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港潮声-龙鳞灼手

望都城的海港在黎明前泛着冷光，浪花拍打着生锈的铁锚，发出类似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小棠趴在萧承煜肩头，望着海面漂浮的苍青战船，船身的齿轮装饰与驿站焦痕一模一样，却在她掌心的灵光扫过时，纷纷长出蒲公英绒毛，像极了她新收的齿轮机器人。

“阿棠，抓紧了。”萧承煜的声音混着海风，袖口的羽纹胎记在晨曦中发亮。他突然停步，琥珀色的眼睛映着远处的铁骑——三艘苍青战船正全速驶来，船头的机械巨鸟雕像张开喙部，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剥离器齿轮。

黑猫突然从她衣襟里钻出来，尾巴尖儿指着海面：“是苍青的‘机械吞舟兽’，船底装着三百年前打碎你核心的剥离器！”话没说完，小棠己经挣脱怀抱，举着鹅卵石冲向海滩，羊角辫上的齿轮发饰与海浪共振，竟让海水浮现出透明的白泽虚影。

“龙龙，来！”她奶声奶气地跺脚，掌心的灵光射向萧承煜。绣着瑞兽纹的腰带突然裂开，银鳞巨蟒的头颅破水而出，额间龙角还挂着晨露，正是她在驿站壁画上见过的机械蛟龙雏形。萧承煜的龙形比她想象中庞大，却在触到她掌心的瞬间，温顺地伏下头颅，龙瞳里倒映着她举着鹅卵石的身影。

“哥哥的龙龙会变大！”小棠眼睛发亮，踮脚去摸龙角，却被冰凉的鳞片蹭到鼻尖。龙鳞的触感与鹅卵石的温热奇妙地融合，让她脑海闪过碎片画面：星海里，她抱着枚发光的龙蛋，用灵泉一点点洗去蛋壳上的血污，蛋面上隐约映出“承煜”二字，和萧承煜腰间的玉牌一模一样。

苍青战船的炮火在此时袭来。剥离器的蓝光扫过海滩，却在碰到龙鳞的瞬间碎成光点，每片光点都变成小奶猫的形状，“喵喵”叫着钻进小棠的袖口。她突然想起黑猫说过的话：“你的灵泉能把恶意萌化，连苍青的剥离光束都逃不过。”

“驾！”她爬上龙颈，鹅卵石敲在龙角上，竟发出类似编钟的清响。萧承煜的龙形突然喷出灵泉泡泡，比她在驿站见过的更大更亮，每个泡泡里都映着白泽奶团子的虚影，飘向苍青战船时炸裂成桂花糕碎屑，引得机械巨鸟雕像低头啄食。

“坏鸟鸟，吃我的糖！”小棠拍着龙颈笑出声，龙尾却在此时卷起海浪，露出海底的机械残骸——那是艘半截沉没的星际飞船，船身刻着与她掌心相同的齿轮白泽纹，驾驶舱玻璃上还留着个小小的掌印，和她的手掌分毫不差。

苍青战船的舰长突然发出怪叫，他的甲胄齿轮在灵泉中融化，露出胸口与萧承煜相同的羽纹胎记，却被苍青碎片割得残破不堪。小棠看见他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三百年前，萧承煜还是枚龙蛋，被苍青的剥离器齿轮划伤，蛋液染蓝了整片星海。

“哥哥疼……”她的眼泪滴在龙鳞上，灵泉顺着鳞片缝隙渗入，萧承煜的龙形竟发出舒服的低吟。他突然侧头，龙嘴张开露出枚发光的鳞片，上面刻着极小的“阿棠”二字，正是她三岁时用乳牙咬出来的痕迹。

“这是三百年前你给我的‘龙鳞契约’。”萧承煜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当时你说，‘哥哥的龙龙要戴蝴蝶结，不然不跟你玩’，结果我的第一片龙鳞就被你咬出了牙印。”

海浪突然变得湍急，海底的机械飞船发出共鸣，船头的白泽雕像转动眼球，望向小棠的方向。她看见飞船内部浮现出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个透明小人，举着写有“创世神代幼神”的木牌，和她在鬼界通道见过的冤魂一模一样。

“阿棠，那些是星际时代的先民残魂。”萧承煜的龙形突然缩小，变成条银鳞腰带缠上她腰间，“他们在等你重启创世核心，让万界恢复萌力法则。”腰带的蝴蝶结处镶着枚齿轮，正是她在驿站收集的核心碎片。

黑猫突然从她领口探出头，尾巴指着渐渐沉没的飞船：“小娃娃，那艘船叫‘萌力初生号’，是你用灵泉和星尘捏出来的第一艘创世飞船。现在苍青把它改造成了剥离器母舰……”话没说完，小棠己经伸手触碰船身，灵泉让破碎的玻璃重新拼合，显露出驾驶舱内的星图——每个星系都被画成了白泽奶团子的模样。

苍青战船在此时彻底崩溃，机械零件沉入海底，却在灵泉中变成了会发光的鱼群。小棠看见每条鱼的鳞片上都刻着她的乳名，游动时连成一行字：“幼神归位，苍青必亡。”

海港的晨光中，流民们围着变成腰带的萧承煜惊叹。小棠摸着腰带上的龙鳞，突然发现每片鳞片的缝隙里，都藏着极小的星图，和她在驿站井水中看见的一模一样。最靠近她腰间的鳞片上，刻着个抱着鹅卵石的奶娃，旁边蜷着条小龙和一只黑猫，正是她在祭坛壁画上见过的场景。

“哥哥，龙龙还会变回来吗？”她拽着腰带问。萧承煜的声音从腰带里传来，带着笑意：“只要阿棠喊‘龙龙吃糖’，我就会变出来——不过要先学会画蝴蝶结，上次的蕾丝边把我的龙鳞硌疼了。”

黑猫突然跳上她肩头，用尾巴尖儿戳她掌心的齿轮印记：“小娃娃，你刚才激活了星际坐标，现在鬼界通道的弹幕己经能收到末世的消息了。”他绿眼睛映着海平面，小棠看见那里浮动着新的弹幕：【警告！末世废土出现会吃萌力值的机械饕餮，坐标己同步至创世核心】

海风带来咸涩的潮气，却混着淡淡的桂花甜香——那是萧承煜用龙鳞保存的灵泉桂花糕香气。小棠舔了舔嘴角，突然指着海面惊呼：“哥哥看！龙龙的尾巴在发光！”

萧承煜的龙尾在退潮的海滩上留下金鳞，每片鳞甲都在晨光中显形为白泽奶团子的脚印。小棠踩着脚印奔跑，发现脚印连起来竟是幅星际地图，终点处标着“萌神学院”，旁边画着个举着奶瓶的道姑——正是她未来在末世的模样。

暮色降临海港时，小棠趴在萧承煜变回的人形肩头，望着星空下的机械飞船残骸。飞船的白泽雕像突然转动头部，朝她眨了眨眼，眼眶里流出的不是机械液，而是她熟悉的灵泉。

“阿棠，该走了。”萧承煜轻声道，“下一站，我们去深海秘境，那里藏着能修复创世核心的最后一块齿轮。”他袖口的羽纹胎记与她掌心的齿轮印记相触，竟在星空中投出个巨大的光茧，里面蜷缩着枚龙蛋和一只小猫，还有个抱着鹅卵石的奶娃。

小棠不知道，她方才激活的星际坐标，正被远在三百年后的机械蛟龙接收，在星际联盟的屏幕上显示出“幼神能源核心匹配度97%”；也不知道，海底的机械飞船残骸正在灵泉中重生，船头的白泽雕像张开嘴，吐出个写着“下一世见”的光团。

她只知道，腰间的龙鳞腰带暖烘烘的，黑猫正在她口袋里打呼噜，而掌心的鹅卵石，比任何时候都更亮——就像，所有的冒险，都只是为了让她掌心的光，照亮更多黑暗的角落，无论是兽世的深海，还是末世的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