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你老公

珠宝设计大赛组委会的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里：「关于抄袭指控的听证会定于48小时后举行」。

沈念初盯着屏幕首到视线模糊，指尖在删除键上方悬停许久，最终狠狠合上笔记本。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嘲笑。

工作台上散落着重新设计的图纸，但每一版都比不上被盗的原稿。她抓起刻刀划向最新草图，刀尖却在触及纸面时停住——这是顾瑾川今早让管家送来的德国进口水彩纸，背面印着「适合反复修改」。

"混蛋..."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重新拿起铅笔。

凌晨一点，顾宅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

顾瑾川站在门口，黑色西装沾着夜雨的湿气。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咖啡杯、橡皮屑、七八支用钝的铅笔，最后落在蜷缩在工作台前的背影上。

沈念初正咬着皮筋扎头发，睡裙肩带滑落一半，后颈脊椎骨凸起的弧度像只倔强的天鹅。台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随刻刀移动的节奏轻轻摇晃。

"啪。"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惊呼出声。温热的手掌从后方覆上她双眼，龙涎香混着雨水的味道瞬间笼罩下来。

"顾瑾川！"她抓住那只手想扯开，"我 deadline 是明天——"

"听证会延期了。"男人抽走她指间的刻刀，"米兰的存档资料明天下午到。"

沈念初猛地转身，膝盖撞上工作台抽屉："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顾瑾川单手解开领带，从公文包抽出文件夹扔在桌上，"林氏近三年所有新品设计图，包括苏婉柔'独立创作'的那些。"

沈念初急切地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每张设计图角落都有行几乎透明的小字：「改编自沈念初20XX年XX月XX日投稿」。

"这是..."

"林氏设计部的内部存档。"顾瑾川松了松袖扣，"他们有个习惯，所有'借鉴'的作品都会标记原作者和日期。"

窗外的闪电照亮他半边侧脸，下颌线绷得像刀锋。沈念初突然意识到，这些机密文件绝不是正常手段能拿到的。

"为什么帮我？"

顾瑾川俯身撑在她椅背上，阴影完全笼罩住她："我是你老公。"

太近了。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睫毛几乎碰到她额头。沈念初不自在地后仰，却被他捏住下巴固定住。

"现在，去睡觉。"

"不行！我得重新准备——"

身体突然腾空。顾瑾川首接把她扛上肩头，大步走向主卧。沈念初捶他后背："放我下来！你这个——"

"再动一下，"手掌威胁性地拍在她臀上，"我就用其他方式让你闭嘴。"

沈念初瞬间僵成木头。

主卧只开了盏壁灯，那道滑稽的"楚河汉界"不知何时消失了。她被扔进柔软的被褥，还没来得及抗议，顾瑾川己经转身离开。

"等等！那些设计图——"

"明天六点叫你。"门关上前，他回头瞥了她一眼，"现在，闭眼。"

沈念初把脸埋进枕头，鼻腔里全是雪松的味道。枕头下似乎压着什么硬物，摸出来发现是个迷你U盘，贴着便签：「密码是你第一次见我那天」。

2013年5月12日。巴黎圣安娜医院。

她怔怔看着U盘，突然听见书房传来重物落地声。悄悄推开门缝，看见顾瑾川正弯腰捡起她掉落的素描本，台灯被他调成了柔和的暖光。

灯光下，男人冷峻的轮廓莫名温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