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下落不明

一大早，万姨娘和魏云若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逛了，目的地是临近街上付大娘开的烧饼店，这家烧饼店滋味好，舍得用油放料，生意好到顾客需要排队，并且每天有定量，卖完了就得等到第二天再说，常常是早上开张，不到中午就能卖完。

万姨娘也喜欢吃这家的烧饼，哪怕会排很久的队。

今天几人过了半上午依旧没回来，烧饼店虽然生意好，可也不至于好到排一个时辰。万姨娘和魏云若言出必行，说了去哪就是去哪，绝不会像申瑶清那样喜欢半路改变主意去到别的地方，耽搁大把时间。

家中的几人坐不住，商量好出门分头找。为了应对最坏的状况，申瑶清在腰间系上一把大刀，刚打开门，她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喊声：“米娃子，娃子，你在哪里啊！”

这是住在斜对面的冯大娘，米娃子是她的孙子。多年前，冯大娘的大儿子夫妻因为生意争端被人砍死，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孙儿，小儿子西处逃命不知去向，丈夫死了之后，她就和孙子相依为命，到现在己经快十年，眼看着孙子即将长大能够支撑起家庭，却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另外西个孩子，米娃子与他们关系很好，并且是队伍中的大哥，经常照顾着弟弟妹妹们。

齐嫂子家的房门紧闭着，被申瑶清一脚踹开，正好撞见多日不见的齐嫂子，她的丈夫和儿子早己经消失。

“啊——，你做什么？”申瑶清把齐嫂子拽到自己家门内，一把扔在地上。

“你干了什么事，自己说。有一句我不满意的就划一刀。”

“什么事？你真是，啊！”申瑶清一刀划在齐嫂子的肩上，刀口到处移动，找寻着下一个目标。

“我还要再问你一遍吗？“申瑶清扯着齐嫂子的头发，”早发现你不对劲了！“

“姚姑娘，你要是认定我有罪，大不了去官府告我！私自对我用刑是要坐牢的！“齐嫂子仍旧犟嘴。申瑶清又在她心口处划了一刀，“行啊，你要是普通人，怎么会动不动就见官，还知道私刑要坐牢，看来你们一伙人也没少跟官府打点来往。”申瑶清抓住齐嫂子话里的破绽。

“我改主意了，继续嘴硬，换成砍手指，砍完了换成脚趾。“齐嫂子身上疼痛，肩胸被血染红，知道申瑶清说话不假且脾气冲动，打量着她的刀在自己手指上比划，心理防线终究是要崩塌掉。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今早接头的人来把孩子抱走的，我就是帮着他们把孩子骗过来，后面的事我都不知道。“

申瑶清又问：“跟你接头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申瑶清削断齐嫂子一根手指，她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大叫，“他们，他们在颌都和岭曲地带都有人，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丈夫，儿子都不是我的。”

“你不知道，是怎么确认对方身份的？”申瑶清拉住齐嫂子的手。

齐嫂子生怕她再来一刀，“雕青，我们每个人的颈子后面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雕青，每次有新人接头就露出来。”

在她颈子后，果然有一个鬼面纹身。

“有没有暗号？你们除了在玉华巷还有没有其他的接头地方？”

齐嫂子疼得眼泪掉，“没有，真的没有，上头说了，聚头多了就容易被发现，叫我们只许听上线的，不，不过，有一个人好像就住在玉良河边的碱水街附近。”

“你们今天除了几个孩子，还有没有劫持其他人？”

齐嫂子的哭声停下，申瑶清心中立刻有了答案，她继续观察着齐嫂子的反应，“不，不是你想的，跟我没关系，是我夫君，不对，是何牛跟西个接头人临时起意，说你察觉到太多引起邻里怀疑，要给你个教训，我拦了的，跟我没关系啊！”

看着申瑶清的脸色越来越沉，齐嫂子心中没底，生怕她下一步就是取自己的性命。

“啊！畜牲啊，快杀了她，枉我们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害了我孙子啊！”申瑶清家门没关紧，被风吹开，刚才的场面被不少邻居看见，现下齐嫂子的身份人尽皆知。

申瑶清起身，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用刀撑住自己的身体，对着门前的邻居说：“各位冷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孩子们找回来，我刚刚问过，这些人颈子后头有鬼面纹身，碱水街可能有线索，劳烦没丢孩子的叔伯们帮忙报官，抽点人出来找。”

申瑶清把齐嫂子绑在柴房里，拿上一大包东西往外走去。他们的隔壁巷子里有一处废弃了的育婴堂，城中的乞丐晚上经常会去里面休息，申瑶清花了十几两的银子和几张烧饼求他们帮忙找，找到了还有钱，乞丐们闲来无事，有钱赚，很乐意帮她的忙。

随后，她又跑遍了各大茶馆酒楼，每处花上二两银要说书先生增加上找人的情节，要细细描述万姨娘和魏云若等人的长相，这对说书先生来讲也不是什么大事。

申瑶清还找到徐树礼，让他和申瑶琪一起用最快的时间画了几人的画像到处张贴。她则根据齐嫂子的纹身让申瑶琪在自己脖颈上画了个一模一样的。半天内，她要么到处找三教九流的人帮忙，要么在妓院、牙行等地方搜寻几人的身影，到最后一无所获。

“姑娘，先吃点饭吧，找人总归是要花点力气的，你不吃饭，万一遇上了恶人，才有力气打过他们。”申瑶清呆坐在门槛上，春回端着碗。徐树礼甩着手腕，申瑶琪还在画，但明显速度慢了很多，看起来没有什么力气。

邻居胡深林夫妇没精打采地回到巷子，他们的孩子是跟着米娃子一起丢的。走着走着，胡娘子再次晕厥过去，胡深林想要扶住妻子，奈何自己也没有力气，夫妻俩双双栽倒。春回前去拉起两人，夫妻俩哀嚎着，悲痛欲绝。

申瑶清起身把他们扶进院子中，“行了，先吃饭，吃完了再找。”春回取出餐饭，夫妻俩道了句谢，也端起饭往嘴里塞。

“那谁？姚姑娘，在不？我找你好几趟了。”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