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熬夜的代价

珠宝设计大赛截稿日前夜，沈念初盘腿坐在客房地板上，周围散落着数十张草图。顾瑾川那句"我找了你三千七百八十一天"像魔咒般在脑海里盘旋，笔尖不自觉地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

"见鬼！"她烦躁地揉烂纸团扔向墙角。

手机震动，闺蜜唐薇发来消息：【听说你老公在拍卖会为你抢了颗10克拉粉钻？】

配图是财经新闻截图——顾瑾川在佳士得拍卖会举牌，标题赫然写着《顾氏总裁一掷千金为红颜》。

沈念初戳屏幕的力度差点把手机戳穿：【假的！商业作秀！】

唐薇秒回：【哦～那他书房里你的童年照片也是作秀？】

【你怎么知——】手指猛地顿住，沈念初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

手机又震，这次是陌生号码：【顾太太，明天大赛评委有林氏的人。小心。】

寒意顺着脊背攀上来。林嘉彦那个王八蛋阴魂不散！她抓起设计稿冲进工作室，翻出压箱底的备用方案。

凌晨西点，顾瑾川结束跨国会议回到主卧，发现大床上空无一人。"楚河汉界"的毛绒玩偶歪倒在枕头上，像是被人仓促抛弃。

他扯松领带走向客房，推门看见的场景让他脚步一顿——

沈念初趴在满地设计稿中间睡着了，右手还攥着铅笔，左手压着张未完成的项链草图。真丝睡裙卷到大腿根，露出膝盖上未愈的擦伤——前天被白灵"不小心"绊倒的杰作。

顾瑾川单膝跪地捡起几张散落的稿纸。这些设计比交稿给大赛的大胆得多：紫藤花造型的宝石嵌套结构，花蕊部分用微雕技术刻着几乎不可见的字母「G」。

他的姓氏首字母。

"......笨蛋。"

睡梦中的沈念初忽然翻身，额头抵上他膝盖。顾瑾川僵住，看着她无意识蹭了蹭，鼻尖几乎碰到他垂在身侧的手。

喉结滚动，他弯腰抄起她膝弯。沈念初在腾空的瞬间本能地环住他脖子，脸颊贴在他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喉结上。

"......顾瑾川。"她梦呓般嘟囔，"骗子......"

男人脚步微顿，低头看她随呼吸颤动的睫毛，突然改变方向朝主卧走去。

沈念初是被咖啡香唤醒的。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King Size大床上，她迷茫地眨眨眼——等等，主卧？！

猛地坐起，被子滑落露出完好穿着的睡衣。床头柜上摆着保温杯，杯沿有个淡淡的唇印。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杯身突然震动。

「喝了。设计稿在书房，己加密。」——顾瑾川

沈念初拧开杯盖，热可可的甜香扑面而来，杯底沉着两颗棉花糖，正是她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的做法。

手机疯狂震动，唐薇连发十几条消息：

【林氏珠宝今早突然发布新品！】

【和你参赛作品相似度90%！】

【评委收到匿名举报信说你抄袭！】

最后一条附带新闻链接：《林氏少东家公布婚讯，未婚妻苏婉柔系新锐设计师》。照片里林嘉彦搂着苏婉柔，背景是沈念初被盗用的设计图。

马克杯砸在地毯上，热可可溅满睡裙。沈念初浑身发抖——那根本不是参赛稿，是她藏在工作室保险箱的未公开设计！

门铃突然响起。监控屏幕显示，快递员捧着个丝绒盒子站在门口："顾瑾川先生订制的物品。"

盒子里躺着对紫水晶耳坠，正是她被盗设计中缺失的核心部件。卡片上写着：「真品永远不怕赝品。——G」

沈念初捏着耳坠冲向书房，指纹解锁电脑的瞬间，屏幕亮起加密文件夹——

数十个监控视频整齐排列，时间显示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白灵用她的生日试开了工作室保险箱。

最后一个视频是今早拍的：顾瑾川将U盘递给秘书："联系米兰珠宝协会，调取沈念初三年前的原稿存档。"

沈念初突然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有人在她耳边说："别怕，我在。"

原来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