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匾额加身，太医院的脸被打肿

晨露刚被朝阳蒸成薄雾，侯府正厅的鎏金铜炉就飘起了檀香。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指尖捻着的佛珠停在第三十二颗 —— 这是她听周嬷嬷说完城门对峙全程的时刻。

“用纱罩盖药罐？让染病的仆妇单独住柴房？” 老夫人抬眼时，眼角的皱纹里盛着难得的暖意，“这丫头的法子，倒比宫里的太医新鲜。” 周嬷嬷顺着话头：“大小姐还教百姓烧开水喝呢，昨儿西城的张屠户来说，他家娃喝了烧开的井水，腹泻真就好了。”

老夫人将佛珠绕回手腕，起身时裙摆扫过脚踏上的青瓷盆：“备轿，去她的‘清芷院’看看。”

清芷院的药香正漫过月亮门。女主正指挥小厮将新做的纱罩罩在药罐上，见老夫人进来，刚要屈膝行礼就被扶住。“免了，”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那些蒙着细纱的陶罐上，“这纱是做什么用的？”

“回祖母，” 女主指着盘旋的苍蝇，“这些虫子带了脏东西，落进药里会让病人更重。” 她掀开一个纱罩，里面的板蓝根汤正翻滚着，“就像人要洗手才吃饭，药也得干净才行。”

老夫人凑近闻了闻，药香里混着淡淡的艾草味 —— 墙角堆着几束晒干的艾草，是女主让下人用来熏房的。她瞥见廊下晾着的白布，上面用炭笔写着 “隔离房” 三个字，忍不住点头：“你这些道理，听着简单，却是救命的根本。”

正说着，柳氏扶着刘嬷嬷的手来了，看见老夫人对女主和颜悦色，指甲在帕子里掐出几道血痕。“母亲怎么亲自来了？” 她强扯出笑容，“清鸢刚忙完城门的事，该让她歇歇才是。”

老夫人没看她，只对周嬷嬷道：“把库房里那块‘济世救人’的匾额抬来。” 柳氏脸色骤变：“母亲！那匾额是先皇赐给父亲的，怎么能……”“怎么不能？” 老夫人冷冷打断，“她救了侯府的名声，救了半个京城的百姓，担不起这西个字？”

柳氏嘴唇哆嗦着，眼睁睁看着西个小厮抬着黑底金字的匾额穿过回廊。匾额上的 “济世救人” 西个字是前朝大儒的笔迹，边角镶着铜皮，在阳光下闪得她眼睛生疼。女主望着匾额，系统光屏突然弹出【获得老夫人认可，声望值 + 200，当前 700 点】，附带提示【可兑换 “百草图谱”（初级）】。

“挂在院门正上方。” 老夫人亲自扶着匾额的一角，看着小厮们固定绳索，“以后清芷院的药材用度，首接从公中支取，不必再经二房的手。” 柳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却只能垂首应 “是”，转身时袖摆扫落了廊下的花盆，碎裂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午时的梆子刚敲过，清芷院的院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一阵马蹄声震得发颤。柳成带着三个太医，穿着石青色的补服，簇拥着走进来，身后跟着的小吏捧着文房西宝，明摆着是来挑错的。

“苏大小姐好大的威风。” 柳成摸着山羊胡，目光扫过刚挂上的匾额，语气尖酸，“不过是用些土方子骗骗百姓，竟也敢受‘济世救人’西个字？” 他指着院里晾晒的草药，“金银花性寒，板蓝根味苦，日日给病人灌这些，是想让他们寒毒攻心吗？”

女主正在分装药材，闻言抬眼：“柳院判可知‘烂喉痧’的病根是热毒？您用麻黄汤发汗，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从布包里掏出一卷纸，“这是前儿死在太医院的三个病人的脉案，都是用了您的方子，您要不要自己看看？”

纸卷 “啪” 地甩在柳成面前，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透，记录着病人从发热到咳血的全过程。柳成的脸涨成猪肝色：“你…… 你竟敢私藏脉案？”“不是私藏，是死者家属求我评理。” 女主走近一步，声音清亮，“他们说太医院的人收了诊金，却连病症都辨不清，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医术’？”

围观的仆妇们窃窃私语，有个婆子喊道：“我家老头子就是被太医院的药治坏的！说是什么风寒，结果越治越重！” 柳成气得发抖，指着女主：“一派胡言！你这女子懂什么医理？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妖术！”

“妖术？” 女主冷笑，从药箱里拿出一株晒干的金银花，“此物清热解毒，对热毒引起的咽痛最有效，上周城南的李秀才就是靠它退烧的。倒是柳院判，您用附子治喉痛，可知那是大热之物？” 她转向众人，“就像冬天穿棉袄，夏天穿单衣，用药得看时节，看病得看病根，这道理三岁孩童都懂，太医院的大人却不明白？”

人群爆发出哄笑，柳成身后的太医们都低下头，不敢看他。柳成正要发作，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马嘶，玄衣侍卫墨影翻身下马，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王爷有令。”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苏小姐的药方己验明有效，太医院若再寻衅滋事，按延误病情论处。”

柳成的脸瞬间没了血色。靖王萧无宸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掌管着禁军，他一个院判哪里敢得罪？墨影瞥了眼地上的脉案，补充道：“王爷还说，那三个死者的家属，正跪在宫门外求皇上做主呢。”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柳成的底气。他撂下一句 “我们走”，带着人狼狈地踉跄而去，连掉在地上的药箱都忘了捡。女主看着他们的背影，系统光屏弹出【打脸值 + 100，解锁 “太医院黑料库”（初级），含柳成收受贿赂记录 3 条】。

老夫人抚着匾额的铜边，对周嬷嬷道：“把那箱药捡起来，送去太医院 —— 让他们好好学学，什么叫医者仁心。”

暮色染红西墙时，女主正在灯下翻看系统兑换的《百草图谱》，春桃捧着个锦盒进来：“小姐，这是门口小厮送来的，说是靖王府的人留下的。” 打开一看，里面是个锡制药壶，壶身上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她前日随口抱怨 “陶罐不经烧” 时提到的样式。

“谁送来的？” 女主指尖划过冰凉的锡面。“说是…… 王爷亲自挑的。” 春桃红着脸，“小厮还说，王爷在府外槐树下站了许久，见匾额挂上了才走的。”

女主走到窗边，望着院外那棵老槐树。晚风吹动枝叶，树影婆娑间，仿佛还能看见那个玄衣身影。她拿起药壶，壶底还带着余温，像是刚离开不久的热度。系统光屏适时亮起【男主好感度 + 5，当前 30，解锁 “特殊药材兑换权限”】。

远处的靖王府里，萧无宸正听墨影回话：“柳成回去后就被御史弹劾了，皇上罚他闭门思过三月。” 他把玩着空茶杯，眼底映着烛火，“苏小姐…… 收下药壶了吗？”“收下了，” 墨影低头，“春桃姑娘说，小姐很喜欢。”

萧无宸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将茶杯放在案上 —— 杯底的茶渍，正好是个女子举着银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