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练十年

“弟妹，你这个地方就是太原的军械所？”李世民左右张望着，好奇地问。

“秦王殿下，这可不是什么军械所。”杨婉认真地解释道，“这就是个普通的打铁作坊，平日里也就是铸点儿铁锅、菜刀、农具啥的。这段时间接到了太原郡制造甲胄的订单，才临时开始铸造甲胄。”

李世民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转头看见角落里堆得整整齐齐的一摞菜刀，好像真印证了杨婉说的——这地方，还真可能就是个民间铁匠铺。

看杨婉这模样，分明是打算做点生意的意思。李世民也不绕弯子，干脆开门见山：

“那，能给我也打造一批甲胄吗？”

杨婉当即摆摆手：“那可不行。”

“为什么？”

“民间私造甲胄，可是杀头的大罪。”杨婉一脸正色，“没有太原郡守的首肯，我哪敢擅自造甲？”

李世民被噎了一下，忍不住扶额。现在的太原郡守不就是李元吉？这事两人躺床上都能定下来，还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冠冕堂皇。

他深吸一口气，把头转向李元吉，语气颇有些无奈：“元吉，给二哥批点儿甲胄呗。”

李元吉觉得自家二哥有病——送你了你不要，现在倒还要买？不过既然开口了，他也懒得计较，正要答应，结果被杨婉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太原的驻军有数，五千套己经是上限，再多就必须得父皇首肯才行。”杨婉态度坚决。

李世民彻底无语了。杨婉说得确实在理，可这眼下战火连绵，谁家没点私藏？她说这个分明就是不想给他造。李世民也不愿自讨没趣，只得转向李元吉，淡淡开口：

“让人把那两千套甲胄送到我那儿去吧。”

确认了太原的生产能力之后，李世民便也不再纠结，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李元吉送出的甲胄。

李世民对这个打铁作坊越看越感兴趣，提出要参观一圈，杨婉也没藏着掖着，亲自领着他西处走了一圈。

最后，他们一行人走进了作坊内一个临时的“会议室”。李世民一眼就瞥见角落里陈列着几套铠甲，其中一套，正是他自家玄甲兵用的款式。

他兴致勃勃地扫视一圈，发现还有几套样式各异、明显非制式的铠甲。他越看越起劲，忽然指着其中一套全身板甲，两眼放光：

“这个！能不能卖我？”

杨婉一看他指的那套，脸色瞬间就变了。这可是她费了老大功夫、试了好几个版本才搞出来的实验品！

“秦王殿下，这个可不行啊——这铠甲还有好几个地方没改完。”

李世民压根儿不听她解释，觉得眼前这玩意比啥都好，他不准备和杨婉讲道理了。干脆扔下几块金饼，伸手就要去把那套全身板甲取下来。

杨婉急了，几步冲上去，想拦住李世民。

两人在会议室里一阵你来我往，杨婉使尽了浑身解数，终究还是被李世民稳稳压制。李世民冷冷一笑：

“弟妹，招式不错，就是火候还差点儿，再练十年吧。”

说完，他便堂而皇之地穿上了那套板甲，高高兴兴地转身离开，留下满脸郁闷、站在原地凌乱的杨婉。

李元吉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小婉，我二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杨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裙，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回去忙正事了。

李元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复杂。杨婉这些日子的种种异常，他都看在眼里——武艺突飞猛进先不说，那些手雷、煤矿、炼铁高炉，哪一样是她能轻易鼓捣出来的？

他不止一次想开口问清楚，但每次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如今的杨婉，神秘又迷人，让他越来越着迷。他怕一旦揭开真相，就会破坏这眼前的美好。

所以他决定了，继续装傻，装到底。

…………

李世民第二天就启程离开，太原也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甲胄补充工作进展顺利，春耕也圆满收尾，煤矿上的女工们也正式上岗，开始轮班作业。

李元吉因为被任命为并州大都督，不得不放下心心念念的春猎计划，离开太原，前往周边郡县巡视军政事务。

杨婉这边也没闲着——借助改装后的简易车床，开始打造自己的专属武器——步枪。

经过连续几天夜以继日的捣鼓，步枪终于成功出炉！可还没高兴多久，一个新难题就摆在了她面前：有枪没子弹！

现代子弹可是靠冲压机压出来的，可现在别说冲压机了，连图纸都没有，她想了一圈，只觉得西个字——前途黑暗。

正当杨婉一边挠头一边琢磨冲压机的事儿时，李元吉送来口信：工部想和她谈谈焦炭价格的问题，让她抽空去趟长安。

杨婉如今也算了解了现在的物价，也知道之前焦炭的价格绝对是离谱的，超出成本百倍有余，确实是应该调整一下

再说了，传说中的长安，她也早想见识见识。

于是，在简单准备之后，杨婉踏上了前往长安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