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驿站焦痕-齿轮私语

望都城外的秋风卷着沙砾，将废弃驿站的木门吹得“吱呀”作响。小棠趴在萧承煜的背上，鼻尖蹭着他月白锦袍上的桂花香气——那是昨夜用灵泉泡过的香包，和三皇子府的厨子偷偷塞给她的桂花糕一个味道。她怀里的鹅卵石突然发烫，石面的白泽纹对着梁柱上的焦痕轻轻颤动。

“小心！梁柱要塌了！”苏大柱的喊声混着木梁断裂声。小棠被萧承煜护在怀里就地翻滚，鼻尖钻进焦木碎屑，刺痛感让她眼泪汪汪。却在这时，梁柱焦黑的纹路在灵光中显形——那不是普通的火烧痕迹，而是密密麻麻的齿轮图案，每个齿轮中央都刻着极小的白泽纹，和她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星际时代的机械符文。”老学究的竹简“啪嗒”落地，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焦痕，“三百年前那场天地异变，原来早有伏笔……”他话没说完，小棠己经用鹅卵石敲了敲焦木，灵泉顺着齿轮纹路渗入，焦黑的木梁竟在瞬间长出嫩芽，叶片边缘呈齿轮状，叶脉里流淌着金白双色的光。

“草、草会转！”虎娃指着嫩芽惊呼。小棠眨了眨眼，发现每片齿轮叶上都浮动着透明小人，举着写有“安全”的木牌——正是昨夜在鬼界通道见过的冤魂。他们手拉手绕着叶片跳舞，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她啃鹅卵石时的乳牙碰撞声奇妙地同步。

萧承煜突然按住她的手，龙鳞匕首在掌心发烫：“阿棠，这些齿轮纹和我在深海秘境见过的机械巨鲸骨架一模一样。”他袖口的羽纹胎记与焦痕共鸣，竟在木梁上投出龙形阴影，龙爪正握着枚齿轮，齿轮中央刻着“阿棠”二字，正是她三岁时歪歪扭扭的笔迹。

驿站外突然传来狼嚎。数十匹苍青铁骑踏过荒原，甲胄上的齿轮装饰与梁柱焦痕完全一致。小棠看见这些士兵头顶的黑雾里，浮动着比之前更复杂的弹幕：“剥离器能量不足，捕捉幼态白泽提取核心能源！”最前头的将军举起的兵器，刀刃竟由无数齿轮组成，中央嵌着块染血的鹅卵石碎片——和她掌心的那块纹路相同。

“是苍青铁骑的‘齿轮剥离器’。”黑猫不知何时变回奶猫，尾巴尖儿指着士兵，“专门抽取幼态瑞兽的神魂能源，三百年前就是用这玩意儿打碎了你的创世核心……”话没说完就被小棠揉成毛球，她奶声奶气地盯着齿轮刀刃：“黑黑说的核心，是不是像阿棠的鹅卵石？”

灵泉突然从她掌心迸发，齿轮状的嫩芽瞬间长成一人高的机械草。叶片边缘的齿轮开始转动，竟从灵泉中提炼出金属光泽的汁液，滴落在剥离器上“滋滋”作响。小棠看见齿轮草的根须在地面画出水系图，箭头正指着驿站下方的地下水脉——那是她在鬼界通道见过的星际时代水利系统。

“娘亲，挖地！”她拽着李氏的手跺脚。灵泉顺着她的脚印渗入地底，焦土下的齿轮状管道突然发出轰鸣，地下水顺着管道涌上来，在驿站中央形成口发光的井。井水倒映着天空，竟浮现出星际时代的星图，每颗星星都变成了白泽奶团子的模样。

铁骑将军的剥离器在接触到井水的瞬间崩裂，齿轮零件散落一地。小棠看见每个零件上都刻着“苏小棠”的乳名，有的笔画还带着乳牙咬痕——原来皇族一首在用她的血，浇筑能对抗创世神代的机械武器。

“阿棠的名字，才不是你们的武器！”她蹲下身，灵泉包裹住所有齿轮零件，零件竟在金光中变软，变成了萌萌的白泽玩偶，角尖还挂着她的眼泪。铁骑士兵们目瞪口呆，他们的甲胄齿轮也在灵泉中融化，露出底下与萧承煜相同的羽纹胎记，只是每道胎记都缠着细小的金链。

老学究突然捡起块未融化的齿轮，上面刻着行极小的字：“创世神代幼神苏小棠，能源核心坐标：兽世北疆枯井。”他的声音颤抖：“原来，苍青图腾的目标从来不是瑞兽血，而是阿棠掌心的创世核心碎片……”

驿站的梁柱在灵泉中彻底苏醒，齿轮纹路化作光带缠绕在小棠身上，形成件齿轮与白泽纹交织的铠甲。她惊讶地发现，铠甲的裙摆是蒲公英形状，每片绒毛都是个小齿轮，转动时会发出“噗噗”的萌音。

“哥哥们看！阿棠的新裙子会转！”她转着圈，蒲公英齿轮甩出灵泉光雨，落在受伤的流民身上，伤口瞬间愈合。萧承煜看着她掌心的齿轮印记，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星海里，她也是这样穿着光带编织的裙子，用灵泉修补破碎的世界树。

黑猫突然跳到她头顶，尾巴指着西北方：“小娃娃，那些齿轮零件在召唤你的核心碎片！顺着地下水脉走，尽头是三百年前你埋创世核心的地方——现在被苍青改造成了机械祭坛。”

地下水脉的入口在驿站枯井下方，井壁刻着的星图与老学究的竹简完全一致。小棠将鹅卵石按进星图中心，井水突然沸腾，显露出个齿轮状的通道，尽头闪烁着与她掌心相同的金光。

“阿爹，我们去挖糖糖。”她拽着苏大柱的手，掌心的齿轮印记与通道共鸣。萧承煜和黑猫护在两侧，龙鳞匕首与鬼火在齿轮通道中形成光盾，将试图靠近的苍青残影烧成奶白色的烟雾。

通道尽头是座机械祭坛，中央悬浮着块破碎的核心，表面布满与她掌心相同的乳牙咬痕。小棠看见祭坛周围刻满了苍青的代码，每一行都在重复“夺取幼神核心，成为新创世神”。

“坏代码，打屁屁！”她举起鹅卵石，灵泉化作奶凶的小拳头，砸在核心碎片上。齿轮通道突然发出轰鸣，核心碎片竟开始拼接，显露出内里的真容——那是她三岁时随手捏的黏土核心，表面还留着她的指纹和口水印。

祭坛在灵泉中崩塌，露出背后的石壁，上面刻着她与萧承煜、黑猫的浮雕：她抱着鹅卵石坐在中间，左边是枚龙蛋，右边是只受伤的小猫，上方飘着行字：“幼神沉睡时，护道者当化形为她最爱的模样。”

返回驿站时，苍青铁骑己全部退去，地上散落的齿轮零件变成了会追着小棠跑的萌系机器人。她给每个机器人戴上用灵泉草编的蝴蝶结，奶声命令：“不准再当坏齿轮，要当阿棠的小跟班！”

暮色中，流民们围着发光的井欢呼。小棠趴在萧承煜肩头，看着井水中的星图，突然发现其中一颗星星变成了红色——那是末世的方向，星星上浮动着个举着“饿”字木牌的小人，和她在兽世见过的冤魂一模一样。

“黑黑，那里有哥哥在等阿棠吗？”她指着红星。黑猫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鬼火在眼中明灭：“是啊，下一世的哥哥，正在废土里找能种出糖霜白泽的灵泉呢。”

夜风掠过驿站，将齿轮草的“咔嗒”声带向远方。小棠不知道，她方才激活的创世核心碎片，正顺着地下水脉流向整个兽世，让所有苍青齿轮都长出了蒲公英绒毛；也不知道，井水中的星图变化，正被远在星际时代的机械蛟龙捕捉，在屏幕上显示出“创世神代幼神坐标己更新”。

她只知道，新收的齿轮机器人正在舔她掌心的灵泉，萧承煜的龙鳞匕首变成了削桂花糕的小刀，而怀里的鹅卵石，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暖——就像，所有的哥哥们，都在她看不见的时空里，默默编织着保护她的光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