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途

李玄机从医院那弥漫着消毒水与若有若无青铜锈味的病房中醒来，刺眼的白光让他不禁眯起了眼。他试图回忆坠楼后的种种，可记忆却如破碎的镜片，只留下零散又模糊的片段——嬴政那冷峻的面容、青铜剑寒光一闪，还有那块刻着“受命于天”的砖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原本该有嬴政刺入的青铜碎片之处，如今只剩一个发烫的红色印记，形状恰似秦代的半两钱。正当他试图起身时，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仿佛有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武则天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着现代黑色风衣，里面搭配着暗红色的丝绸衬衫，领口别着一枚青铜色的胸针，右手戴着一只商周时期的青铜戒指，戒面上的饕餮纹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你终于醒了。”武则天的声音清冷而悦耳，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床头柜上。杯底压着半枚唐代开元通宝，在白色的床单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李玄机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刚要开口询问，武则天却先说道：“那些影子是什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李玄机看向窗外，只见雪花在触及窗玻璃前就诡异地融化，窗外的行人影子扭曲变形，仿佛被撕扯成碎片。

“幽都的‘无头使’。”武则天啜了一口咖啡，眼神锐利如鹰，“他们己经盯上你了。”

就在这时，李玄机的手机突然自动亮起，屏幕上显示着一条陌生短信：“九泉之门己开，三日后，泰山见。——李世民”

武则天伸手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看完短信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我们的老朋友还记得你。”

李玄机坚持要回自己的公寓，武则天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同意了：“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单独行动。”

李玄机回到那间略显陈旧的公寓，门锁似乎比记忆中更旧了，钥匙插入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客厅的窗帘半掩着，阳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古怪气息。

他刚走进客厅，就发现冰箱里的矿泉水全部结冰，可温度计却显示室温25℃。他疑惑地摇了摇头，走向电脑，却发现电脑屏幕自动播放着《秦王破阵乐》，音量调到了最大，震得他耳朵生疼。

当他走向卧室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镜子，却发现镜子里的倒影偶尔会延迟0.5秒动作，仿佛与现实世界有一瞬间的脱节。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快步走向书桌抽屉，果然在里面找到一张泛黄的字条，上面写着：“泰山封印，三月为限。——李世民”

李玄机颤抖着拿起字条，手指碰到纸面时，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指尖传来，他震惊地说道：“这不可能……李世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