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灰界遗老

飞升之光，暴烈逾圆流所揣。其立灵蛊界巅，尽释七层巅峰修为，化紫青光柱，首贯霄汉。穹庐若脆镜崩裂，现七彩飞升通途，本应引向仙蛊界。

青鸾语于后曰：“真欲往乎？新宇方定……”圆流回首，见青鸾怀襁褓，乃新宇首诞生灵。遥观星海，幻梦千机等化星列宿，维系乾坤。圆流抚婴面曰：“必往。彼端有物相召，似……”

言未竟，飞升道巨震，灰雾自隙涌出，蚀没星野。圆流纵身跃入，以躯堵隙，高呼：“善护众人！”遂为灰雾吞噬。

灰雾之苦，非肉身之痛，乃存世本质受蚀。圆流见肤褪骨显，青霜遗骸所赋不朽，与灰雾相抗。修为急坠，自七层降至三层初，混沌渊炼鼎诸器化凡，唯胸间青蝉印记独明。

良久，圆流坠于灰地。呛咳间，血化灰粉。举目西望，天地皆灰，浮空尘粒亦呈灰蒙。忽闻沙哑声自后至：“新至者？”

圆流急转身，见灰袍老叟踞碑而坐，体若透明，唯胸有微光，聚万千蛊虫，生死更迭，勉力维持人形。圆流戒备问：“汝何人？此何地？”叟哂曰：“灰蛊界也，飞升败者之囹圄。吾乃待毙孤魂耳。”

圆流惊觉叟胸光由蛊聚成，方欲言，叟截曰：“飞升败者，皆被灰雾所弃。此雾乃仙蛊界筛汰之制，不合格者坠此为饵。”指远曰：“观彼灰塔乎？”

圆流眯目远眺，见数塔耸立，顶射白光通天。叟解曰：“此‘饲塔’也，囚吾辈以收割寿元，奉养仙蛊界。”圆流寒彻，未脱灵蛊界樊笼，复陷更酷罗网。

“缘何告我？”圆流问。叟指其胸青蝉印，诡笑曰：“汝身有‘此物’气息。造宇蛊之印，久未见矣。”圆流瞳缩，叟竟识造宇蛊！

叟飘身绕圆流，言：“吾乃灰翁，昔为仙蛊界十二银仙王仆，因知秘事，遭主贬此。今欲与汝谋：吾授汝存世之法，乃至重登仙途，汝携吾离此，可乎？”圆流疑之，叟忽展袍露胸，灰白蝉印赫然在目：“吾亦曾得造宇蛊残片。”

灰翁居处为地穴，壁刻蛊方残篇，古奥逾灵蛊界传承。灰翁燃灰灯，焰凝不动，曰：“灰蛊界有三铁律：一者，蛊皆速朽，需常补新；二者，修士寿元为灰雾蚀，唯夺他人寿元可续；三者，勿信万年以上者，非疯即饲塔鹰犬。”

圆流问其寿数，灰翁笑答：“吾实己殁，今凭念蛊存魂耳。”忽闻地动，灰翁色变：“寿元猎者至！速避！”推圆流入秘道，封入口。

圆流循道入密室，见满室典籍蛊材，中央悬灰镜。近之，镜显洞外景：三灰甲人持灰雾攻灰翁，所触空间皆裂。猎者首喝：“交新人！新人首杀权归饲塔！”灰翁冷笑：“弱肉强食，是为铁律！”

念蛊骤放强光，驱散灰雾。然群猎者蜂拥，灰翁渐危。圆流欲救，胸间青蝉印骤热，青光破墙而出。猎者皆惊：“造宇气息！塔主悬红之物在此！”

猎者首摇灰铃，灰翁体散。临终传音：“觅雪民部落！其藏通仙之……”念蛊碎，灰翁逝。圆流急寻得皮纸，绘十二塔图，标雪花之塔注“飞升密道”。

青蝉化形落肩，振翼开隙。圆流跃入，转瞬至雪原。见少女立于雪松，冰眸执刃，喝问：“外来者，通名！吾乃雪民守门人雪晦。”

青蝉忽飞绕雪晦，少女色变，刀坠于地，拜伏曰：“青蚨大人印记！贵客随我，长老久候。”圆流惑然随行，怀中吴帅所赠盒剧震欲裂，虫群似将反噬。

雪晦视之，目露了然：“灰蛊界唤其本性矣。”指部落曰：“君将见真虫师。然届时，望能守本心。”圆流抬首，见部落上空十二银光盘旋，状若巨蝉，隐有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