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地雷蹴鞠误伤（1102年冬）

汴京城的雪粒子跟盐粒似的，砸在端王府的琉璃瓦上噼里啪啦响。

高俅缩在廊下，鼻尖冻得通红，却还不忘跟工匠们吹牛皮：“瞧见没？这黑不溜秋的粉末，掺了王婆炊饼的糯米胶，炸开比烟花还漂亮！”

他怀里的POS机震得他肋骨生疼，铁壳上冒出血字：“火药蹴鞠危险系数超标，建议设置引爆密码”。

“有了！”他一把夺过工匠手里的刻刀，在牛皮蹴鞠上比划，“把《九章算术》的开方术刻上去！就像这‘3√27=3’，踢满三刻钟准时开花！”

竹筒笔在他手里龙飞凤舞，刻完还不忘用李师师送的胭脂描红，“这样既有学问，又能防着那些爱搞破坏的孙子！”旁边老工匠看得首摇头：“高供奉，您这到底是踢球还是算卦？”

试球那天，整个蹴鞠场跟庙会似的热闹。宋徽宗裹着貂皮大氅，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一个劲儿催促：“赛诸葛，磨磨蹭蹭的，朕的烟花球呢？”

高俅心里首发毛，偷偷把最后一块磁石塞进蹴鞠——这是他临时加的“后悔药”，万一算错数，还能提前引爆。

前锋卯足劲一脚射门，蹴鞠“嗖”地飞出去。谁能想到，半道杀出个程咬金——苏轼养的丹顶鹤扑棱着翅膀冲出来，一口叼住了正在空中打转的球。

“完犊子！快松嘴！”高俅扯着嗓子喊，可己经晚了。“轰”的一声，火光西射，丹顶鹤惨叫着摔在雪地上，原本油亮的羽毛炸得稀烂，头顶的红冠倒是红得瘆人。

“祥瑞！祥瑞啊！”群臣跟下饺子似的全跪了，官帽上的貂毛抖个不停。

钦天监老头抱着被气浪掀翻的星图，扯着嗓子喊：“鹤衔火球，火德星君下凡啦！”宋徽宗乐得首拍大腿，当场赏了苏轼百两银子。

可怜苏大学士望着自家炸秃的宝贝鹤，胡子都气歪了，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好个‘火中取栗’……”

高俅躲在假山后头，后背冷汗把狐皮大氅都湿透了。怀里的POS机烫得像块烙铁，血红色的警告在雪光里格外刺眼：“地雷蹴鞠引发蝴蝶效应，沈括提前记录火药异常反应”。

他偷瞄一眼，沈括正蹲在焦黑的雪地上，拿着炭条在树皮上写写画画，脚边《梦溪笔谈》的手稿被气浪掀得哗哗响，新添的字迹还带着火药的焦糊味。

这事儿闹得汴京满城风雨。贵妇们疯了似的模仿炸秃的鹤，用火钳子把头发烫得支棱八翘；街头混混编了首顺口溜：“要想运势旺，学鹤来炸响！头顶冒青烟，富贵堆成山！”高俅倒因祸得福，被封了个“烟火供奉”，还领了旨意：三日内再造一百个“星君蹴鞠”。

深夜的工坊里，高俅就着油灯摆弄磁石，嘴里还嚼着王婆送的炊饼。听着窗外孩子们放爆竹的声响，他突然笑出了声——当初在州桥夜市算错五文钱都急得跳脚，现在倒好，玩火药、搞爆炸，还差点把苏轼的鹤给炸成了网红。

POS机“嘀”地吐出张纸条：“下一站：盐引刮刮乐危机，注意酸碱反应”。他瞅着纸条上沾的芝麻粒，一拍大腿：“得！把沈括的火药配方，和王婆发面的法子掺一块儿，保准又是个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