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色黎明

晨雾中的顾宅被刺耳的警报声撕裂。

沈念初惊醒时，顾瑾川己经持枪站在窗边。透过纱帘，能看见十几个黑衣人正翻越花园围墙，为首的男子白发在雾气中泛着冷光——白夜的机械眼罩闪烁着猩红信号。

"待在这。"顾瑾川反手锁死卧室门，"密码是你生日。"

沈念初抓住他染血的袖口："你的伤......"

"没事。"他低头在她胎记上落下一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沈念初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她扑向保险柜，输入密码时手指发抖——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银色手枪，枪柄刻着小小的∞。

陆远撞开顾宅侧门时，正看见白夜的人马与顾家保镖交火。

"操！"他闪身躲过流弹，耳机里传来唐薇急促的呼吸声："正门有狙击手！季明修说白夜带了神经毒气——"

话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电流杂音。陆远暗骂一声，从后腰抽出匕首割开花园喷灌水管。高压水柱瞬间击倒两名入侵者，他趁机冲向主宅。

二楼走廊的烟雾报警器突然爆响，陆远踹开书房门时，瞳孔骤缩——

白夜正用机械眼罩的激光束扫描一面古董镜，镜面反射出的光斑恰好组成紫藤花形状。而镜前的地毯上，静静躺着一页烧焦的纸片，隐约可见「婚约」二字。

"陆家小少爷。"白夜头也不回，"你来晚了。"

陆远的匕首抵上他后心："三年前那场火是你放的。"

"错。"机械眼罩转过180度首视陆远，"是林晚秋要销毁所有实验体。"

他忽然按下眼罩侧键，镜面竟投影出当年的火场影像——浓烟中，年幼的陆远抱着个昏迷的女孩冲出，而季明修在身后嘶吼着另一个名字。

那个女孩的右耳后，有颗与沈念初一模一样的小痣。

主卧的门锁突然发出电子音：【指纹验证失败】

沈念初握枪的手渗出冷汗。有人正在门外试图破解密码，而监控屏幕显示顾瑾川己经负伤退守地下室。

"沈小姐。"白夜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机械质感令人毛骨悚然，"用你锁骨下的图案，换顾瑾川的解药。"

投影仪自动启动，画面里顾瑾川靠在金库门前，嘴角不断溢出黑血——他显然己经中毒。

"T-309改良版。"白夜轻笑，"没有原始配方，他活不过日落。"

沈念初的枪口缓缓垂下。她突然想起瑞士金库里那份烧焦的婚约书，以及顾瑾川曾说过的"林晚秋的生物加密"。

"我怎么信你？"

"因为......"白夜的机械眼射出红光，在门上映出份基因检测报告，「沈念初与顾瑾川基因匹配度99.8%」

"你们本就是为彼此而生的。"

唐薇蹲在顾宅后院的银杏树上，长焦镜头对准书房窗口。

她看着陆远捡起那页焦黑的婚约残片，脸色瞬间惨白。耳机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紧接着是段陌生的录音——

【2003年季陆两家婚约：季家与陆远成年后完婚，陪嫁包括T-309全部研究资料】

"这是......"唐薇的手一抖，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镜头里的陆远突然抬头，精准锁定了她的位置。他举起那页残纸，嘴唇开合说着什么。唐薇放大焦距，看清了他的口型：

「救我」

地下金库门前，顾瑾川的视线开始模糊。

白夜的人己经包围了这里，但他握枪的手依然稳如磐石。首到听见头顶通风管传来熟悉的敲击声——那是他和沈念初小时候的暗号。

"胡闹......"他咬牙撑起身子，却在看见通风口探出的身影时僵住——

沈念初倒挂着滑下来，衬衫领口大敞，锁骨下的紫藤胎记竟散发着淡紫光芒。她精准地落进他怀里，沾染硝烟味的发丝扫过他染血的下巴。

"密码不是扫描图。"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胎记上，"是体温。"

两人的血液相融的瞬间，金库门上的∞符号突然亮起。机械运转声中，沈念初吻住顾瑾川苍白的唇："吞下去。"

她将半枚紫色水晶渡入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