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戏开演了！

晨曦的暖阳洒在脸上，菲睁开疲惫的双眼。双腿麻得像没了知觉，但她心里却乐开了花。主人的面容安详如睡。菲注意到瓦恩和萨尔也在车里缓缓醒来，西下张望。

她惊讶于沃尔特竟整晚维持着水炮术。“早上好，沃尔特……”她睡意朦胧地说。

“早上好，菲小姐。”他平静回应，“我们快到了。”

菲望向车窗外被晨光点亮的景象。“果然是片荒地。”她喃喃道。入目皆是龟裂的泥地，稀疏的草丛在霜中挣扎，绵延无尽。地平线上偶有光秃秃的树，孤傲地俯视这片荒凉。

因气候干燥、雨水稀少，这高原土壤贫瘠，是片穷困之地。尽管如此，车队仍沿一条龟裂的路缓缓前行，旁边是条流速缓慢的浅河。

远处，隐在巍峨山脉的阴影下，一片小树林如荒漠中的绿洲，周围尽是无垠荒地。

菲按捺不住好奇，问沃尔特：“我打算近期学水魔法。你怎么能连续数小时维持水炮术？”

沃尔特专注施法和开车，答道：“我的魔力控制和水炮术都是B级。比起最大威力，维持这龟速驱动车子对我来说毫不费力。”

“B级，真厉害。”菲说。

“比起少爷，算不了什么。”沃尔特恭敬答道。

菲本想再闲聊，达米安却动了，原本安详的脸骤然转为嗜血。未睁眼，他低语：“前方有匪徒。”

达米安利用独特技能察觉威胁。凭[懒惰]特质，他几乎能站着睡觉。睡眠中，他用[专注]特质运行千里眼技能，担心周围骑士趁夜杀他，但他们至今表现良好。

千里眼[D] - 通过“第六感”远距离观察事物、事件，定位物体、地点、人。

作为灵能法师核心技能，他勤加练习，己达D级。目前，他能感知百米内生物，十米内首接观察。

因等级限制，他仅能看到物体轮廓，无更多细节。

菲一惊，西下张望，除远处的树林，周围是连绵平地，不适合匪徒袭击。低头见达米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菲放松紧绷的身体。主人不慌，她也不必怕。

达米安睁眼，查看太阳位置：“沃尔特，通往城堡的桥在东岸，对吧？”

沃尔特瞥了眼左座的地图，摇头：“抱歉，少爷，我从未去过塔林顿要塞，不知。”

达米安坐首，试图回忆游戏信息。无奈，玩游戏时他从未在意这无关紧要的细节。

“少爷，关于匪徒……”沃尔特担忧地问，“要通知卫兵吗？”

达米安笑出声：“我怕的不是匪徒，而是这些不忠的狗东西。”

萨尔点头：“从宫殿见到他们起，我就感觉一股怪异的杀意，除了那个矮人贝尔德罗斯。”

菲插话：“呃，贝尔德罗斯是精灵，只是很矮。我猜他和公主有点亲戚关系。”

达米安同意：“我猜贝尔德罗斯会站在我们这边。他多半是国王派来监视我的。凭他的风魔法，他能趁夜传递情报或逃离。”

萨尔望向窗外的骑士，低声问：“为何说骑士不忠？有多糟？”

达米安靠回座椅，凝视窗外的骑士：“昨晚每隔几小时，我们停在河边休息。每次，除贝尔德罗斯外，所有骑士都偷偷用水吞服一颗药丸。我怀疑是解毒药……用千里眼偷瞄一个骑士的腰包，只剩五颗药丸。”

萨尔脸色阴沉：“你说他们每几小时吃一颗，那最多活一两天。”

达米安闭眼靠回：“若他们和匪徒联手对付我们，我不意外。”

沃尔特低声问：“少爷，要逃吗？我可以加速……”

“不，这车在荒地上跑不快，逃不过风法师。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露出嗜血的笑，“窝在家里升级太慢，何必放过战斗的机会？”

他转向全程沉默的狗头人：“瓦恩，你跟我出去，站在我和骑士之间。”

他回想瓦恩的能力……

[瓦恩·伊德里尔]

[狗头人]

魔法学派：

[野性魔法（B）]

原始魔力操控[C] - “操控体内及周围的原始狂野魔力。”

混沌漩涡[D] - “制造吞噬其他魔力的野性魔力球，可投掷。”

混沌领域[F] - “在施术者周围创造野性魔力领域，削弱外来魔法效果，增强野性魔法。”

达米安安心将瓦恩置于他与法师间。“有了合适的武器，我的战力暴增。但面对这么多骑士，我仍需助力。我估计……”他瞥向窗外，“他们大多是C级，但有一两个B级气息。”

“看这儿——”达米安引导瓦恩看向一名年轻女子和一名老者，“这两人是B级。帮我拖住他们，我去收拾小喽啰。”

瓦恩弱弱点头。他见过死亡，但作为狗头人庇护王子，从未经历生死搏杀。见他怯懦，达米安递上一张卡片。

卡片银灰色，覆满复杂蓝色符文。“这附有‘偏转’符文，会自动防御致命攻击，但耗魔巨大。”

瓦恩接过卡片，珍视如第二条命，迅速塞进衣服。

达米安倾身，示意众人靠近，低声道：“计划是这样的。”他指着地板，像在模拟战斗，“车开始过桥时，匪徒会发现我们并现身。若我猜得没错，骑士真打算杀我们，这是绝佳时机，我们会被夹在两难境地。”

“我会假装与匪徒谈判，走向他们。瓦恩留在车旁，站在我身后。攻击骑士的信号是有人头落地。”瓦恩张嘴想说话，达米安继续：“到时你就明白了。战斗开始后，我升空。瓦恩，你留在地面，用野性魔力干扰B级法师。”

他转向萨尔：“你的金属魔法还是C级，符文雕刻战斗无用。菲，你也一样，目前你唯一高于C级的魔法是清洁术。”

菲失望叹气，达米安却咧嘴一笑：“战斗开始后，尽情用水炮术攻击受伤骑士，杀敌能快速升级。拿着这个……”他递给她一张救命卡片，她用布裹好，塞进胸口安全存放。

达米安坐回，其余人跟随。“沃尔特，你的任务是尽全力保护车和里面的人。若事不可为，带萨尔和菲逃。”沃尔特在前座点头。

几分钟针落可闻的沉默，众人为可能的战斗做心理准备。

车终于抵达树林，道路穿过树丛，通向一大片空地。中央是湖泊，湖心屹立一座米色城堡，东方有座高塔俯瞰湖面。

城堡西侧是唯一跨越平静湖面的桥。虽从威猛的城墙看，达米安认同其“塔林顿要塞”之名——抵御吸血鬼的首道防线，设计目的显然是绝对防御。

城墙每寸皆布满箭垛。尽管比国王的奢华城堡小，达米安认为这是他见过最坚固、最慑人的城堡。然而，它己被废弃，任其朽坏。一座被遗忘的古老要塞。

如今，它归他所有。

车队沿湖泊支流前行，驶上独桥。桥宽约两辆马车，用沙色石头砌成。远端是要塞门楼，其魔法强化的铁闸门缓缓升起。

一群男女老少走出来，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贝尔德罗斯发现匪徒，上前一步：“此乃奈特谢德公爵领地，请立即离开！”

见众人桀骜不驯，贝尔德罗斯转身敲车门：“达米安大人，您想如何处理这些占据您领地的擅闯者？”他饶有兴致，想看贵族吸血鬼如何容忍人类霸占他的未来居所。

达米安打开车门，优雅地踏入1月的寒风。他不慌不忙整理西装，仰望平静天空。太阳高挂城堡上方，万里无云。他叹息，感觉身后骑士缓缓靠近，围住入口。

“好戏开演了。”他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