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快尿尿给我喝！

“莉…莉莉丝大人……” 无垢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被热风吹散，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请您……先别动……呆在这里……节省……体力……” 她试图挪动身体，为她的创造者多遮挡一丝阳光，但这微小的动作几乎耗尽了她残余的力量。

“呜……” 莉莉丝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银色的双马尾也蔫蔫地垂落，发梢沾满了沙粒。她烦躁地扭动着，汗水浸湿了额发。“不行……要我……不动……生不如死……” 她紫水晶般的眸子因难受而蒙上一层水雾，声音带着与其强大实力完全不符的、孩子气的哭腔，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干裂的、几乎失去血色的小嘴唇艰难地开合，视线无意识地瞟向无垢，“……你先尿尿给我喝吧……我……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她的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这是个好主意”的天真期盼，仿佛在讨论某种罕见的珍馐。

这惊世骇俗的提议让无垢的赤瞳都微微睁大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虚弱覆盖。“莉莉丝……大人……” 她虚弱地叹息，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对真祖大人某些方面常识匮乏的无力感，“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说的……但……喝尿……反而……会加速……死亡……” 她断断续续地解释，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滚烫的沙砾中挤出来的，“它……很咸……会带走……更多……水分……” 现代社会的记忆碎片，在极端环境下浮现出来。

“诶？……尿……不能喝吗……” 莉莉丝迷茫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像听到了颠覆认知的真理，本就无力的声音更添了几分委屈。作为返祖真祖，阳光本身并不会像对待低级血族那样将她化为灰烬，但过度暴露在如此极端的阳光和高温下，依旧在无情地蒸烤着她身体，让她体验着前所未有的干渴与虚弱。

就在无垢努力组织语言想进一步解释时，她眼角余光瞥见莉莉丝那只小小的、沾满沙尘的手，正颤巍巍地伸向岩石缝隙旁顽强生长着的一株桶形仙人掌。那布满尖刺和绒毛的绿色植株，在莉莉丝此刻的眼中，大概等同于一个储满清泉的绿洲水壶。

“而……而且……仙人掌……也不行……莉莉丝……大人……” 无垢的惊呼几乎变成了气音，带着急切的劝阻，“快……松手……！它……有毒刺……而且……里面的汁液……可能……有毒……或者……非常……难以下咽……！” 她太了解莉莉丝对“未知美味”那毫无抵抗力的好奇心了，尤其是在这种神志都有些不清醒的状态下。她挣扎着想抬手阻止，但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沙。

莉莉丝的小手在距离仙人掌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尖刺仅一寸之遥停住了，指尖微微颤抖。她紫水晶般的瞳孔里充满了对那抹绿色的渴望，以及被再次告知“不能吃”的巨大失望和不解，小嘴瘪了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在这能将凡人烤成焦炭的绝境里，强大的真祖和她忠诚的眷属，正因最原始的干渴而濒临极限，她们所有的力量与威严，都在这片无垠的、炽热的黄沙面前显得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