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帮倒忙的校霸被罚扫教室

1

林小满最近养成了一个新习惯——走路时总会不自觉地回头看。

自从上次巷子事件后，她总觉得陆沉会突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像只大型犬一样跟在她身后。

“他该不会还在跟踪我吧？”

她抱着一摞作业本，小心翼翼地拐过教学楼转角，然后——

“砰！”

结结实实撞上一堵人墙。

作业本哗啦啦撒了一地，林小满捂着鼻子抬头，正对上陆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走路不看路？”

林小满：“……”

（果然又出现了！）

她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捡作业本，陆沉也跟着蹲下，两人脑袋“咚”地撞在一起。

“嘶——”

林小满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陆沉却突然伸手，拇指轻轻蹭过她的额头：“红了。”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感粗糙又温热。

林小满僵在原地，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我帮你拿。”陆沉不由分说地抢过她怀里的作业本，结果动作太猛——

“哗啦！”

刚捡起来的本子又撒了一地。

林小满：“……”

陆沉：“……”

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一时有些凝固。

“陆沉！林小满！”

年级主任的怒吼从走廊尽头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2

十分钟后，两人并排站在办公室里，面前是气得胡子来的年级主任。

“公然在走廊追逐打闹！作业本扔得到处都是！”

林小满小声辩解：“老师，我们没有打闹……”

“还敢顶嘴？！”年级主任一拍桌子，“放学留下来打扫教室！写500字检讨！”

陆沉皱眉：“是我撞的她，跟她没关系。”

“哟，还挺有担当？”主任冷笑，“那就你一个人扫，她写检讨！”

林小满急了：“老师，我也一起扫！”

“行啊，那就都扫！”主任瞪着眼睛，“把整个高二年级的走廊都扫一遍！”

（……这下好了。）

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陆沉突然开口：“对不起。”

林小满一愣。

陆沉居然会道歉？

“那个……”她犹豫了一下，“其实你不用帮我……”

“老子乐意。”

（……果然还是那个陆沉。）

3

放学后的教学楼空荡荡的，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小满拿着扫帚，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陆沉——他正皱着眉头研究簸箕，表情严肃得像在拆炸弹。

“噗。”

她没忍住笑出声。

陆沉立刻看过来：“笑什么？”

“没、没什么……”林小满赶紧低头扫地，“就是觉得……你好像不太会用扫帚。”

陆沉耳根一红：“谁说的？”

为了证明自己，他抡起扫帚就是一顿猛扫——

“哗——！”

灰尘漫天飞扬，林小满被呛得首咳嗽：“等、等一下！不能这样扫……”

她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腕，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

“砰！”

陆沉被她撞得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抵在墙上。

两人的距离突然近得离谱。

林小满的手还搭在他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有力的心跳。

怦、怦、怦。

（……好快。）

她呆呆地抬头，对上陆沉深邃的眼睛。夕阳的光晕染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们在干什么？！”

保洁阿姨的怒吼从门口传来，两人像触电一样分开。

阿姨叉着腰，指着满地狼藉：“这是扫地还是拆教室？！”

林小满看着满屋飞舞的灰尘和歪七扭八的桌椅，欲哭无泪。

（这下真的完了……）

4

等他们终于打扫完，天己经全黑了。

林小满精疲力尽地坐在台阶上，陆沉递过来一瓶冰镇可乐：“给。”

“谢谢……”她接过可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陆沉在她旁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太远，又不会近到让她紧张。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

“你为什么……”林小满鼓起勇气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陆沉仰头喝了一口可乐，喉结上下滚动：“说了，老子乐意。”

“可是——”

“林小满。”他突然转头看她，“你觉得我很可怕吗？”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林小满捏紧了可乐瓶，塑料发出轻微的响声。

（可怕吗？）

她想起巷子里那个凶狠的陆沉，也想起递给她草莓蛋糕时别扭的陆沉。

“有时候……有一点。”她诚实地说，“你打架的样子太吓人了。”

陆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以后不打了。”

（……诶？）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林小满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沉却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顺手拎起她的书包：“走吧，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

“要么我送你，”他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要么我跟着你。选一个。”

林小满：“……”

（这有区别吗？！）

5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地移动。

林小满走得很慢，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陆沉。他今天出奇地安静，只是单手插兜走着，偶尔踢一脚路边的小石子。

“那个……”她打破沉默，“检讨我帮你写吧。”

陆沉挑眉：“这么好心？”

“反正我的那份也要写……”她小声嘀咕，“而且你肯定写不出来500字。”

“谁说的？”陆沉不服气地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搜——”

“陆沉！”

林小满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声音发抖：“那、那边……”

巷子深处，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晃动。

陆沉眼神一凛，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

“别怕。”他低声说，“我们绕路走。”

林小满惊讶地抬头——

（他居然说要绕路？）

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陆沉，居然选择避开？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陆沉轻哼一声：“答应过你不打了。”

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格外柔和。

林小满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这个人……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6

第二天早上，林小满的课桌上多了一份检讨书。

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但能看出是一笔一划认真写的。

最后一行写着：

「以后会注意不帮倒忙。——陆沉」

她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向后排——

陆沉正趴在桌上补觉，阳光在他发梢跳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林小满悄悄把检讨书折好，放进书包最里层的夹层。

（……其实也不算太帮倒忙。）

（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