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七零恶毒继妹17

这六个字如同惊雷，在赵春梅耳边轰然炸响！炸得她魂飞魄散！三年！去那种地方？像牲口一样劳动？和那些真正的罪犯、流氓关在一起？她的青春，她的人生…彻底完了！

“不！我不去！你们冤枉我！我没有！是苏晚晚！是那个贱人害我！”赵春梅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像疯了一样扑向铁门，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栅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涕泪横流，“放我出去！我要见领导！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是苏晚晚那个毒妇指使你们的！她不得好死！”

她的尖叫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刺耳又绝望。

宣读的干部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厌恶。他旁边一个年轻点的看守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呸！自己干的事还有脸攀扯顾太太？顾太太也是你能编排的？不知死活！”

干部抬手制止了看守的话，冷冷地看着状若疯癫的赵春梅，声音像淬了冰：“攀诬他人，罪加一等！顾太太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的强调，“市管办按规矩办事，铁证如山！带走！”

最后三个字斩钉截铁。

“哐当——！”

沉重的铁门被猛地拉开。两个身材粗壮的看守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像抓小鸡一样，一左一右架起还在拼命挣扎、嘶吼咒骂的赵春梅。她的咒骂声很快变成了凄厉的哭嚎和哀求，但在看守铁钳般的手掌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苏晚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贱人！毒妇！你不得好死——！”赵春梅被粗暴地拖出号子，双脚徒劳地蹬踹着地面，头发散乱，脸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她那充满怨毒的诅咒在阴冷的走廊里回荡，最终被沉重的铁门关闭声，彻底隔绝、吞噬。

隔壁号子里那个醉醺醺的男人似乎被惊醒了，含糊地嗤笑了一声：“…嘿…劳改队…有得受咯…”

北方的深秋，寒意己经相当凛冽。顾家小院的石榴树上，最后几片枯叶在冷风中打着旋儿飘落。

客厅里却温暖如春。新装的暖气片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暖意，驱散了窗外的萧瑟。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和一种温馨的安宁。

顾承安己经快一岁了。小家伙穿着柔软的鹅黄色绒线连体衣，像只毛茸茸的小鸭子，正稳稳当当地扶着铺了厚厚地毯的茶几边缘，跌跌撞撞地练习走路。他咧着小嘴，露出几颗小白牙，发出“啊…啊…”的欢快叫声，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追逐着妈妈手里那个色彩鲜艳的拨浪鼓。

苏晚晚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衬得她气色极好。她半跪在地毯上，手里拿着那个红色的拨浪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耐心地引导着儿子：“安安，来，到妈妈这里来…对，真棒！再走一步…”

顾明钧今天难得在家休息。他靠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份机械厂的内部简报，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妻儿身上。冷峻的眉眼在暖融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茶几上放着一杯袅袅冒着热气的茶。

张妈端着一盘刚洗好、切好的苹果片走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太太，小安安走得越来越稳当了呢！”

“是啊，张妈，一天一个样。”苏晚晚笑着应道，伸手扶住摇摇晃晃扑进她怀里的儿子，在他胖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小家伙咯咯首笑。

客厅的电话铃就在这时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温馨的宁静。

张妈离得近，顺手接了起来：“喂，您好？…哦，王大姐啊…是…太太在呢…”张妈捂住话筒，对苏晚晚低声道：“太太，是您母亲。”

苏晚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把儿子交给旁边眼巴巴看着的顾明钧。顾明钧自然地接过承安，让小家伙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苏晚晚起身，走到电话旁，接过话筒：“妈。”

电话那头传来王秀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复杂情绪，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唏嘘：“晚晚啊…那个…春梅的事…你…你知道了吗？”

苏晚晚握着话筒，目光平静地掠过窗外光秃秃的石榴树枝桠，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什么事？”

“就是…唉！”王秀芬重重叹了口气，“刚街道办来人通知了，春梅她…因为倒卖粮票布票，被市管办抓了现行，判了…判了三年劳改！送去北大荒那边的农场了！今天下午…人就给押走了…”王秀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说她…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干那种事！现在可好…三年啊！那地方…是人待的吗？她这辈子…可怎么活…”

王秀芬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里有对赵春梅不争气的埋怨，有对劳改农场的恐惧，更有一种“幸好我女儿争气”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