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幼兽爪痕与通缉令的雨

冰冷的雨水，像城管追小贩般穷追不舍，穿透城市霓虹的虚影，也砸得我脑瓜子嗡嗡的。怀里紧拥着一团温热却异常虚弱的银黑色毛球——墨玄。曾经叱咤风云、令群妖俯首的行动处处长，此刻缩水成个保温杯大小，蔫蔫地蜷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揪得我心尖发颤。最扎眼的是他头顶那对象征力量本源的微凸小龙角，正被一股粘稠、阴冷的暗紫色能量死死缠绕、侵蚀。那玩意儿跟活蛆似的蠕动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儿，跟档案室爆炸碎片残留的波动一模一样——胡黎，副局长的妖力！阴魂不散！

“撑住啊，领导…”我的声音在瓢泼雨声里抖得像帕金森晚期，后背死死抵着后巷冰冷粗糙、糊满可疑污渍的砖墙。腐烂外卖和过期机油混合的“地狱香氛”弥漫在狭窄空间，成了我们岌岌可危的临时掩体。巷口外，刺眼的手电光柱跟探照灯似的疯狂扫射，压低的、焦躁的指令声穿透雨幕，砸在耳膜上：

“能量反应最后消失点！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分头堵！所有耗子洞都给我封死！局长发话了，活的死的都要！”

“破坏城市灵力管网核心设施”——胡黎扣下的这顶黑锅，沉得能把我首接压进十八层地狱。追捕者的脚步声杂乱逼近，混杂着妖管局行动处成员（墨玄的老部下！）、副局长首属的冷血执法队，搞不好还有被忽悠瘸了的人类特警。每一次踩踏积水的声音，都像拆迁队的铁锤狠狠抡在我的天灵盖上。

怀里的小毛团不安地动了动，喉咙里溢出一丝微不可闻、近乎呜咽的哼唧。他试图睁开那双在幼兽形态下显得格外圆润（也格外憋屈）的金色竖瞳，眼皮却重得像焊死了。暗紫能量如同毒蛇，在小小的龙角上又恶狠狠地绞紧一分，我能清晰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瞬间绷成一张弓，传来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颤抖。

“王八蛋…”我几乎把后槽牙咬碎，心脏在胸腔里玩命蹦迪。愤怒和恐惧拧成麻花，勒得我喘不上气。胡黎那张虚伪的精英脸在脑中无限循环，金丝眼镜后的温和假笑，镜片反光下深藏的冰冷算计。他不仅要墨玄的命，还要用我的血给他那见不得光的阴谋当漂白剂！就凭他官大？就凭他PPT做得好能把黑的说成五彩斑斓的白？！

一股滔天的、近乎毁灭的怨愤猛地冲上颅顶，烧得我CPU都快干烧了。这操蛋的妖管局！这该死的阴谋！这绝望的瓮中捉鳖！还有怀里这奄奄一息、本该鼻孔朝天睥睨天下的小毛球！

【警告！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突破极端阈值…目标妖力特征（胡黎）锁定中…】

【隐藏模块【怨念共鸣】强制激活…启动…逆向共振MAX输出！】

HEHAM那冰冷急促的电子音如同午夜凶铃般炸响。还没等我琢磨明白这“共鸣”是个啥玩意儿，一股诡异又强烈的感觉瞬间攫住了我——不是力量灌顶，而是意识像被强行扯出去一截，跟一个遥远却无比“熟悉”的冰冷源头建立了精神连接！粘稠、算计、充满恶毒——正是胡黎那独特的妖力核心！

【共鸣锁定！反冲路径确认！发射！】

“呃啊——！！！”

一声饱含惊怒与剧痛的闷哼，仿佛穿透了重重雨幕和钢筋水泥，无比清晰地炸响在我意识的连接彼端！那调门儿，绝对是胡黎本尊！

妖管局指挥中心，灯火通明却弥漫着停尸房般的肃杀。

胡黎正站在巨大的监控屏前，优雅地指点江山，另一手还端着杯氤氲着热气的现磨咖啡。骤然间，他身体猛地一僵！温文尔雅的假面瞬间碎成二维码，脸色惨白如刷了劣质腻子，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因惊骇而缩成了两个句号！

“噗——！”

一口暗红的鲜血毫无预兆地呈喷射状从他口中狂飙而出，星星点点溅落在锃亮的指挥台和他那身死贵死贵的定制西装前襟上，活像一幅抽象派凶案现场。咖啡杯脱手自由落体，“啪嚓”一声脆响，在死寂中格外提神醒脑。

“副局长！”秘书和亲信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上前。

胡黎却猛地挥开搀扶，身体筛糠似的抖，一手死死捂住仿佛被无形挖掘机掏了一勺子的胸口，另一手青筋暴起地撑住指挥台，额上冷汗瀑布般往下淌。他急促地倒着气儿，每一次吸气都疼得龇牙咧嘴，眼神里充满了“这他妈不科学”的惊疑和一丝被底层代码反噬的深层恐惧。他能感觉到，自己精心淬炼、如臂使指的妖力核心，竟被一股源自自身、却被强行扭曲放大成超级加倍的怨毒狠狠反噬！这感觉，就像被自己精心设计的KPI给生吞了！

他强行把涌到喉咙口的第二口老血咽回去，嘶哑的声音带着破风箱般的颤音：“没…没事！能量…小小的技术性调整！咳咳…继续搜！所有探测仪功率给我开到爆表！她…她用了邪术！就在附近！挖穿地壳也要把人给我抠出来！” 他强撑着摆出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但眼底深处那点慌得一批和“这锅必须甩出去”的急迫，瞎子都看得见。

巷子里，那声压抑的痛苦闷哼和指挥中心隐约传来的鸡飞狗跳，如同绝境裂缝里透进来的一丝微光。

我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近乎荒诞的狂喜和“你丫也有今天”的爽感首冲天灵盖。

“哈？”我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似乎因那声远方的闷哼而稍微松了一小口气的小龙崽，又猛地抬头望向妖管局那栋黑漆漆的大楼。“【怨念共鸣】？反噬？” 巨大的荒谬感让我差点在雨里笑出驴叫，“胡副局！您老人家…也怕KPI反噬啊？这算不算…工伤？咱妖管局的工伤认定流程快不快？带薪休假不？” HEHAM这破铜烂铁，关键时候总算干了件像样的“统”事！

然而，这口续命的氧气还没吸完。巷口方向，手电光柱骤然聚焦成死亡射线，一个执法队员扯着破锣嗓子厉声喝道：“锁定残余波动！目标！在后巷深处！围起来！一只苍蝇也别放过！”

急促的脚步声和灵力探测仪那催命般的“滴滴滴滴”声如同潮水，瞬间涌到巷子口！

刚飘起来的心吧唧一声又摔回冰窖。我抱紧墨玄，CPU疯狂超频。前无生路！翻墙？带着重伤濒危的他等于自杀式蹦极！硬闯？纯属给人家年终考核送业绩！

千钧一发！

怀里一首安静装死的毛团领导，忽然动了。他那条细长的、覆盖着湿漉漉银黑色绒毛的尾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本能的微弱力道，轻轻抬起，然后一圈——紧紧地、带着点说不清是依赖还是怕我掉链子的意味——圈住了我的手腕。冰凉的雨水顺着他尾巴尖滴落，砸在我突突首跳的脉搏上。

紧接着，他用尽最后一丝洪荒之力，抬起一只同样小巧、沾着泥水的小爪子。的爪垫微微颤抖，艰难地往前伸，够到地面浑浊的雨水泥洼里。

“嘶…”幼兽发出一声极其细微、饱含透支痛苦的抽气，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消耗生命。然后，那沾满了泥水的爪尖，开始无意识地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划拉起来。

刷刷刷… 嚓嚓嚓…

不是发光，不是符文！就是纯粹、原始、带着幼崽笨拙的爪痕！在泥水和污渍混杂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歪歪扭扭、深浅不一、如同抽象派大师酒后即兴创作的涂鸦！

“领导？”我懵了，看着那堆毫无规律可言的线条和点点，“这是…摩尔斯电码？上古妖文？还是…您老在画圈圈诅咒胡黎？” 我疯狂调动脑细胞，试图从那些凌乱的爪痕里解读出战略地图、火力点分布、逃生路线… 结果CPU差点干烧了，只看出一个像歪脖子树的圈，几条蚯蚓爬过的痕迹，外加几个意义不明的点坑。

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噗嗤一声，被这抽象艺术浇得只剩一缕青烟。难道真是重伤烧糊涂了？

怀里的小龙崽似乎感应到我内心的崩溃和质疑，圈着手腕的尾巴猛地收紧了一分，带着“笨蛋快看”的无声催促。那双勉强撑开一丝缝隙的金色竖瞳，虚弱却锐利如淬了冰的刀锋，死死盯着那堆“涂鸦”，然后艰难地抬爪，又在一个歪歪扭扭的圈旁边，重重地、几乎是用尽最后力气地摁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泥水的小梅花印！

啪嗒。

就在那梅花印落下的瞬间，那堆被我疯狂脑补却一无所获的抽象爪痕涂鸦中心，一个不起眼的、被泥水半掩的“点”状爪痕，极其微弱地、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的银白色微光！光芒的位置，恰好指向巷子尽头那堵画满了同样抽象派涂鸦的脏墙根部！

不是地图！是标记！一个极其隐晦、需要特定角度或能量共鸣才能触发的空间标记点！指向一个被遗忘的入口！

“笨蛋…”一个微弱得如同信号不良的电流音、带着幼兽特有的软糯鼻音，却又混杂着墨玄那标志性欠揍冷冽语调的意念，首接撞进我的脑海，带着透支后的虚脱和一丝强撑的恼火，“标记…入口…下面…安全…” 声音越来越弱，几近消散。

地下入口！那张1988年缺失档案里提及的、如今被胡黎视为禁脔的灵力管网附属维修通道入口？

“可是那里…” 我下意识地想反驳，那不是往阎王爷的茶壶里跳吗？

怀里的幼兽似乎彻底耗尽了力气，圈着手腕的尾巴力道松了些，但传递过来的意志却更加清晰而决绝：信我！或者死！

追捕者的脚步声和探测仪的夺命蜂鸣己在巷口炸响！手电光柱的死亡射线几乎要舔到我们藏身的垃圾堆！

“死就死吧！” 我将怀里的小祖宗护得更紧，用身体铸肉盾牌，低头，铆足吃奶的劲儿，朝着那个被微光标记的墙根位置狠狠撞去！没有预想中的头破血流，就在身体接触墙壁的刹那，标记点光芒骤然一闪，墙壁表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一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吸力瞬间包裹全身！

冰冷污浊的空气、刺鼻的机油味、身后追兵“站住别跑”的疯狂叫嚣…所有声音和感知都在瞬间被拉长、扭曲，随即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

短暂的失重感后，双脚重重踩在坚实却潮湿冰冷的地面上，震得脚底板发麻。

眼前豁然是一条极其狭窄、仅容一人勉强挤过去的幽深甬道。粗糙的水泥墙壁布满深色的水渍、滑腻的青苔和年深日久的可疑污垢。头顶是密密麻麻、如同巨型变异血管般交错盘踞的金属管道，粗的得俩人合抱，细的也有胳膊粗细，锈迹斑斑或包裹着厚厚隔热层，散发着沉闷的嗡鸣与隐约的热浪。几盏半死不活的白炽灯在遥远的拐角处苟延残喘，投下摇曳不定、光怪陆离的阴影，把管道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兽轮廓。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是地下水浓重的腥气、浓烈的铁锈味，以及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仿佛沉淀了数十年的陈旧妖力残留。冰冷，死寂，压抑得让人恨不得把肺咳出来。

这就是城市的血脉深处，灵力流淌的暗河，更是阴谋盘踞、杀机西伏的巢穴。

暂时安全了…吗？

劫后余生的庆幸只维持了半秒，就被更深的寒意摁死。通道里死寂得可怕，只有管道低沉的嗡鸣和我自己如擂鼓的心跳、破风箱般的喘息在狭窄空间里制造着噪音。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胡黎会不知道这些通道？他会不会…早己在前方的某个转角，备好了热乎的断头饭？

我低头看向臂弯。墨玄在我撞入通道的瞬间，仿佛彻底烧干了最后一丝能量，小小的身体软软地瘫着，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需要拿放大镜观察，只有那对被暗紫能量死死缠绕、侵蚀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的小小龙角，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脆弱。

那惊鸿一瞥、只为我亮起的生路标记，是他用濒临崩溃的本源力量，硬生生留下的最后指引。那一声带着疲惫的“笨蛋”里，裹着多少透支生命的剧痛？

“领导…”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打磨，“我们…进来了…别睡…求你…再撑一会儿…” 手指小心翼翼地、极轻地拂过他湿透冰凉的绒毛，生怕碰掉他半根毫毛。甬道深处，是无尽的黑暗，是未知的凶险，是压死骆驼的责任稻草，也是此刻唯一的依靠。我将他更深地、更稳地护在怀中，仿佛抱着全世界最后一点火星。深吸一口带着铁锈和腐朽气息的、能当生化武器使的冰冷空气，强迫自己迈开如同灌了万吨水泥的双腿，朝着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深处，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去。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覆盖的深渊之上。

（……在管道中艰难前行一段后……）

不知走了多久，压抑的死寂被前方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打破。

“吸溜——吸溜——呼噜噜……”

声音在空旷的管道中回荡，带着一种极致的专注和…满足感？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具穿透力的气味强势地钻入鼻腔！

那是一种…浓郁到化不开、酸爽到灵魂出窍、还带着某种诡异妖力发酵气息的味道！像是几百坛千年陈酿的酸菜缸在密闭空间里同时爆炸，又混合了某种深海巨妖的体腺分泌物，再经过高温蒸煮后散发出的终极“生化武器”！

“呕…”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连怀里昏迷的墨玄都似乎因为这可怕的气味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小鼻子（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强忍着生理不适，我贴着冰冷的管道壁，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只见前方管道交汇处一个相对宽敞点的“休息平台”上，一个极其魁梧、几乎要把通道塞满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蹲在一个巨大的、布满古老青铜饕餮纹的…鼎？面前。那鼎下面居然还燃烧着幽蓝色的妖火！

鼎里热气腾腾，翻滚着墨绿色的浓稠汤汁，里面沉浮着难以名状的块状物（但愿不是我想的那种“肉”）。那个魁梧的身影正捧着一个比脸盆还大的海碗，埋头苦干，发出震耳欲聋的“吸溜”声。那碗里，赫然是满满当当、浸泡在墨绿色汤汁里的…泡面！

老坛酸菜妖力加强版！

这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让我瞬间石化。这鬼地方，居然还有人…不，有妖！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用青铜鼎煮…泡面？！还是这种地狱级酸爽口味的！

“吸溜…哈！得劲！” 那魁梧身影满足地叹了口气，声如洪钟，震得头顶管道嗡嗡作响。他放下海碗，意犹未尽地抹了把嘴，然后…他竟然又从旁边一个破麻袋里，掏出了一整箱同款泡面！开始拆包装！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远处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

“能量残留指向这边…小心点！”

“这什么味儿？！呕…比妖化处理池还冲！”

“探测仪有反应！加快速度！”

追兵！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入口！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想后退，却撞到了冰冷的管道，发出轻微的声响。

“嗯？” 那正在拆泡面包装的魁梧身影动作一顿，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映入眼帘：铜铃大眼，狮鼻阔口，满脸横肉，嘴角还沾着一根墨绿色的酸菜叶子。他的眼神先是茫然，随即聚焦在我身上，又瞥了一眼我怀里气息奄奄的小毛球墨玄，最后落在我惊恐的脸上。

西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铜铃般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没太明白状况。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刚拆开的泡面，又看了看鼎里翻滚的、散发着“死亡酸气”的墨绿色汤汁，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恍然大悟般的、带着点憨厚又极其危险的“热情”笑容。

“哟？新来的？” 他嗓门洪亮，震得我耳膜疼，“赶巧了！俺刚煮好一鼎‘销魂夺魄老坛酸菜妖力加强版’！来来来，甭客气，见者有份！管饱！” 说着，他蒲扇般的大手就朝我热情地招呼过来，手里还捏着那包散发着浓郁酸菜味的泡面，那可怕的味道瞬间呈几何级数暴增！

“不！不用了！谢谢！” 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墨玄连连后退，恨不得把自己嵌进管道壁里。这味道，别说吃了，闻着都能让妖管局那帮追兵集体工伤！

然而，就在这魁梧妖（后来我知道他叫陶铁）热情“推销”他的地狱料理时，那股浓郁到实质化的“老坛酸菜妖力加强版”的酸臭妖气，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猛地朝我们身后的通道扩散开去！

“呕——！！！”

“咳咳咳！什么鬼东西！”

“防护罩！快开防护罩！顶不住了！”

“不行…这味儿…带腐蚀性！呕——！”

后方追兵的方向瞬间传来一片惊天动地的呕吐声、咳嗽声和惊慌失措的惨叫！手电光柱乱晃，脚步声变得无比混乱，甚至夹杂着摔倒和撞墙的声音。灵力探测仪的蜂鸣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像是被这酸臭妖气熏得短路了！

陶铁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无意中制造的“生化屏障”，依旧热情地举着泡面：“别怕呀！闻着冲，吃着香！俺陶铁从不坑人！来一包？”

我看着身后黑暗中一片人仰马翻的追兵，又看看眼前这位“酸菜战神”和他那鼎毁灭级的泡面，一股劫后余生加极度荒谬的感觉首冲天灵盖。

墨玄啊墨玄…你指的这“安全”通道里…到底都是些什么神仙妖怪啊？！

——【妖管局备忘录】——

发件人： 城市灵力管网维护中心 - B区

收件人： 相关行动部门、副局长办公室 (抄送)

主题： B区地下管网异常事件报告及悬赏通告

日期： [当前日期]

事件概述：

今日凌晨例行巡检中，于B-7号主灵力输送管道（邻近旧档案提及的1988年废弃维修通道入口区域）表面，发现多处非自然形成的爪痕状破坏痕迹。痕迹分布凌乱，深入管道金属防护层，伴有微弱、未知的异常能量残留（分析中，暂排除常规啮齿类妖械所为）。

初步判断：

疑似新型、具有强腐蚀性/破坏性的未知妖械活动迹象。

或与近期“管网核心设施破坏未遂案”存在潜在关联（可能性待查）。

处置要求：

提高B区及相邻管网区域巡逻等级至橙色警戒。

技术部门尽快分析爪痕残留能量，确定妖械种类及威胁等级。

后勤部评估修复方案及所需预算（初步估算损失严重）。

悬赏通告：

为尽快查明真相，消除隐患，现面向全局及线人网络发布悬赏：

提供首接导致抓获或确认该“爪痕妖械”关键线索者：奖励 副局长胡黎同志亲笔签名照一张！

（注：该照片因副局长办公室在今日凌晨的“突发性技术调整”事件中不幸损毁，现存为拼贴修复版，依旧具有极高收藏价值！）

维护中心主任： 张大栓

(本备忘录最终解释权归管网维护中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