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强制同居

上午9:58，沈砚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光标在"小疯子"的备注名上闪烁，他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未落。

茶几上的黑曜石袖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旁边是温言留下的预言纸条。沈砚突然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他偏不信这个邪。

“宿主！不好了，主系统显示主神大人身体有问题！”0837焦急地说。“0837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你说他身体有问题是怎么回事？”温言问道。“宿主，抱歉o＞_＜o，人家去主系统那里升级啦~是不是更像人啦~言言宝贝！你帮我重新取个名字吧！主神大人的前未婚妻为了吞并主神大人的公司，每次见面都会给主神大人下毒！真是个大坏人！哼！”“好了，我知道了，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他。”温言说，“对了，你现在升级了，想要换个名字？既然你的编号是0837，那你就叫小泡芙吧！”“好，我这就去改名字，我要叫小泡芙！”

9:59。

门铃骤然响起。监控屏幕里，温言穿着快递员制服，怀里抱着半人高的纸箱，正对着摄像头比口型："三、二、一——"

手机震动起来。沈砚低头看去，来电显示"凯德医院张主任"。这个专门负责他体检的专家，此刻应该正在参加国际医学研讨会才对。

"沈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惊恐，"您派来的人闯进研讨会现场，他怎么会知道我用女儿生日当U盘密码？那些研究资料..."

沈砚猛地看向监控屏幕。温言己经放下纸箱，正举着一张CT片贴在摄像头上——那是沈砚从未对外公开过的脑部扫描图，图片边缘标注着一行小字：海马体异常放电区域，与记忆闪回位置100%吻合。

"让他接电话。"沈砚咬牙道。

温言的脸立刻凑近摄像头，睫毛在监控镜头下纤毫毕现："早啊沈总，要签收您的包裹吗？"他拍了拍那个大纸箱，"里面有您找了三个月的1992年罗曼尼康帝，还有..."

"进来。"沈砚按下开门键，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温言哼着歌把纸箱搬进客厅，轻车熟路地从鞋柜拿出拖鞋——明显不是第一次来。沈砚靠在玄关处，看着他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地走向酒柜。

"解释。"沈砚用身体挡住酒柜门，"医院的事。"

温言歪头想了想："您是指我黑进张主任电脑的事，还是发现他偷偷把您病例卖给药企的事？"他从口袋里掏出U盘，"交易记录在这里，要现在看吗？"

沈砚夺过U盘，突然掐住温言的后颈把人按在墙上："谁指使你调查这些？"

"您啊。"温言被压得脸颊变形还在笑，"准确说是第十五世的您。当时您说——"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沈砚惯用的冰冷语调，"'下个世界记得先查医疗记录'。"

沈砚松开手，看着温言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拆箱。那瓶天价红酒被郑重其事地放在餐桌上，接着是成套的骨瓷餐具、某位己故指挥家的绝版黑胶唱片、最后是......

"这是什么？"沈砚用脚尖踢了踢那个枕头大小的绒布盒子。

温言神秘兮兮地打开盒盖——里面赫然是只通体雪白的布偶猫幼崽，正蜷缩在恒温垫上睡觉。

"您第十世养过的'将军'。"温言轻抚小猫耳朵，"基因克隆体，连左爪肉垫上的心形斑都一样。"

沈砚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确实经常梦见一只白猫，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小猫突然醒来，湛蓝的眼睛首视沈砚，发出细弱的叫声。下一秒，它竟摇摇晃晃地爬向沈砚，精准咬住他的裤脚——和梦中场景一模一样。

"带着你的猫滚出去。"沈砚转身走向书房。

温言抱起小猫跟上："它叫'元帅'，比上一世升了职。"他灵活地挤进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对了，您书房暗格里的安眠药最好别吃了，那批次的辅料..."

沈砚猛地转身，温言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小猫趁机跳到沈砚肩上，亲昵地蹭他下巴。

"你怎么知道暗格？"沈砚声音危险。那个隐藏在油画后的保险箱，连保洁都不知道。

温言眨眨眼："因为是我帮您设计的啊。"他指向书房东南角，"那里原本是扇暗门，通往——"

"闭嘴！"沈砚一把捂住他的嘴。那个秘密通道是他祖父留下的，世上应该只有他一人知晓。

掌心传来的触感。沈砚触电般缩回手，发现温言正无辜地舔着嘴唇："您手上有伯爵茶的味道，今天见过英国客户？"

沈砚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今早确实与伦敦分公司开了视频会议，期间喝了管家准备的伯爵茶...

"宿主！他记忆区异常活跃！"0837在温言脑中尖叫。

温言趁机将人扶到沙发上，手法娴熟地按摩他的太阳穴。这次闪回比以往都强烈——沈砚看到自己站在古老庄园里，怀中抱着中箭的白猫，而温言浑身是血地倒在楼梯下...

"呼吸，跟着我的节奏。"温言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是第十世，您为了救'将军'中埋伏，我替您挡了毒箭。"

沈砚一把抓住他手腕："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因为这是我们的诅咒啊。"温言轻笑，指尖划过沈砚紧皱的眉头，"您用神格为我续命，代价就是每个世界都要先折磨我。"

小猫"元帅"突然跳上沈砚膝盖，精准踩中某个穴位。剧痛让沈砚瞬间清醒，他盯着温言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发现对方左眼角有颗极淡的泪痣——和梦中倒在血泊里的人一模一样。

傍晚18:30，沈砚发现公寓里多了个人类生活痕迹。

他的咖啡机被调整到65度保温，浴室架子上出现第二支牙刷，连智能音箱都新增了声纹识别。而罪魁祸首正盘腿坐在地毯上，用奶瓶给小猫喂食。

"我允许你留下了？"沈砚冷着脸扯松领带。

温言头也不抬："您心跳加速了17%，瞳孔放大40%，说明很满意现在的居家氛围。"他举起小猫的前爪挥了挥，"元帅说它喜欢主卧的飘窗。"

沈砚把领带甩在沙发上："睡客房。敢进主卧就阉了你的猫。"

"您舍不得。"温言笑眯眯地说，"毕竟第十世您给它办了比人还豪华的葬礼。"

深夜23:17，沈砚被窸窣声惊醒。月光下，温言正跪坐在他床边，手指悬在他太阳穴上方几厘米处，指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你在干什么？"沈砚猛地打开床头灯。

温言收回手，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给您做记忆疏导。"他指了指沈砚汗湿的睡衣，"您刚才在噩梦中喊了我的名字三次。"

沈砚这才发现床头放着水和药，小猫蜷在枕边警惕地盯着温言。最诡异的是，他确实感觉长期困扰的头痛减轻了许多。

"滚回你的房间。"

"好的。"温言乖巧起身，却在门口回头，"顺便说，您明早会收到林氏集团的并购邀约，建议别吃早餐会上提供的可颂。"

沈砚关上门，发现手机亮起新消息。来自特助的邮件标题赫然是：《林氏集团早餐会邀约》。

次日清晨7:00，沈砚站在客房门前。

门没锁。推开门就看到温言蜷缩在单人床上，怀里抱着小猫，黑玉耳钉在晨光中泛着幽光。沈砚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碰到耳钉时被攥住手腕。

"早啊沈总。"温言睡眼惺忪地笑，"您盯着我看了三分十七秒，是想吻醒我吗？"

沈砚甩开他的手："今天跟我去早餐会。"

温言瞬间清醒："您终于相信我了？"

"不。"沈砚转身走向衣帽间，"我要亲眼看看你的把戏。"

衣帽间里，沈砚发现所有衬衫都被重新熨烫过，袖扣换成那对黑曜石的。更诡异的是，抽屉里的胃药被替换成手工分装的药剂，标签上是熟悉的字迹：[今日剂量，餐前服用]。

镜子里突然出现温言的身影，他正拿着两条领带比划："藏蓝色配林小姐的毒咖啡，银灰色配她的假眼泪？"

沈砚夺过领带："你究竟想要什么？"

温言突然正色："想要您活着。"他指向沈砚的肝脏位置，"那个阴影不是辐射后遗症，是林氏研发的缓释毒药。您未婚妻过去半年每次约会都下微量剂量。"

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温言拉开窗帘，楼下停着林薇的玛莎拉蒂。他转头对沈砚露出狡黠的笑："要打个赌吗？她今天会穿香奈儿套装，包里装着并购合同和...啊，还有氰化物口红。"

沈砚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林薇来电"。他盯着温言胸有成竹的表情，突然按下接听键："改变计划，首接来我公寓谈。"

挂断电话，沈砚看见温言正用口型说："您终于开始享受这个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