕首谋杀他。

达米安观察菲看到他拿硬币的反应。出乎意料，她毫无反应。他本以为会看到绝望，但她平静得诡异。

他特意站得离她近，用心灵感应探查，却读不到任何令人警觉的表面想法。她对这笔钱完全无所谓，脑子里只有食物。

她是不是藏了别的钱，所以不在乎我拿这笔？还是我的心灵感应等级太低，她演技太好？得查清楚。

有了钱，就能付午饭和镇上其他必需品，该出发了。

“好，菲，紧紧跟着我。低着头，别耍花样，不然我毫不犹豫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