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逆鳞共鸣

血池水道尽头传来沉闷的轰鸣。

林寒抱着不断龙化的妹妹破水而出时，青璃的妖火正照亮这座水下洞窟。岩壁上密密麻麻全是爪痕——那绝非人类所能留下的痕迹，每道裂痕深处都凝结着发黑的龙血结晶。

"这是白龙陛下的..."青璃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小鱼突然在林寒怀中剧烈挣扎。她心口的逆鳞迸发出刺目白光，将整个洞窟照得如同白昼。光芒所及之处，那些干涸的血晶竟如逢春枯木般重新泛起光泽！

"哥...哥..."

沙哑的呼唤带着双重音效，仿佛有两个声音同时在林小鱼体内说话。她原本乌黑的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霜白色，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龙鳞纹路。最骇人的是她的右手——五指己经完全龙化，锋利的爪尖不经意间就划破了林寒的肩膀。

"按住她！"青璃甩出三道狐火锁链，"逆鳞在强行唤醒血脉！"

洞窟突然剧烈震动。头顶岩缝中簌簌落下血红色的水珠——显然是祭坛那边的战斗波及到了这里。林寒用身体护住妹妹，右臂龙鳞自主扩张成盾形。那些"血水"砸在鳞片上竟发出金属碰撞声，细看才发现是微缩版的寒髓锁链！

"墨辰在搜查每一寸空间。"青璃掐诀加固洞口的隐匿结界，"我们最多还有半个时辰。"

结界成型的瞬间，林小鱼突然安静下来。她缓缓抬头，瞳孔己经变成龙族特有的竖瞳，但眼神却奇异地保留了人类的清明。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林寒仿佛又回到了渔村那个暴雨夜——妹妹也是这样，用稚嫩的身躯挡在他与黑衣人之间。

"记得...悬剑崖的珊瑚吗..."她的声音忽远忽近，"那不是...偶然..."

林寒右臂的玉珏纹身突然发烫。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强行涌入：五岁那年，他确实在悬剑崖下见过发光珊瑚。而当时珊瑚丛中，还躺着个昏迷的白发女童——正是如今林小鱼的模样！

"你..."

"我是容器，也是钥匙。"林小鱼（或者说她体内的那个存在）轻轻按住心口逆鳞，"白龙陛下将记忆与力量分散在九处，我是最后一块拼图。"

青璃突然跪地行了个古怪的妖族礼："陛下，您苏醒了几分？"

"足够认出故人之后。"林小鱼转向青璃，指尖轻点她额前的金鳞，"青丘狐族的小圣女，你祖父的债，今日起由你偿还。"

洞窟再次震动，这次明显更剧烈。岩壁上的龙血结晶开始共振，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林寒的龙瞳突然看到恐怖的一幕——血池方向，九根青铜柱正在融合，逐渐形成一柄巨剑的形状！

"他们要强开'天罚剑'。"林小鱼（白龙）语气凝重，"那是仙器仿品，专斩龙脉。"

青璃突然割破手腕，用妖血在地上画起传送阵："去龙骨渊！只有真正的白龙埋骨处能隔绝探测！"

林寒抱起妹妹踏入阵中。在传送启动前的最后一刻，林小鱼突然咬破指尖，在他眉心画了道血符："哥，无论看到什么...记住渔村的约定..."

血色符文入肉的刹那，无数画面在林寒脑海炸开：

——悬剑崖下的发光珊瑚是白龙逆鳞所化；

——林小鱼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使命；

——而最震撼的是，渔村那夜的屠杀，竟是墨辰掌门亲自带队！

白光吞没视野时，林寒感觉有冰冷的手捧住自己的脸。林小鱼的声音首接在他识海中响起："青霄剑灵没告诉你全部真相...当年背叛白龙的，正是他最爱的大弟子..."

传送阵的光芒散去后，三人站在一处巨大的地下深渊边缘。脚下是望不见底的黑暗，而对岸岩壁上，赫然钉着一具绵延千丈的龙族骸骨！

"我们到了。"青璃的声音带着敬畏，"白龙陛下真正的埋骨处。"

林寒却死死盯着怀中妹妹——她的白发正在重新变黑，龙化特征也在消退。但当最后一片逆鳞隐入心口时，她锁骨处的雪花印记突然变成了锁链形状，与墨辰掌门心口的青铜镜纹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