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烧中的坦白

暴雨倾盆的深夜，沈念初浑身湿透地冲进顾氏集团大楼。

前台保安吓了一跳："夫人？顾总在68楼会议——"

她首接冲向专属电梯，指纹解锁时水滴在感应器上溅开。电梯镜面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头发粘在惨白的脸上，怀里紧抱着本泛黄的日记。

半小时前，她在老宅阁楼找到十六岁那年的日记。2013年5月12日那页写着：「今天在医院遇到个漂亮的混血哥哥，他摔了所有药瓶。我把音乐盒给他了，妈妈说快死的病人才住VIP病房...」

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当年她离开病房时，轮椅上的少年死死拽着她手腕问名字，护士赶来注射镇静剂时，针头扎破了他手臂...

"叮。"

电梯门开，会议室玻璃墙内灯火通明。顾瑾川站在投影前，西装笔挺得像柄出鞘的剑，正在听白灵汇报。沈念初刚要推门，白灵的声音突然清晰传来：

"林氏同意的条件，只要沈念初在听证会改口..."

"不可能。"顾瑾川打断她，"通知法务部，准备收购林氏。"

"可沈志远当年确实伪造了矿难报告！如果曝光——"

"白灵。"顾瑾川声音骤冷，"你越界了。"

沈念初倒退两步，转身冲进安全通道。冰凉的铁门撞上手肘也感觉不到疼，她跌跌撞撞跑下楼梯，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父亲竟然真的...而顾瑾川早就知道！

一道闪电劈亮楼道，她突然踩空——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有人从后方一把搂住她的腰，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顾瑾川的胸膛紧贴她后背，心跳快得惊人。

"跑什么？"他声音哑得不像话，"不是来找我的？"

沈念初挣开他转身，举起湿透的日记本："十年前那个病房...你当时在注射什么？"

顾瑾川瞳孔骤缩。

"是肌肉萎缩症对吗？"她声音发抖，"所以你才坐轮椅，所以这些年媒体拍到的泳装照你都穿长裤..."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苍白的面容。沈念初突然扯开他衬衫领口——锁骨下方赫然有道手术疤痕，和她音乐盒钥匙的形状一模一样。

"当年护士扎错了镇静剂剂量，导致呼吸暂停。"顾瑾川突然开口，"抢救时，他们割开这里植入临时起搏器。"

他握住她颤抖的手指，按在那道疤上："你留下的钥匙，成了我的护身符。"

沈念初腿一软，被顾瑾川打横抱起。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他皱眉。

"你早就认出我了..."她揪住他领带，"联姻是陷阱对不对？"

顾瑾川抱着她走进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是。"

"为什么不首接告诉我？"

"怕你可怜我。"他低头看她，"沈念初，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电梯首达顶层公寓。顾瑾川把她塞进浴室，转身时被她拽住手腕："那份契约...最后那条款..."

"若乙方爱上甲方，协议自动终止。"他反手将她按在瓷砖墙上，"可惜顾太太演技太差。"

花洒突然打开，热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沈念初呛得咳嗽，被他捏着下巴抬起脸："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水珠顺着他睫毛滴落，像场微型暴雨："一，我帮你摆平林氏和你父亲，明天离婚。"

"二呢？"

顾瑾川扯下领带缠住她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二，我把之前的三千七百八十一天补给你。"

热水氤氲中，沈念初踮脚咬住他喉结："我选二。"

领带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