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各种炫（续）

“一会儿殿下喊‘开始’后，我便开始装弹射击。” 朱善林单膝跪地，将步枪架在沙袋上，另一只手从腰间弹药袋中抽出纸壳弹，整齐码在脚边。他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道淡色疤痕 —— 那是去年调试枪管时被灼热膛线烫伤的痕迹。

“开始！” 王储话音刚落，朱善林就马上拉动枪栓、装弹、击发。第一发子弹呼啸出膛的瞬间，他的右手己抓起第二发弹药，拇指推开弹仓的动作行云流水。德莱塞下意识凑近，目光紧盯着那只在枪机与弹药间翻飞的手，仿佛在观察一台精密运转的钟表。

“啪！啪！啪！” 枪响节奏如鼓点，惊飞了树梢的麻雀。郭立言的怀表秒针划过 60 格时，朱善林恰好完成最后一次击发，枪膛里还冒着淡淡硝烟。王储低头看表，喉结微动：“13 次... 一分钟 13 发？太 太厉害了”

王储和德莱塞、朱立言三人不住地称赞朱善林及其制造的步枪。

朱善林微笑提议：“王储殿下，咱们不妨让人把靶子取回来，实地查验命中率如何？”腓特烈 - 威廉王储欣然应允，立即派人叫拉多维茨把靶子拿回来。

片刻后，拉多维茨扛着靶子气喘吁吁返回，满脸激动：“王储殿下，这支枪简首超乎想象！”

众人围拢过来，仔细清点靶纸上的弹孔——朱善林总共完成了14次射击，竟然命中了11发。要知道，当时燧发滑膛枪在50至100米的命中率尚不足50%，200米外甚至可能百发不中；

而普鲁士引以为傲的1801型轻步兵燧发枪，在200米距离的命中率也不过10%。眼前的成绩，意味着朱善林的步枪将有效射程与精准度提升了数倍。

“不可思议！”王储神色震撼，反复着靶纸，“朱先生，这不仅是武器的革新，更是战争规则的颠覆！”

德莱塞也激动得面色涨红，连称此枪将改写军事史。朱善林却保持着从容：“这只是初步成果，后续还能进一步优化。”

众人闻言，对他的敬意更添几分，眼中满是对新式武器未来的期待。

朱善林看到激动的差不多了，就对腓特烈-威廉王储说道：“王储殿下，我再测试一下更远的距离，您看我们再进行一组极限射程测试怎么样？” 朱善林抬手指向更远处的一排靶子，“我还设置了600 米、700 米、800 米三个靶子，我们朝各个靶子打五发子弹，怎么样？”

腓特烈 - 威廉王储开心的说道：“正合我意。其实我也想看看这款步枪的极限射程 ” 他转头看向伫立在三步外的年轻军官拉多维茨，“拉多维茨，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三个靶壕都需要你亲自确认弹着点。”

被点到名的拉多维茨啪地立正：“遵命，殿下。” 说完后就朝着600米靶壕大步走去。朱善林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历史课本里那张摄于 1860 年的照片 —— 那时的拉多维茨己是鬓角斑白的外交大臣，正站在普鲁士议会大厦前签署《北德意志邦联宪法》，而此刻的年轻人，肩章上还没有象征权力的将星，只有有腰间的皮质弹药袋随着步伐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朱先生？” 王储的催促打断了他的思绪。朱善林定了定神，将第一发子弹推入弹仓。金属击锤扣下的声响在静谧的花园里格外清晰，他调整呼吸，瞄准 600 米靶心 。第一发子弹呼啸着划破空气，远处的拉多维茨几乎瞬间举起右手，五指张开 —— 命中！

朱善林迅速拉动枪栓装弹，第二发、第三发....子弹接连出膛。拉多维茨双手连挥，示意 600 米五发全中。王储低声惊叹，德莱塞则掏出纸笔记录数据。

而朱善林也没有做过多的停顿，朱善林调转枪口瞄准 700 米靶位，抬高手腕调整角度。五声枪响后，拉多维茨先比出三根手指，又伸出拇指朝上 —— 三发命中。

最后是 800 米。朱善林深吸一口气，将枪管又抬高了一些。第一发偏左，拉多维茨横向摆手；第二发近失，他伸出两指拇指向下；第三发击出，拉多维茨突然高举双臂 —— 子弹擦着靶心边缘穿透纸张。

“800 米，一发命中！” 拉多维茨抱着三个靶子疾奔而来。王储盯着弹孔，喉结滚动：“600 米内精准打击，700米命中率超过一半，800米还有很强的杀伤力，这枪将重塑战场格局。”

朱善林垂眸擦拭着发烫的枪管，余光瞥见王储反复靶纸上的弹孔，德莱塞还在喃喃计算膛线数据。

他适时开口：“王储殿下，我您也看到了，我设计的这枪的性能了吧，如果这么先进的步枪如果能装备你们普鲁士的陆军，普鲁士陆军必将横扫欧陆。不过...”

朱善林话音未落，腓特烈-威廉王储抬手打断：“朱先生，您稍等一会儿，让我我们先商议一下。”他目光锐利，扫过德莱塞紧攥的笔记本与拉多维茨按在腰间的手。

“自然可以，要不要我给您安排一个安静点的房间呢？”朱善林微笑询问道。

腓特烈-威廉王储摇头拒绝：“朱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就随便商量一下就行，说完又冲着德莱塞等人说道。”德莱塞先生、拉多维茨、郭先生，你们随我来。”

西人快步走向靶场边缘，随从们默契地散开形成警戒圈。等他们走远后，朱良文皱眉凑近儿子：“善林，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朱善林擦拭枪管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低声说道：“爹，他们肯定在盘算怎么压低合作筹码，用最少的代价拿到我的步枪技术。”

“你有把握应对？”朱良文神色忧虑。

“爹，你就放心吧。”朱善林将子弹压入弹仓，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从展示步枪性能的那一刻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普鲁士急需这种武器提升战力，而我握有他们没有的核心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