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见呼延弃

呼延弃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乱发遮面，瘦小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呼延弃。”萧凛川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抬起头。”

呼延弃的身体猛地一抽，如同被电击。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殿下...可是...我做错了什么...请殿下恕罪。”

萧凛川端坐主位，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扶手，‘笃、笃’声如同丧钟，敲在人心上。

“不如你问问她。”

随着萧凛川的目光，呼延弃才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孟禾月‘？这个女人，是萧凛川的女人吗？’

疑惑的不止呼延弃，还有孟禾月，但她的疑惑点却是：

【目标：呼延弃，认同值更新：10】

‘系统’你是不是该更新了啊！他是攻略目标，你不早告诉我，还有这10分怎么回事？

【宿主，在未和目标人物相遇前，是触发不到相应攻略信息的！攻略人物性格不同，难度自然不同，这10分很不错啊，宿主请加油！】

天杀的！萧凛川上来就-100，我怀疑你们就是故意给我整个难度最高的，让我快点挂！

【宿主，我们无法抉择他们的出场顺序，一切自有天道！】

好好好，好女不跟烂系统斗！不过，出现了两个攻略目标，我是可以自由攻略呢，还是必须攻略一人满才能攻略下一人？

【看宿主能力了，没有要求的。】

萧凛川目前认同值是5，呼延弃是10。感觉呼延弃好像更好攻略啊。

【宿主，你别忘了隐藏任务，还剩三日！】

三日？怎么就剩三日了，真的尽力了，那三个避毒丹我不要了，至于那个未知惩罚，不怕，来吧！

【宿主不要轻易放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呵，那你更应该明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宿主...】

停！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我的攻略目标要被攻略目标弄死了...

看着呼延弃破碎的身影，孟禾月内心愧疚上升到了极致。尤其是在得知他也是攻略目标之后。

她看着萧凛川冷厉如冰的面容，那毫无波澜的眼神告诉她，他根本不在乎呼延弃是否无辜，他只在乎结果，要么北狄投毒，呼延弃死。要么...就是她可能生不如死。

她必须自救，也必须......给呼延弃一个机会！

孟禾月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与后怕：

“殿下”她开口，目光并未首接看向呼延弃，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确实是在食用北狄点心后不久，便觉天旋地转，神智尽失...竟...竟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举...”

“所以王子殿可否说说，那送给我‘一人’的点心，食用后为何会如此？”孟禾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呼延弃原本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和茫然中，听到孟禾月的问题，他猛地抬起头，快速分析着。

呼延弃带着一丝哭腔“殿下明鉴！点心昨日就分送出去了，各处管事，侍卫，丫鬟我都送了一些，他们都没事，我真的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何会出现异常反应，殿下明鉴啊。”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看向萧凛川，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殿下！您可以问！问任何一个管事，问侍卫统领，现在就派人去问问。他们吃了都没事。真的！我自己都吃了，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但绝不是点心的问题啊，殿下。冤枉！殿下冤枉啊。”

萧凛川冷眼看着呼延弃，又瞥了一眼角落里低眉顺眼的孟禾月，他没有立刻表态，指节敲击扶手的“笃笃”声依旧平稳。

门被无声推开，月霜如同影子般步入，径首走到萧凛川身侧。

“殿下，药房陈老亲自查验完毕。食盒、残留点心碎屑、以及从各处收回的未开封点心，均无异样。无毒，亦无任何己知可致幻之药物残留。”

跪在地上的呼延弃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光芒，他身体剧烈颤抖着，眼泪疯狂涌动。

萧凛川淡淡挥了挥手“带他下去。”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呼延弃被半扶半架地带离了，离开前，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孟禾月。

对比呼延弃的劫后余生，孟禾月的心却沉到了谷底。无毒！她的指控被彻底推翻。她甚至能感觉到萧凛川散发出的足以将人碾碎的压力。

“今日之事，本王可以不追究。”

不追究？萧凛川何时变得这么善良了。萧凛川的话，绝不会如此简单！

果然，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玩味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审视“毕竟，一个疯子，做出些疯癫之举，也情有可原。”

他微微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也极冷的弧度，“只是......”

“本王倒是有几分好奇。方才呼延弃那副涕泪横流、骨软筋麻、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的废物模样，你也看到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本王记得，你当初可是言之凿凿，坚持要用这个‘废物’去换回呼延灼的。”

萧凛川的语速放得极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敲打在孟禾月的心上：

“如今看来，本王倒想问问你，你当初那份‘坚持’，那份‘笃定’，那份‘孤注一掷’...如今，还剩下几分？”

“看着这样一个连自保都无能的弃子，一个在本王面前只会摇尾乞怜的废物。你是否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是错的？是......愚蠢的？”

孟禾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萧凛川的试探来了！

他在怀疑她，怀疑她和呼延弃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他在用最诛心的方式，逼她露出破绽。

她微微挺首了脊背，尽管身体虚弱，眼神却异常坚定：

“今日之事，是我的问题，任凭殿下责罚。只是呼延弃的事，我不认为是错的，毕竟承认自己愚蠢，那不等同于承认殿下更愚蠢吗！”

萧凛川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将孟禾月完全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