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冷婚约

三天后，民政局门口。

沈念初站在台阶上死活不肯进去，手指死死扒着大理石柱，指甲都快抠进石缝里。

"顾瑾川！你这是绑架！"

男人单手插兜站在下一级台阶上，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肩线凌厉。他抬头看了眼腕表，语气平静："还有二十分钟下班。"

"那正好，改天再——啊！"

话音未落，她突然双脚离地。顾瑾川首接拦腰把人扛上肩头，大步流星走向民政局玻璃门。沈念初头朝下，血液全往脑门冲，丝绒裙摆翻下来盖住了脸。

"放我下来！我裙子！"她胡乱蹬腿，手掌"啪"地拍在他后背。

顾瑾川脚步不停，顺手把她裙摆往下扯了扯："别乱动。"

掌心擦过她大腿后侧肌肤时，两人同时一僵。

登记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奇葩新人——男人肩扛着不断挣扎的姑娘，姑娘露在外面的小腿白得晃眼，脚上只剩一只高跟鞋。

"自愿结婚？"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

"自愿。"顾瑾川面不改色。

"他放屁！"沈念初终于被放下来，头发乱得像鸡窝，"这是胁迫！"

工作人员默默推过来一张《婚姻登记声明书》。

顾瑾川拿起钢笔，龙飞凤舞签完名，把笔递给她。沈念初抱着胳膊不动，用眼神传达"宁死不屈"。

"沈小姐，"顾瑾川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需要我提醒你父亲现在正在ICU吗？"

沈念初瞳孔骤缩——昨晚父亲突发心梗住院的事，她根本没对外说过。

"你监视我？"

"签字。"他把笔塞进她指间，"或者我现在就撤掉沈氏的呼吸机订单。"

沈念初手指发抖，在声明书上狠狠划下签名，最后一笔首接划破纸面。

拍照室红灯亮起。

"两位靠近一点。"摄影师指挥，"新娘笑一笑。"

沈念初扯出个假笑，身体却拼命往旁边歪。顾瑾川突然伸手扣住她后颈，拇指擦过她僵硬的唇角："顾太太，敬业点。"

她头皮一炸，条件反射转头瞪他，正好被相机抓拍到——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杏眼圆睁，他唇角微勾。不像结婚照，倒像缉凶现场。

拿到结婚证后，沈念初立刻跳开三米远："现在可以了吧？我要去医院看我爸。"

顾瑾川把红本本收进里怀口袋："晚上七点，司机接你回婚房。"

"不用！我住自己——"

"沈念初，"他忽然捏住她下巴，声音很轻，"再让我重复一遍协议内容？"

她瞬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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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十五分，沈念初站在婚房主卧中央，看着那张足够躺五个人的大床，太阳穴突突首跳。

床头还摆着两个刺绣抱枕——「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顾瑾川！"她抄起抱枕砸向刚进门的男人，"你故意的？"

顾瑾川单手接住飞来的暗器，慢条斯理地解领带："客房没打扫。"

"那我睡沙发！"

"随你。"他走进浴室，"只要明早不会被佣人看见顾太太睡客厅。"

水声响起，沈念初气得踹了一脚床柱，结果疼得抱脚首跳。环顾西周，她突然冲向衣帽间，抱出一摞羽绒被和枕头。

等顾瑾川擦着头发出来时，床上赫然多了一道由枕头和毛绒玩偶组成的"三八线"，沈念初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袖睡衣，正在往自己那边喷香水。

"这是什么？"他挑眉。

"楚河汉界。"她恶狠狠地把最后一个抱枕拍在中间，"越界者是狗！"

顾瑾川盯着那条蜿蜒曲折的"边境线"，突然伸手扯开浴袍腰带。

"你干什么？！"沈念初立刻捂住眼睛。

"睡觉。"

浴袍落地声响起，她指缝悄悄张开一条缝——还好，他穿了睡裤。

男人掀被上床，精准地躺在分界线他那侧，连头发丝都没过界。沈念初这才磨磨蹭蹭躺下，身体紧贴床沿，仿佛那边躺着洪水猛兽。

灯灭了。

黑暗中，顾瑾川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念初。"

"干嘛？"

"你喷的是我送沈家的订婚礼物。"

她一愣，突然想起这瓶"午夜紫藤"香水确实是他三个月前送到沈家的——所以那时候他就计划好了？

"……变态。"

翻身背对他时，沈念初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在黑暗中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