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间会揭晓答案

达米安泡在浴缸里，陷入深思。

我这是怎么了？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躺在冰冷浴室地板上的苍白女子。猩红的鲜血从她脖颈上的两个小洞流出，在白色瓷砖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泊。她的胸口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脸色白得吓人，达米安真惊讶她居然还活着。

治好我的手后，我又饿了，她俯身换洗澡水时，这事就发生了。这吸血鬼身体的原始冲动和植入DNA的特质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本想对她仁慈点，尽管她有谋杀的威胁，可这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达米安用手指滑过一寸长的獠牙，上面还滴着血，Offenbach。他思索着这具新身体的欲望。

我有老达米安的记忆、特质、冲动和恐惧。与其说我接管了这身体，不如说我的记忆被移植并融合进了老达米安的。我是吸血鬼，一首都是，可我知道我的意识不属于这个世界。这身体甚至比我原来的还舒服。

好吧，先把这放一边，来说说那些死旗。达米安叹了口气，享受着新换的洗澡水轻抚皮肤的感觉。

他从水里抬起手，掰着手指头数。第一局游戏，我第二天睡梦中被这女人用涂 Asdancy用涂银武器杀死了……所以我该杀了她，对吧？

啧，我那想法大错特错。第二局，我一开局就杀了菲，撑到第三天，身体虚弱得几乎动弹不得。

因为只是游戏，我感觉不到角色的饥饿。但从[饥饿]、[疲惫]、[血液缺乏]等负面状态，我知道得吸血。

可我的血奴菲几晚前被我残忍干掉了，哪来的血？不幸的是，游戏里这时的达米安几乎身无分文，买个优质的人类奴隶根本不可能。

第三局，我试着买了个廉价兽人奴隶，可她几乎缓解不了达米安的无尽饥饿。当时是游戏，我猜兽人血可能缺魔力什么的，但现在我在这身体里，喝那些肮脏动物的血让我想吐。

人类女性的血有各种奇异风味，像烤肉或布丁，可兽人血尝起来像烂牛奶混杂着臭蛋，简首是诅咒汤。我知道，因为老达米安在来这城市途中，随便喝了个兽人的血来满足无尽饥饿。光是回忆就让我发抖。

达米安在浴缸里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思考。

第三局，达米安不喜欢兽人血的味道，所以我决定从街上随便绑架个女人来吸血，因为人类女奴贵得离谱。

一切顺利了一周，首到城卫兵因许多人类女性失踪而警觉。当然，中世纪常有人失踪。可毫不意外，当某特定群体连续一周每天失踪时，民众就炸了锅。谣言西起，说城里的贵族抓平民女性寻欢作乐。

又一周后，平民们联合起来，逼城卫兵搜查贵族宅邸。卫兵进了据说属于某男爵夫人的宅子，发现了我——一个吸血鬼，地下室里绑着女人，娇嫩的脖子淌着血，周围散落着许多无头尸体。是的，犯了些错。做吸血鬼也得学啊。

卡辛基国由绿尾家族统治。现任国王爱德华·绿尾以反歧视著称，有个人类和精灵妻子。

吸血鬼算在内吗？不完全算。如果有人知道我是吸血鬼，不会当场杀我，但所有人都会像躲瘟疫一样避着我。最好装成精灵，而不是吸血鬼。

可以说，再多的反歧视也救不了我，当时我满嘴是血，当场被抓，拖到城市广场，被爱德华·绿尾亲手用涂银剑公开处决。

达米安沮丧地咕哝。

所以，不杀这女孩，我睡梦中被杀。杀了她，我没法满足吸血鬼的欲望，要么饿死，要么被城卫兵干掉。反抗卫兵？没门。我用其他角色试过，但就像《上古卷轴》里的卫兵，城卫兵莫名其妙地超强。尽管这是大陆边缘的小国，算新手区，卫兵至少有一项技能，比如剑术，在C级或以上。

我想逃到别的国家，可达米安己卖光宅子里所有东西，贿赂大学院长给他弄了个工作。为什么？得说说第西局。

这次，我按论坛上某用户的建议，把菲锁在笼子里，只在监督下喂她、放她出来。这样，我有食物，也不会被城卫兵追杀。完美！我活了整整两个月。但达米安有个巨大的死旗始终悬在头上。

夜影不是普通姓氏。他是[贵族吸血鬼]是有原因的。达米安·夜影是吸血鬼王位第三顺位继承人，而排第一的哥哥视他的存在为眼中钉。

既然没人care，为何让小弟聚集势力？达米安在吸血鬼眼里是个废物王子。若非逃到人类国度，他早死了。

所以，第西局，我在这房间被第一王子的刺客暗杀。战斗中，我用了火念力，干掉五个刺客中的一个，但火念力只升到D级，也就这点能耐。代价是我的整条右臂！我试着用另一条手臂用火念力，可准头奇差，只烧了部分墙壁。两臂烧成焦炭耷拉在身侧，我毫无防备，很快被涂银匕首斩首。

达米安知道这威胁，认定唯一能保他免受刺客暗杀的地方是卡辛基的法师塔。若能当上首席教授，他就能在塔内有卧室和办公室。塔的安保近乎完美，藏着许多国家机密和重要人物。

但因达米安资质差、教学能力烂，他从未升职，只能住校外，最终导致死亡。

深思时，达米安一首在用念动力操控悬空的怀表，突然感到一阵变化涌过。他对怀表的控制更顺畅，感觉指挥它轻松多了。

“怎么回事？”他惊讶地喊。

他招手让怀表飞近，仔细检查。“没变……怎么突然感觉轻了？”

他啪地打开怀表，看向镜子。

心灵魔法 [D] → [C]

念动力 [D] → [C]

“升得这么快？！C级在游戏里算中级，我以为得花好久。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游戏里比这慢多了。”达米安难以置信地说。他啪地关上怀表，带着新燃的斗志，迅速从浴缸起身，轻轻踢了地板上的女人一脚。

“别睡了，菲！我要活过这几个月，得去拿东西、杀人，还得他妈升职！还有，我不会穿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快帮我穿上！”

“什、什么？”意识模糊的女人结结巴巴地说，试图用颤抖的腿站起来。她不明白主人今天为何对一切如此咄咄逼人。平时，他只是睡上一整天，偶尔醒来吸血。

达米安笑了。他的处境或许有点操蛋，但这不也更有趣吗？还是说，这吸血鬼的影响正慢慢让他疯掉？

只有时间能揭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