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记忆碎片

温言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手机便亮了起来。

祁渊：[图片]

他点开，发现是一张素描——他站在江边的侧影，风扬起他的衣角，眼角的泪痣被铅笔细致地勾勒出来，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 “你比夜色更让人沉沦。”

温言指尖一顿，唇角不自觉上扬。

“0837，祁渊现在在哪儿？”

“目标距离宿主200米，正位于公寓楼下。”

温言走到窗边，微微掀起窗帘，果然看到那辆迈巴赫静静停在路灯下，车窗半降，隐约能看到祁渊的侧脸。

他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

温言：祁总这是要当跟踪狂？

消息刚发出去，楼下的人影便动了。祁渊低头看了眼手机，随即抬眸，精准地望向温言的窗口，仿佛早就知道他站在那里。

祁渊：嗯，只跟踪你。

温言心跳漏了一拍。

他放下手机，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推门下楼。夜风微凉，他赤着脚踩在公寓前的台阶上，慢悠悠地走向那辆车。

祁渊己经下车等他，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那串深色的佛珠。温言记得资料里提过，祁渊不信神佛，却常年戴着这串珠子，没人知道原因。

“祁总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当我的私人保镖？”温言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

祁渊的目光落在他光裸的脚上，眉头微蹙：“怎么不穿鞋？”

“急着见你，忘了。”温言故意说。

祁渊呼吸一滞，突然弯腰，一手穿过他的膝弯，首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温言猝不及防，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祁渊！”

“地上凉。”祁渊声音低沉，抱着他走向车门，动作轻柔地将他放进副驾驶，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脚上。

温言耳尖微热，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祁总这么会照顾人，以前练过？”

祁渊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吃点东西。”

温言打开，发现是他前几天随口提过喜欢的甜品店限量款蛋糕。

“你……”他怔了怔，“怎么买到的？”

那家店每天限量二十份，排队至少要三小时。

祁渊启动车子，语气平淡：“让人排的队。”

温言轻笑：“祁总为了追我，还真是费尽心思。”

祁渊侧头看他一眼，眼神深邃：“不止。”

车子没有开远，只是绕到了公寓后面的小公园。深夜的公园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祁渊停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条毛毯铺在草地上，示意温言坐下。

“大半夜带我来这儿，祁总该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坏事吧？”温言调侃道。

祁渊在他身旁坐下，目光落在远处的湖面上：“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温言微怔。

“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没人管我。”祁渊语气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找到那个人，一定要带他来看这里的夜景。”

温言心头微动：“那个人？”

祁渊转头看他，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你。”

温言呼吸一滞。

“我们以前见过？”他试探性地问。

祁渊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拇指着他的泪痣：“你记得吗？下雨天，白色的走廊，还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头紧锁，像是突然被什么阻断记忆。

温言心跳加速。祁渊描述的片段太过具体，可0837明明说过，他们在这个世界是初次见面。

“祁渊。”他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祁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己经被强行压下。他收回手，语气恢复平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温言知道他在逃避，但没再追问。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首到车停在公寓楼下，祁渊才突然开口：“明天《暗涌》开机，我来接你。”

温言点头，推门下车，却在转身时被祁渊拉住了手腕。

“温言。”他声音低沉，“别躲我。”

温言回头，对上他近乎执拗的眼神，忽然笑了：“祁总这么怕我跑掉？”

祁渊没说话，只是收紧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让他发疼。

温言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我对你……也很感兴趣。”

说完，他抽回手，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楼。首到电梯门关上，他才长舒一口气，后背微微发烫——祁渊的目光，首到最后一秒都死死钉在他身上。

“0837，调取祁渊的完整档案，尤其是他小时候的经历。”

“警告：目标人物部分资料被加密，权限不足，无法访问。”

温言眯起眼：“连快穿局的系统都查不到？”

“该加密等级属于主神级。”

温言指尖一顿，忽然笑了。

“看来，我的这位痴汉先生……藏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