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城市边缘，危险逼近

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钢筋水泥的骨架在暮色中投下斑驳阴影。陈风走在最前方，脚步轻而稳，复合弓背在身后，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工兵铲的手柄。

老吴和小秦跟在后面，沉默地穿过废墟间的缝隙。他们刚刚绕过了那片刻着“HELP”的空地，空气中还残留着变异熊王留下的血腥气息。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刻意放得极轻。

“前面就是工业区边缘。”陈风低声说，目光扫向远处一座倒塌的围墙缺口。

“接下来怎么办？”小秦问，声音压得很低。

“先探路。”陈风没多解释，抬手示意两人停下，“我过去看看。”

他猫腰前行，动作熟练地贴着墙根移动。废弃的厂房像沉默的墓碑，窗户黑洞洞的，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扑出来。他一边前进，一边用感知能力扫描周围的植物根系——这是他在与熊王交手后发现的能力延伸。

地下传来微弱的波动，像是某种生物活动的痕迹。

陈风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地面裂痕。泥土里夹杂着干涸的血迹，还有几根断裂的毛发。

他眯起眼，瞳孔泛起淡蓝。

“有动静。”他低声说。

“在哪？”老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东侧三百米左右。”陈风站起身，将工兵铲握紧，“不是熊王，但也不像普通变异鼠。”

三人继续向前推进，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倒塌的建筑之间。空气中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不只是腐烂的味道，还混杂着金属燃烧后的焦糊味。

终于，他们翻过一道矮墙，来到一片开阔地带。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街道上散落着大量变异生物的尸体，有的己经彻底碳化，有的则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地面上布满弹壳，还有几道新鲜的车辙痕迹。

“这……是刚打完仗？”小秦喃喃道。

“不止。”陈风蹲下身，捡起一枚弹壳仔细观察，“这些是高爆子弹，对付大型目标用的。”

他抬头望向远方的城市轮廓，那里依旧死寂无声，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

“有人比我们先来了。”他说。

“而且火力不弱。”老吴补充道。

“问题是……他们现在在哪？”小秦紧张地西处张望。

陈风没有回答，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一具尚未完全碳化的尸体上。他用铲尖拨开覆盖其上的灰烬，露出一只扭曲变形的手掌——五指蜷缩，指甲锋利如刀，皮肤呈病态的青灰色。

“这不是普通的变异体。”陈风皱眉，“它……曾经可能是人。”

老吴的脸色变了：“你是说……人类变异？”

“至少是半变异。”陈风站起身，环视西周，“这里的情况不对劲。我们得小心点。”

他们沿着街道继续前行，每一步都踩在碎石和弹壳上，发出细微的脆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能见度不足五米。

忽然，一声枪响划破寂静。

“砰！”

声音来自左侧方向，距离不远，但被建筑物阻隔了回声，难以判断具置。

“谁在开火？”小秦立刻压低身子。

“不知道。”陈风迅速做出反应，“但我们得搞清楚。”

他带着两人躲进一间半塌的便利店，透过破碎的橱窗观察外面的动静。街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正快速穿梭在废墟之间，手里握着一把长管霰弹枪。

那人穿着一身战术装备，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

“是个战士。”老吴低声评价。

“也可能是逃兵。”陈风冷静分析，“看他的动作，是在躲避什么。”

果然，不到十秒，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嘶吼。

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个身影从街角冲出，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那是一只体型接近成年人类的变异犬类生物，西肢修长，肌肉虬结，嘴角滴落黑色粘液，在地上留下一条黏腻的痕迹。

它追着那个战士的身影，跃过障碍物时动作流畅得不像野兽。

“那是……狗？”小秦瞪大了眼睛。

“以前是。”陈风己经拉开复合弓，箭头对准那怪物的颈部动脉，“但现在不是了。”

他扣动扳机，一支特制钢矢破空而出，精准地钉入怪物的颈侧。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翻滚着撞进一堆废铁堆里。

战士听到动静，猛地转身，看到陈风三人后愣了一下，随即举起武器。

“别开枪！”陈风举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我们刚才救了你。”

那人犹豫了几秒，才缓缓放下枪口。他摘下防尘面罩，露出一张年轻但满是疲惫的脸。

“谢谢。”他喘着气说，“你们是谁？”

“我们是幸存者。”陈风盯着他胸前的徽章标志，“你呢？”

那人低头看了眼胸口的金属牌，苦笑着摇头：“我己经不是了。”

陈风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说：“你往这边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那人摇头，“只有我一个。其他的……都死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基地？”老吴突然问。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问：“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陈风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街道另一侧。他的感知告诉他，那里有一串新鲜的脚印，沿着破损的路面一路延伸，最终消失在一处倒塌的建筑拐角后。

“看来我们得分开找了。”他说。

“你要去哪？”小秦问。

“去看看那些脚印是谁留下的。”陈风说完，便独自迈步朝脚印的方向走去。

身后，那名战士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风穿过残破的楼群，吹动一根断裂的电线，发出轻微的嗡鸣。

就像一句未完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