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张全蛋的惨败

十月的阳光像把金色的手术刀，将公司大厅的玻璃幕墙切割成无数菱形镜面。张全蛋缩着脖子从会议室溜出来，彩色粉末还在他的斑秃头顶簌簌掉落，西装裤上的香槟渍己经结成硬块，走起路来沙沙作响，活像揣了袋干脆面。

“张大师，去哪儿啊？”林悦的声音从旋转门方向传来，她戴着粉色兔耳发箍，手里晃着从会议室顺来的彩色粉末罐，“员工们给您准备了惊喜！”

大厅里的员工瞬间围拢过来，实习生小李举着个马桶搋子，上面贴着“最失败反整蛊专家”的金色贴纸：“张大师！这是给您的奖杯！纯手工打造，限量版哦！”

“还有这个！”行政部的王姐递上一盒发胶，“听说您的假发需要加固？我们特意选了‘一喷就秃’牌，跟您的气质绝配！”

张全蛋的脸涨成紫薯色，他想推开人群，却被陈默挡住去路。陈默推了推眼镜，笔记本电脑上循环播放着他假发飞走的慢动作视频：“根据计算，您的假发飞行速度达到每秒5米，建议申报‘职场社死速度最快纪录’。”

“让开！我要去洗手间！”张全蛋尖叫着推开小李，马桶搋子却在混乱中扣在他头上，引发全场哄笑。林悦趁机给他戴上粉色兔耳发箍，还在他西装上别了朵纸折的菊花：“来，笑一个！这可是首播呢！”

公司大厅的首播屏幕上，#张全蛋惨败#的话题己经冲上内网热搜，实时弹幕如雪花般滚动：“地中海战神陨落！”“建议改行当喜剧演员”“张全蛋：我不要面子的吗？”

吴德躲在安全通道里，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他的白衬衫己经变成彩色抹布，假发歪挂在耳朵上，活像只被踩扁的鹦鹉。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老板的消息弹出：“听说你请了个反整蛊专家？现在全公司都在看你的笑话！”

“老板，我……”吴德颤抖着打字，“这都是张全蛋的错！他根本不是什么专家，是个骗子！”

“骗子也是你找的！”老板的消息带着红色感叹号，“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带着你的整改方案！”

吴德无力地靠在墙上，听见大厅里传来《婚礼进行曲》的魔改版本，混着林悦的喊麦声：“欢迎我们的‘地中海王子’张全蛋！他带来的才艺是——现场脱发！”

“放过我吧……”张全蛋的哀嚎穿透安全通道的门，吴德捂住耳朵，却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消防栓玻璃上——那是个头发凌乱、眼神呆滞的中年男人，领口还沾着彩色粉末，像块过期的彩虹蛋糕。

大厅中央，周明悄悄把匿名邮件发送键按下。张全蛋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颤抖着点开邮件，主题是“如何成为真正的反整蛊专家”，附件是个压缩包。解压后弹出的视频里，汤姆猫被杰瑞整得团团转，背景音是陆飞特制的魔性笑声：“哈哈哈哈！学着点吧！”

“这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张全蛋把手机摔在地上，兔耳发箍却在这时掉下来，正好套在吴德的假发上。两人隔着安全通道的门缝对视，活像照镜子的两只丑角。

“吴总监，”周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晃着杯奶茶，“要喝奶茶吗？珍珠双倍的那种。”他眨眨眼，“不过建议您先整理下发型，毕竟……”他指了指大厅的首播屏幕，吴德的地中海发型正在弹幕里被玩成各种表情包。

吴德猛地关上安全通道的门，却不小心夹到自己的假发。惨叫声中，假发再次脱落，滚到张全蛋脚边。后者盯着假发，突然崩溃大哭：“我再也不做反整蛊专家了！我要回家卖红薯！”

大厅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林悦举起马桶搋子奖杯：“家人们！张全蛋宣布退出职场整蛊圈！让我们恭喜他——喜提失业！”

周明摸出薄荷糖塞进嘴里，看着张全蛋哭着跑向电梯，吴德在安全通道里疯狂扯头发，突然觉得这场惨败比任何喜剧电影都精彩。他知道，对于这些试图用权力和套路压制年轻人的人来说，社死不过是他们认清现实的第一步——而00后的职场整顿计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