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余烬

三个月后，初冬的北京。

李玄机站在国家图书馆古籍部的检索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片刻。屏幕上显示着《九泉邸报》孤本的借阅状态——"己归还"，备注栏里写着一行小字："部分页面需修复"。

"又在查那本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武则天抱着一摞新到的古籍走进来，风衣换成了图书馆统一的藏青色工作服，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刀。

李玄机转身，看见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青铜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修复得怎么样？"他问。

"比想象中容易。"武则天将书放在一旁的修复台上，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那些被幽都黑雾侵蚀的页面己经重新装裱，但仔细看的话，仍能在纸纤维间发现细微的金色纹路——那是天子权柄留下的痕迹。

窗外飘起今冬的第一场雪，细碎的雪花在玻璃上融化成水珠。李玄机忽然注意到修复台上摊开的《邸报》末页有一行新出现的字迹，墨迹未干：

"泰山封印己重新加固，但幽都之门并未彻底关闭。"

"这是..."

武则天迅速合上书页："可能是修复过程中出现的幻觉。"她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唐代政治制度考》，"对了，下周有个关于唐代宦官研究的学术会议，你去吗？"

李玄机接过书，指尖触到扉页上熟悉的笔迹——那是嬴政的字迹，但内容却变成了现代学术会议的日程安排。他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

"会去的。"他听见自己说，"毕竟...有些历史，需要被记住。"

与此同时，泰山之巅。

云雾缭绕间，一座几乎被风化的古老祭坛若隐若现。一个身着现代冲锋衣的年轻人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一部智能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李玄机刚发来的邮件：

"《九泉邸报》修复完成，但发现新线索——泰山封印处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是否需要进一步调查？"

年轻人抬头望向云雾深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按下语音键："计划有变。那个'守墓人'的容器己经失效，我们需要新的..."

话音未落，手机屏幕突然闪烁起来，一张泛黄的照片自动弹出——那是李玄机在图书馆的照片，但背景中赫然站着嬴政、武则天和李世民的现代装扮身影。

"看来..."年轻人的笑容消失了，"有些余烬，比我们想象的燃烧得更久。"

图书馆闭馆铃声响起。

李玄机和武则天并肩走在长安街上。冬日的暮色中，霓虹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说..."李玄机突然停下脚步，"如果幽都真的存在..."

"那就说明历史比我们想象的更精彩。"武则天接过他的话，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知道有家店的唐朝风格很正宗。"

李玄机笑了。在这个普通的冬日夜晚，历史的尘埃落定，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