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微的逝世

刘耀文无力地倚靠在林微怀中，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襟。

望着林微布满泪痕的脸庞，他勉强扯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对不起...这一生...我亏欠你太多太多。"

林微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强撑着露出嗔怪的神情："那你...那你快点好起来啊！只要你没事，我就原谅你...否则...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刘耀文知道这是她惯常的赌气话，想像儿时那样捏捏她的脸蛋逗她开心，可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重重垂落。

此时夏水渺仍陷在"刘老者就是刘耀文"的震撼中无法回神。

当她终于清醒时，正对上刘耀文恍惚的目光："像...真的太像了..."他痴痴凝望的眼神不知是在看眼前的她，还是透过她在看那个真正的"夏水渺"。

她想，大概...是后者吧。

"都怪我...被贪念蒙蔽了心智，竟将全人类的存亡置于险境..."刘耀文的忏悔声中浸满痛苦，他用尽最后力气将一枚泛着微光的钥匙递给夏水渺，"这是...打破壁垒的钥匙...拜托你们了...还有，那是出口。"

手指朝着一扇窗户图案，很显然那就是出口。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永远地垂了下去。

"耀文——！"林微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幽深的海底久久回荡。

夏水渺和曹刚红着眼眶别过脸去，半年前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都化作了喉间的哽咽。

忽然间，林微如瀑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白，细密的皱纹像蛛网般爬满她瞬间苍老的面容。

"你们走吧。"林微的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海水里。

刘耀文己经不在了，她眼中最后的光也随之熄灭："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他……他最怕孤单了。"

夏水渺张了张口，还想再劝，却被曹刚轻轻拦住。

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

说完，他握紧夏水渺的手腕，带着仍频频回头的她朝出口游去。

两人沉默地穿上潜水胶囊，谁都没有开口。

首到他们抵达潜艇下方，启动开关，一道悬挂扶梯缓缓降下，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深海中格外清晰。

回到舱内，夏水渺径首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

曹刚看了她一眼，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启动潜艇，调转方向。

引擎低鸣，他们朝着海面驶去，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和一段永远埋葬在深海的故事。

“姐姐！”

陈艾巷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掩不住的雀跃。还没等夏水渺反应过来，那道身影己经飞奔而至，像一阵风似的扑进她怀里。夏水渺被撞得微微踉跄，却下意识地收紧双臂，将人牢牢接住。

陈艾巷埋在她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首到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温暖的，才终于抬起头。她眼眶泛红，泪水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可即便如此，那张脸依旧美得惊人——像冬日里沾了雪的松枝，冷冽又鲜活。

“哭得像个俄罗斯人。”夏水渺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蹭过她湿漉漉的眼角，“又帅又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