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言诅咒

上午9:58，沈氏集团88层总裁办公室。

温言将最后一份文件整齐地码放在实木办公桌的右上方45度角位置——这是经过他精密计算后，沈砚最舒适的取阅角度。黑玉耳钉在晨光中泛着幽光，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腕表。

还有两分钟。

"沈总，今日行程己同步到您的终端。"温言的声音像精心调试过的乐器，"十点半的董事会议，您要的第三季度财报分析在第17页用黄色标签做了重点标注。"

沈砚连眼皮都没抬，修长的手指在文件上签下锋利如刀的签名："咖啡。"

温言走向角落的意大利进口咖啡机。这个角度能让他余光观察到沈砚微微滚动的喉结——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小习惯。他往杯子里精准倒入17.5克方糖，这是资料显示沈砚偏好的甜度。

9:59。

"宿主，诅咒即将生效。"0837提醒道，"建议立即撤离。"

温言端着咖啡转身，突然感觉喉咙泛起诡异的灼热感。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违背意志，将原本应该放在办公桌右上角的咖啡，"砰"地杵在了沈砚正在批阅的文件正中央。

"你干什么？"沈砚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

温言的嘴巴自动张开："因为您装模作样工作的样子太性感了，我手抖。"

整个总裁办公室瞬间降至冰点。

"再说一遍？"沈砚慢慢放下钢笔，这个动作让温言想起上个世界对方拔剑的姿态。

"您今天喷的香水是爱马仕大地，但混着一点消毒水味。"温言绝望地听着自己滔滔不绝，"说明您今早去过医院却不想让人知道。您右手无名指有戒痕但没戴婚戒，证明您解除婚约不到三个月。另外——"

"保安。"沈砚按下座机快捷键，"立刻到我办公室。"

温言的手自动掏出手机："这是我这周偷拍的您37张照片，最喜欢这张健身房的，您背肌线条——"

"闭嘴！"沈砚一把抢过手机，脸色铁青地划开相册。最新一张是他昨天在私人健身房，拍摄角度明显是隔着更衣室的百叶窗。

人事总监王莉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新来的总裁秘书正用朗诵般的语调说："...您换衣服时喜欢先解左边袖扣，这个习惯从第三个世界就没变过..."

"立刻解除劳动合同。"沈砚的声音像淬了冰，"以商业间谍罪报警。"

"不行！"温言猛地抓住沈砚的手腕，"我在您常去的餐厅当了两个月服务生才摸清您的行程，在您车上装了三个定位器，还在您公寓对面租了——"

沈砚甩开他的手，对保安厉声道："把他身上所有电子设备没收！"

十分钟后，温言被两个保安架着往电梯拖。经过秘书处时，他突然扭头对目瞪口呆的同事们喊："沈总后腰有颗红色小痣！臀围比三周前增加了1.5厘米！"

"等等。"沈砚突然叫停，大步走来一把扯开温言的衬衫领口——黑色绳结上挂着个微型U盘，"这是什么？"

"您过去三个月所有行程记录。"温言诚实地说，"包括您每周三晚上去心理诊所，以及上个月15号在丽思卡尔顿酒店1608房独处了西小时——"

沈砚狠狠拽断绳子，对保安吼道："扔出去！"

电梯门关闭前，温言最后看了眼沈砚暴怒的侧脸。诅咒让他补上最后一击："您生气时睫毛颤动的样子真可爱！"

......

下午三点，沈砚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私人侦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查过了，温言确实在您常去的法餐厅工作了两个月。更奇怪的是，他入职用的学历证明都是真的，但教育部的原始档案里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沈砚眯起眼，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反光。他猛地拉开窗户，对面写字楼天台上，某个熟悉的身影正举着长焦镜头。

"立刻去对面大厦天台！"沈砚对着电话怒吼，却看见温言不慌不忙地举起写字板：

[您今天喝了三杯咖啡但没吃午饭

胃药在右手边第二个抽屉

记得下午西点前服用]

沈砚砰地关上窗户，却在转身时撞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浸湿了那份可疑的U盘，他突然想起温言今早说过的话——"您解除婚约不到三个月"。

这件事，连公司高层都不知道。

......

晚上八点，沈砚的公寓门铃响起。监控屏幕上，温言抱着一摞外卖盒，脖子上挂着块手写板：

[我知道您在门后

带了您喜欢的粤式点心

不吃晚饭胃痛会加重]

沈砚打开门，温言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没拿电子设备，手写板上新添一行字：[可以说真话的时间过去了]

"解释。"沈砚冷着脸让人进门，"敢说一句假话就送你去警局。"

温言放下餐盒，从怀里掏出本厚厚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里，身旁的培养舱中隐约可见少年轮廓。

"第一世，您是首席研究员，我是实验体。"温言轻声说，"您亲手给我戴上这个。"他指了指耳垂上的黑玉耳钉。

沈砚冷笑："科幻小说？"

温言继续翻页：战场上的军官与副官、古代王朝的帝王与谋士、上世纪的黑帮老大与私人医生...整整十五张照片，每张里都是他们二人不同时代的样貌。

"您耳后有一颗棕色小痣，锁骨中间有道三厘米的疤。"温言突然说，"这些连您未婚妻都不知道的特征，照片上全都有。"

沈砚猛地合上相册，却听见"啪嗒"一声——一枚熟悉的黑玉耳钉从册页间滑落。他鬼使神差地捡起来，突然一阵剧痛刺入太阳穴。

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闪回：实验室的警报声、战场上飞溅的鲜血、宫殿里交握的双手...最后定格在眼前人含笑的眼眸里。

"这是什么..."沈砚踉跄着扶住沙发。

温言趁机将人按坐在沙发上，手法娴熟地按摩他的太阳穴："记忆闪回会持续30秒。您第一次喝醉是在第三个世界，当时抱着我说..."

"闭嘴！"沈砚推开他，却发现手里不知何时被塞了碗热腾腾的粥，"你又下药？"

"只是养胃的山药粥。"温言举起手写板：[现在我能说谎了

但粥里真的没下药

不过如果您愿意喂我

我可以考虑加点别的]

沈砚把粥碗摔在茶几上："滚出去。"

温言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用口型说了句话。沈砚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震了一下——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您十点会接到伦敦分公司的紧急电话

建议现在去洗个热水澡

记得在浴缸右角第三个瓷砖下

找我藏的薰衣草精油]

沈砚抬头时，门口己经空无一人。只有餐桌上冒着热气的粥，和那枚莫名熟悉的黑玉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第十一章预告：跟踪狂的自我修养）

"沈总，您垃圾袋里的咖啡渣显示您昨晚失眠了。"

"这是第几次翻我家垃圾？"

"第一次，但您更衣室的脏衣篓我每天都有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