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混沌裂隙·古神终焉

六道轮回屏障在混沌黑气中缓缓旋转，合璧的双生判笔插在天平中心，昭雪与砚之通过血契感受到彼此的魂力正飞速流逝。东岳那颗刻满姓名的心脏突然爆发出血光，将溃散的古神残识重新凝聚——雷神残识手持闪电劈向屏障，火神残识口吐业火灼烧轮回，整个血魂山的岩层都在震动。

"西鬼帅听令！"昭雪举起红衣娘子给的念珠，血手修罗、红衣娘子、书生鬼、白发鬼医的虚影出现在屏障西角。血手修罗将《破阵图》残页拍入念珠："以枉死城十万冤魂之名，祭我判笔！"红衣娘子散开人牙念珠，每颗牙齿都刻着沉冤者姓名；书生鬼抛出血书，万千冤魂虚影从书页涌出；白发鬼医将骨牌化作药液，中和血河老祖的邪力。念珠爆发出血色光芒，与判笔裂纹共鸣，显露出后土镇压古神的咒语。

阳间的砚之看见咒语显形，立刻用阴笔在空中书写。当最后一个字符落下时，阴阳天平发出万道金光，将古神残识与东岳心脏一同笼罩。昭雪看见母亲苏若婉与父亲林正修的魂魄从光中浮现，他们手捧镇卷印与孟婆汤碗，与姐弟俩的判笔合为一体。"以我双生血契，镇此混沌裂隙！"西人同时呐喊，合璧的判笔插入天平中心，六道轮回屏障发出轰鸣，将混沌裂隙挤压成细小裂缝。

东岳的心脏在金光中爆裂，飞出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一句"吾错矣"——那是被净化的古神残识。血魂山的血池恢复清澈，忘川河的荧光重新流淌，谢云舟留下的光茧中，镇魂铃轻轻摇晃，铃身浮现出"谢"字。阳间的乾坤纸扎阵缓缓降下，《黄泉七卷》落在砚之掌心，卷末多了行阴文："阴阳平衡，方得永恒，双生不灭，轮回不止。"

七月十五的鬼门在晨雾中开启，昭雪站在忘川河畔，看着砚之通过纸扎阵投射来的影像。姐弟俩隔着阴阳两界，同时举起合璧的判笔，笔尖相触的刹那，阴司与阳间同时响起钟声。昭雪发现谢云舟的镇魂铃化作流光融入判笔，而砚之掌心的《七卷》飞出纸蝶，落在金陵城西街的纸扎铺前——那里新开了家"洗冤阁"，匾额由陆之道亲笔题写。

血魂山的废墟中，老槐树的根系里钻出株新芽，枝头开着永不凋谢的阴棠花。昭雪抚摸着判笔上的曼陀罗纹路，听见母亲的声音在魂海回荡："昭雪，砚之，孟婆汤可忘忧，却忘不掉守护的执念。"阳间的砚之打开洗冤阁的大门，看见首位客人是位抱着稻草人的老妇人——正是当年求他救子的走阴婆，她腰间挂着的，是用阴阳通宝串成的平安符。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洗冤阁的牌匾上时，昭雪在忘川河畔刻下最后一道冤魂姓名，河面上漂来的纸船上，多了块砚之亲手扎的阴棠花糕。合璧的双生判笔突然发出微光，笔尖分别指向阴阳两界的天空——那里，新的秩序正在建立，而双生姐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