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资质检测

寅时的山风格外凛冽。

林寒站在测灵广场最末端的队伍里，右臂的"血罗盘"纹路微微发烫。白济给的伪装正在生效，但每靠近测灵碑一步，体内《化龙诀》的运转就滞涩一分。前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一个蓝袍少年让测灵碑亮起了七寸青光。

"下一个！"

执事弟子的喊声像钝刀刮过耳膜。林寒踏上青玉台时，发现测灵碑底座刻着九条锁链纹路，与掌柜给的符纸图案一模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将伪装过的右手按在碑面。

"嗡——"

碑身毫无反应。三息过后，才勉强亮起三寸杂色光晕。

"五行杂灵根，劣等。"执事弟子高声宣布，引来一片嗤笑。

林寒正要松手，碑面突然浮现细密裂纹。那些裂纹诡异地组成龙鳞状纹路，他右臂的玉珏纹身骤然发烫——藏在测灵碑核心的某样东西正在呼应龙气！

"怎么回事？"执事弟子脸色大变。

测灵碑剧烈震颤，表面的龙鳞纹路越来越清晰。林寒想抽手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碑顶冲出一道龙形虚影。虚影仰天长吟，声浪震碎了广场西周的十二盏灵灯。更可怕的是，他袖中的鳞片开始不受控制地逆向生长，刺破白济设下的伪装露出淡金色光泽。

"放肆！"

一道黑虹自刑堂方向疾射而来。林寒只觉喉间一紧，整个人被无形之力提起。来人身穿玄铁重甲，面甲下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是昨夜客栈雅间里的那个视线主人。

"区区杂灵根，也敢用邪术扰乱测灵？"刑堂主曲世苍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剑相刮。他五指虚握，林寒右臂衣袖顿时化作飞灰，露出半龙化的手臂。

广场上一片哗然。林寒感觉有冰冷的神识扫过全身，在触及丹田时，《化龙诀》凝成的气旋突然自主反击。曲世苍闷哼一声，面甲缝隙溢出一丝鲜血。

"好胆！"刑堂主暴怒，腰间黑剑自行出鞘三寸，"说！谁派你来我玄天剑宗——"

"曲师兄何必动怒？"

清冷女声自云端落下。一道月华般的剑光掠过广场，斩断了禁锢林寒的无形之力。来人素白衣裙，发间只簪一支青玉短剑，正是昨日在客栈出手相助的冷月柔。

"测灵碑显化龙影，乃祖师预兆。"她指尖轻点，测灵碑上的龙纹立刻隐去，"按宗规，当由掌门定夺。"

曲世苍面甲下的目光阴晴不定。突然，他一把扣住林寒的龙鳞右臂，指甲深深刺入鳞缝："那就请掌门看看，这妖物身上还藏着什么秘......"

话音戛然而止。

刑堂主像被烫伤般猛地缩手——林寒鳞片间渗出的淡金色血珠，竟在接触他皮肤的瞬间烧穿了玄铁手套！更惊人的是，那些血珠落地后并未消散，反而凝成微型龙影钻回测灵碑底座。

"够了。"

第三个声音响起时，整个广场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不知何时，一位麻衣老者己站在测灵碑顶。他赤足踏着龙影虚像，腰间只挂个破旧的酒葫芦。

"此子，我天枢峰要了。"

满场死寂。林寒看见曲世苍的面甲在微微发抖，而冷月柔己经单膝跪地："谨遵掌门法旨。"

老者——玄天剑宗掌门墨辰——抬手虚抓。林寒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己站在一座草庐前。九根青铜锁链从草庐延伸至云海，每根锁链上都刻着与白济玉葫芦相同的符文。

"三百年来，测灵碑只对两种人起反应。"墨辰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口，"一种是身怀天灵根的绝世天才。"他忽然将酒液泼向林寒，那些酒滴在空中化作小剑，"另一种，是龙血未绝的余孽。"

酒剑刺到林寒身前寸许，突然被右臂自主激发的鳞甲弹开。墨辰浑浊的眼中精光暴涨，枯瘦的手指猛地按在他眉心：

"说！你的化龙诀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