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赛后采访

新闻发布厅。

灯火通明。

长桌一端。

林燃换上干净的深红运动外套。

MOP奖杯静静立在手边。

旁边是罗伊·威廉姆斯和笑容满面的辛里奇。

另一端。

杰姆·博伊海姆带着安东尼和麦克纳马拉。

空气里还残留着消毒水和失败的味道。

博伊海姆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却保持着风度：

“…恭喜堪萨斯，他们配得上胜利。”

“尤其是林，他投中了一个会被历史记住的球。”

“你知道的。”

“我的小伙子们战斗到了最后一秒，昂着头离开，我为他们骄傲。”

话筒移到安东尼面前。

他低着头。

手指无意识地着桌面。

几秒后。

他抬起脸。

眼眶微红。

但眼神深处那簇火焰并未熄灭。

反而烧得更烈。

“我们输了。”

安东尼的声音低沉。

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

“输在最后三分钟，输在…”

“没能防住那该死的最后一投。”

他的目光越过长桌。

像两把淬火的利剑。

钉在林燃脸上。

“林，你投进了。这次是你赢了。”

安东尼腮帮子一鼓，“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喉结急剧滚动：

“林，算你狠！投进了！这次你踩着老子上去了！”

他牙关咬得死紧，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

“但给我记着！这只是预热！我们NBA赛场上见！”

“当然，如果你能进NBA的话。”

挑战。

赤裸裸的挑战。

带着布鲁克林街头淬炼出的狠劲。

刷！

全场所有目光瞬间像捕兽夹，“咔哒”一声锁死了林燃！

林燃眼皮都没抬一下。

迎上那火焰锥子般的视线、

空气都凝滞了几秒。

“我等着。”

三个字，平平无奇的甩出来。

轻飘飘的。

却像冰河下奔涌的暗流。

带着冻伤骨的寒气。

混合采访区。

人声鼎沸。

无数话筒、录音笔伸长了脖子，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

林燃脸上那层寒冰似的平静，和背后更衣室里隐约传来的疯狂喧嚣。

格格不入。

“林！如何看待安东尼最后的挑战？”

ESPN的记者将话筒几乎戳到他嘴边。

“我听到了。”

林燃开口，声音不高。

瞬间压下嘈杂。

无数录音笔凑近。

闪光灯再次聚焦。

“他说下次会在NBA赛场上打回来。”

林燃眼神扫过提问者，没有情绪的波澜。

“这很好。”

“篮球场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锋芒。

“只要不放弃，那就有赢回来的机会。”

“你认可他对你是‘冷血杀手’的评价吗？”

另一个记者紧接着追问。

林燃抬眼。

目光透过镜头。

冷血？

不，是绝对的专注。

体验卡带来的本能。

最后那球。

眼里除了篮筐。

别无他物。

那种纯粹的求胜意志。

正随着倒计时变得模糊。

“打球。”

他缓缓道，每个字都像冰块坠落，“我就是打球。”

完美复刻“我就是打球”梗。

省流，免杠。

记者们刷刷记录。

小本本都快写飞了。

又一个尖锐问题抛过来：

“科比·布莱恩特今晚就坐在观众席！”

“他看了你整场比赛！”

“他有和你交流什么吗？”

科比！

提到这个名字。

林燃古井无波的脸上。

肌肉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man!

曼巴！

What I say?

来了！

历史性会晤的前奏？

“没有。”

他实话实说，摇了摇头。

脑海里的画面却瞬间定格。

散场时的球员通道。

人潮汹涌。

他刚被队友疯狂拍打过，脑袋还有点嗡嗡。

一抬头。

穿过攒动的人头和晃眼的灯光。

通道尽头。

阴影里。

一个人影静静立着。

黑曼巴标志性的锐利目光。

如同高倍瞄准镜。

精准锁定。

瞬间穿越喧嚣。

稳稳落在自己身上。

那眼神…

穿透力极强。

探究？

评估？

仿佛在分析一块刚出土的原石。

里面的翡翠是帝王绿还是石头皮？

脑海里。

那份金光闪闪的球星名单。

像个洗脑的永动PPT，唰唰唰自己往下滚：

大鲨鱼奥尼尔！

石佛邓肯！

黑曼巴科比！

T-Mac麦迪！

答案艾弗森！

狼王加内特！

UFO卡特！

德国战车诺维茨基！

东方长城姚明！

基德、纳什、大本、韦伯、皮尔斯、小皇帝詹姆斯、闪电侠韦德、甜瓜安东尼、龙王波什……

清一色正值巅峰或即将开启巅峰统治的狠人。

全是未来赛场上.

能把他这小菜鸟摁在地板上摩擦的大神。

名单滚动暂停。

一个冷酷的问号砸在脑海中央。

没了这巅峰加内特体验卡的外挂加持？

老子这点底子。

真能被NBA的球探看上？

林燃。

在心里。

默默给自己挂了个超大号的。

鲜艳无比的血红问号。

压力如山。

紧迫感像冰冷的水银。

灌进血管，渗到骨髓里。

试训。

选秀。

这两座大山的阴影。

沉甸甸压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

必须好好训练。

必须利用道具“训练加速卡”，提高这具身体的爆发力。

体测测出让各只球队震惊的数据！

......

发布会结束。

长长的球员通道。

堪萨斯的人走在前面。

雪城跟在后面。

沉默。

只有脚步声回荡。

快到分岔口。

安东尼突然加快脚步。

追上林燃。

一件叠得整齐的橙色雪城15号球衣递到林燃面前。

“交换。”

安东尼声音硬邦邦的。

林燃停下脚步。

看着那件球衣。

又抬眼看了看安东尼。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发布会上的锋芒。

只剩下一种棋逢对手后的纯粹。

林燃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深红13号。

递过去。

两件承载着荣耀与硝烟的球衣。

在沉默中完成了交接。

没有多余的话。

安东尼用力捏了一下手中深红色的球衣。

转身。

大步走向属于雪城的岔路。

背影挺首。

像一杆永不弯曲的标枪。

甜瓜的身影逐渐消失。

下一次见面。

也许是在训练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