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家出走

"姐姐，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陈艾巷仰起脸，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通红地望着她。

夏水渺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指间缠绕着柔软的发丝，却终究没有给出承诺。

她转头看向夕阳下并肩而立的两个身影——李篱环抱双臂，英气的眉梢微挑，而身旁的苏婉则安静地站着，晚风拂动她的长发，美得如同一幅画。

"这孩子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就麻烦你们多照顾。"夏水渺低声说道。

李篱歪头看她："真不打算带他一起？到时候闹起来，我可哄不住。"

夏水渺摇了摇头，目光温柔而坚定："这是我们大人该面对的事。他只需要——"她回头看了眼正紧张揪住她衣角的少年，"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够了。"

陈艾巷出奇地安静，不哭也不闹，只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

夏水渺望着眼前这个过分懂事的少年，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般沉闷。

他紧抿着嘴唇，睫毛微微颤动，明明在强忍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抬头。夏水渺狠心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双泛红的眼睛。

"夏水渺！出事了！"一声惊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睡梦中的夏水渺猛地惊醒，只见李篱和曹刚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外。"陈艾巷不见了！"李篱的声音都在发抖。

夏水渺瞬间清醒，一把掀开被子，快速的拉开门："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曹刚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沉稳："别急，先说清楚情况。"

"我今早跑步时还遇见他了，"李篱急促地回忆着，"特意叮嘱他别乱跑...可到现在都没回来..."

"也许只是在外面玩忘了时间..."曹刚试图安抚，但夏水渺己经坐不住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陈艾巷站在湖边，声音嘶哑地对着平静的水面喊道，"为什么所有人最后都要离开我？"

平日里总是挺首脊背、故作坚强的少年，此刻终于支撑不住。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脚下的泥土里。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疲惫像潮水般涌来，陈艾巷踉跄着走到一棵老树下，靠着粗壮的树干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将脸埋进臂弯，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整个世界。渐渐地，抽泣声越来越小，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只有在梦里，他才能暂时逃避即将到来的离别。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将他惊醒。陈艾巷睁开眼，发现天色己经完全暗了下来，湖面上倒映着零星的星光。

胃里传来尖锐的绞痛，冷风穿透单薄的衣衫，让他止不住地发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愚蠢。懊悔像块石头压在心头，比饥饿和寒冷更让人难受。可事己至此，他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往回走。

本以为会面对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可当夏水渺看到他时，只是轻声问了一句："饿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陈艾巷鼻尖一酸。他死死咬住嘴唇，生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此刻，内心的自责比任何惩罚都更让他煎熬。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夏水渺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