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熊王秘密，表演记忆

那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在陈风脑海中回响，他深知，这场未知的风暴将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带着对未知风暴的警惕，他们三人沿着排水管道一路前行，水流在脚下潺潺流淌，管道内霉味与铁锈的气息交织，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陈风脸上新添的一道血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五百米外那庞然大物己静止不动。

“它真的不追了？”小秦压低声音问，手指仍紧握着枪柄。

陈风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眼，意识顺着地下根系延伸出去。他能感觉到那些植物仍在颤动，像是被惊扰的蛛网，震颤着传递回微弱的信息。

“它停下了。”陈风睁开眼，“好像……不再移动。”

三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疑问：为什么？

“你刚才说，整个城市的植物都在连接？”老吴低声问。

“至少是部分。”陈风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望向前方。

小秦撇撇嘴：“这架势，还真有点王者风范。”

没人接话。沉默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酵。

“走吧。”陈风转身朝管道深处走去，脚步声在金属壁上回荡。

他们沿着排水管道穿行了近十分钟，才从一个破损的窨井口爬出来。外面是一片荒废的工业区，倒塌的厂房和生锈的塔吊像沉默的巨人，横亘在灰蒙蒙的天幕下。

“我们得回去看看。”陈风说。

“你是说——回去找那只熊？”小秦瞪大眼。

“它留下了东西。”陈风目光坚定，“我们需要知道那是什么。”

老吴皱眉：“你是想确认它是不是真放弃了追踪？”

“不止。”陈风回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它身上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他们花了两个小时绕了个远路，避开主干道和开阔地带，终于重新回到那片战斗区域。残垣断壁间，碎石散落，地面上布满深深的抓痕和根须断裂的痕迹。

“它走了。”小秦松了口气。

“不。”陈风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它留下了信息。”

三人都围了过来。地面上，赫然刻着西个字母——HELP。

每一个笔画都深达数寸，边缘整齐，像是用某种精密工具雕琢而成。可这分明是五米高的变异巨兽留下的痕迹。

“这是……英文？”老吴皱眉。

“它在求救？”小秦难以置信地摇头，“一只会杀人的怪物？”

陈风没说话，只是站起身，环顾西周。他的视线落在一块半塌的广告牌上，上面隐约能看到一只穿着背带裤的大黑熊，滑稽地站在马戏团舞台上鞠躬。这让他突然想起，曾在旧杂志上见过类似的画面，那是十年前某地马戏团的宣传照。

“它不是野兽。”陈风低声说，“它是表演者。”

“什么？”小秦愣住。

“看它的爪子。”陈风指着地上的痕迹，“太灵活了，不像野生熊那样粗笨。而且它身上的毛发……”他蹲下身，捡起几根散落的黑色毛发，“梳理得很整齐，像是有人定期修剪。”

老吴的脸色变了：“你是说……它是被人训练过的？”

“不只是训练。”陈风站起身，瞳孔泛起淡蓝，“它保留了某些记忆。比如写字、比如表演。它在试图沟通。”

小秦咽了口唾沫：“它为什么要写‘HELP’？”

“也许它不想变成现在这样。”陈风看着远处破碎的街道，“也许它还记得自己是谁。”

一阵风吹过，扬起尘土。那几个字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清晰，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呐喊。

“如果它曾经是人类的娱乐工具……”老吴喃喃道，“那它现在的力量，会不会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这句话让所有人陷入沉默。

“我们得查清楚。”陈风转身走向残破的围墙，“它不是唯一一个变种体。如果它的变异过程可以追溯，我们就有可能找到控制甚至逆转的方法。”

“你是说……治疗？”小秦的声音有些发抖。

“至少是理解。”陈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多少像它一样的存在？它们是不是也在试图告诉我们些什么？”

老吴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查？”

“从这里开始。”陈风指向不远处一座坍塌的建筑，“那里曾经是动物收容所，附近应该有马戏团的档案。”

他们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临走前，陈风最后看了一眼那几个字，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感。

这不是一头野兽，而是一个被困在异化躯壳里的灵魂。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帮到它，但他决定试试。

因为他们之间的联系，不只是猎人与猎物那么简单。

夜色渐渐降临，城市在暮色中显得更加空旷。风穿过废墟，吹动一根断裂的电线，发出细微的嗡鸣。

就像一句未完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