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社死烟花的反击

十月的阳光像撒了把跳跳糖，在陷阱会议室的玻璃幕墙上噼啪作响。吴德顶着一头香槟泡沫，硬着头皮挂上“终极机关启动仪式”的红绸横幅，金色字体在他皱巴巴的白衬衫上投下滑稽的影子——那件衬衫昨晚还被他当抹布擦过咖啡渍。

“家人们！”林悦举着手机首播，紫色美甲在镜头前晃出残影，“欢迎来到‘张全蛋大型翻车现场’！现在有请反整蛊专家本人，演示传说中的‘九重机关’！”

张全蛋站在讲台中央，假发用发胶固定成夸张的飞机头，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反整蛊协会”徽章——仔细一看，竟是用易拉罐拉环改造的。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接下来，我将展示暗影会特制的‘社死烟花’！这机关采用纳米级爆破技术，能精准识别整蛊犯——”

“停！”吴德突然举手，“你确定这机关不会再出岔子？上次的弹簧座椅差点让我腰椎间盘突出！”

“这次绝对万无一失！”张全蛋拍着胸脯，假发却在动作中歪向一边，“吴总监，请您亲自按下启动按钮，见证奇迹！”

周明靠在会议室门口，黑客眼镜的镜片上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他看见陈默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屏幕上的“机关篡改程序”己经运行到99%。实习生小李抱着爆米花桶路过，桶身上贴着“社死现场VIP”的手写标签。

“三、二、一——”张全蛋拖长声音。

吴德咬咬牙，按下红色按钮。天花板突然发出“咔嗒”轻响，所有人仰起头，只见正中央的吊顶缓缓裂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彩色粉末，在阳光下像座迷你彩虹山。

“这是……”吴德的话被爆炸声打断。

“砰！”彩色粉末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吴德的白衬衫瞬间变成调色盘，蓝的红的黄的粉末钻进他的领口、袖口，甚至塞进了鼻孔。他张嘴惊呼，粉末立刻填满口腔，活像含着一团彩虹棉花糖。

更致命的是，张全蛋的假发被气流掀飞，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最后“啪嗒”扣在林悦的首播镜头上。首播间瞬间沸腾，弹幕如雪花般刷屏：“假发飞了！”“吴总监的地中海是真的！”

“我的头发！”张全蛋惨叫着去抓假发，却露出光亮的后脑勺——那是比吴德更严重的地中海，头皮上还贴着块创可贴，上面写着“植发倒计时3天”。

“等等，”陈默推了推眼镜，弯腰捡起从假发里掉出的纸片，“这是什么？”他展开皱巴巴的证书，声音突然提高八度，“反整蛊失败证书？签发日期2018年？”

林悦凑近镜头，美甲指着证书上的照片：“家人们！这位‘专家’当年被小学生用假蟑螂整到退圈！现在居然来教我们反整蛊？”首播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有人发弹幕：“建议张全蛋去参加《变形记》，跟小学生学学怎么做人！”

“不是！这是陷害！”张全蛋扑过去抢证书，却被地上的香槟滑倒，整个人摔进吴德怀里。两人抱作一团，在彩色粉末中滚成两个滑稽的毛线球，吴德的假发也在混乱中脱落，露出跟张全蛋如出一辙的地中海。

“天呐！”实习生小王举着手机录像，“老板和专家是同款秃头！”

周明悄悄摸出遥控器，按下隐藏按钮。会议室的音响突然响起《好日子》的魔改版，歌词被改成：“社死的日子真是爽歪歪，老板的假发飞起来～”林悦跟着节奏摇摆，紫色挑染发梢沾满彩色粉末，像团燃烧的彩虹。

吴德终于从粉末堆里抬起头，脸上的彩色粉末混着汗水，画出抽象的京剧脸谱。他望着周明手里的遥控器，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质问张全蛋：“你的证书……该不会也是拼多多买的吧？”

“我……”张全蛋的声音细如蚊呐，“其实……”

“其实什么？”陈默追问，“其实你根本不是什么专家，只是个被整蛊行业淘汰的loser？”他推了推眼镜，“根据我刚才的调查，你所谓的‘暗影会’，不过是个卖假证书的微商团伙。”

会议室里爆发出哄笑，林悦笑到蹲在地上，手机镜头对着满地狼藉的粉末：“家人们，我宣布，本次社死烟花表演圆满成功！最佳男主角——吴德和张全蛋！”她举起从地上捡的假发，“奖品是同款地中海假发一顶！”

周明摸出薄荷糖塞进嘴里，甜味混着空气中的彩色粉末，竟有种奇异的畅快。他望着吴德和张全蛋互相埋怨的狼狈模样，想起陆飞说过的话：“整蛊的最高境界，是让对手在笑声中自我毁灭。”而现在，这两个妄图用机关困住00后的“专家”，正亲手把自己送进社死的烟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