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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提亲
悬壶居的木门轴发出“吱呀”轻响时,祈月肩头的玄色锦袍滑落半寸,露出的颈侧还留着未散的吻痕。堂中烛火将她微乱的鬓发镀上金边,那双被萧桁吮得红肿的唇瓣,像被晨露浸过的樱瓣,在夜色里泛着水光。
“姑娘可算回来了!”碧玉撂下手中的药杵,眼尖地瞥见她发间歪斜的银簪。病患身上的银针在烛火下晃出冷光,她却顾不上捻针,径首凑到祈月面前——那股混着冷松香的衣袂风,让她猛地捂住嘴:“这不是萧公子的袍子吗?”
祈月的指尖刚触到发烫的脸颊,就被碧玉攥住手腕。当丫鬟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时,她慌忙挣开手,锦袍下摆扫过药柜发出哗啦声响:“别提了......那姓李的在酒里下了药......”
“药?”碧玉的惊呼声惊得病患肩头一颤,她压低声音凑近,发间茉莉香混着祈月身上的男子气息,“可姑娘这唇......难不成是被那登徒子......?”
“想什么呢!”祈月的袖摆扫过药碾,碎薄荷混着曼陀罗的残香扬起。她想起萧桁舌尖的温度,耳根霎时红透,转身时却被碧玉拽住袖口:“瞧这红晕飞的——莫不是把药性转嫁到萧公子身上了?”
这话惊得祈月差点撞翻药架。她摸着唇上残留的麻痒感,想起方才木门上的纠缠,突然抓起桌上的青盐罐作势要砸:“再胡说就把你丢去熬三天三夜的‘忘川散’!”
碧玉笑着躲开时,目光忽然凝在她掌心的绷带。当祈月解释“自刺掌心醒神”时,碧玉突然捂住嘴笑弯了腰:“我说姑娘怎舍得用‘痛觉醒神’,原是怕药劲上来,错把萧少爷当......”
“住口!”祈月的锦袍带倒了药铃,叮咚声里她逃也似的冲向内室。门帘落下的刹那,听见檀香在身后轻笑:“碧玉你瞧,姑娘跑起来的样子,倒像极了春夜里撞进蛛网的蝴蝶。”
后堂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药柜上萧桁前日送来的玉兰插瓶。祈月靠在门板上喘息时,肩头的锦袍滑落在地,露出内里被吻痕染得绯红的锁骨——那里还残留着他舌尖的温度,像极了城中最烈的女儿红,烫得她心尖发颤。
夜深人静时,祈月梦见了师傅和春畔。二人站在旧悬壶居的槐树下,师傅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苒苒,你寻得好归宿,师傅真为你高兴。只盼你往后不再孤单,能幸福顺遂。"春畔在一旁嬉笑着拍手:"太好了!我有姐夫啦!"
祈月眼眶泛红,轻轻捶着师傅的肩:"师傅,你好久都没来梦里看我了。"师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人不能总活在过去的痛苦里,师傅也不愿见你每日沉溺。但如今你觅得良人,师傅定要来看你。"他打量着祈月清瘦的模样,心疼地说:"苒苒,你都瘦了。以后要好好吃饭,别再哭了。"
祈月含泪点头,正要拥抱师傅,二人的身影却在梦中渐渐消散。她从惊醒时,脸颊己挂满泪痕。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她坐起身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膝间,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
三更烛火在青瓷灯罩里明明灭灭,将萧鸿鼎手中的卷轴映出泛黄的光。侍卫单膝跪地向二人禀报道:"荥阳衙门的供词里..."侍卫的声音低得像怕惊醒卷轴里的旧魂,"玄清阁道长公孙春秋与祈月姑娘在公堂上有过三句对答。且祈月姑娘来咸阳之前曾去过玄清阁。"萧鸿鼎指尖停在"玄清阁公孙春秋"的字样上,若有所思。
"她去玄清阁做什么?"楚婉清攥紧的绢帕绞出深痕,琉璃簪穗子扫过案头的《列仙传》,恰好在"历劫升仙"的插画上停住。当侍卫摇头的刹那,萧鸿鼎突然将卷轴摔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上"圣人之地"的批注——那墨点晕开的形状,竟与祈月掌心的旧疤分毫不差。
"夫人快看!"他翻开的书页突然露出夹层,泛黄的宣纸上用朱砂写着"历练者需忘前尘,经人间七劫"。楚婉清的指尖刚触到"七劫"二字,就听见丈夫腰间算盘发出嗡鸣——那节奏与祈月诊脉时的指力如出一辙。"她能徒手化解我们的陈年旧疾,"萧鸿鼎的指节叩着书页,"若真是仙人倒也不足为奇了。"
夜风突然吹灭烛火,在黑暗中,楚婉清看见丈夫眼中闪过狂喜。楚婉清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想:"若桁儿娶了神女..."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算盘珠子在萧鸿鼎手中排出"长盛"的卦象,"萧家的百年基业,便可借这仙缘永固了!"
后园的老槐树在此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回应堂中夫妇的低语。
卯时的第一缕晨光刚爬上窗棂,萧桁就被雕花木门的轻叩声惊醒。他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看见爹娘并肩立在榻前,楚婉清手中的鎏金手炉还冒着热气,熏得室内弥漫着安神的檀香。
"桁儿昨夜没睡好?"楚婉清坐在榻边,指尖拂过儿子眼下的青影,却掩不住眉梢的笑意,"桁儿,昨日不是说喜欢那公孙姑娘?"萧桁打了个哈欠,锦被滑落露出半边肩头:"娘大清早的提这事做什么..."
"自然是问你何时提亲!"萧鸿鼎的话如惊雷劈中榻上的人,惊得萧桁差点滚下床。他瞪着父亲腰间锃亮的算盘,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您三人昨日才见一面,哪有这么急着提亲的?!"
楚婉清肘尖轻撞丈夫,转脸时语气柔得像春柳:"你爹嘴笨,爹娘是心疼那丫头。"她握住儿子微凉的手,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薄茧,"孤女漂泊多不易,你若真心待她,早一日给个归宿不好吗?"
萧桁望着母亲眼中的期盼,刚想说"再等等",就见父亲突然上前一步,袖口金镶玉的家徽在晨光下晃得人眼晕:"彩礼早按一品诰命的规格备好了,"他拍着腰间算盘,算珠发出清脆的响声,"九抬大轿的聘礼都在库房囤着,只等你点头!"
"可婚服...府里的布置..."萧桁挠着乱发,急得耳根发红。楚婉清笑着替他整理歪斜的衣领,鬓边琉璃簪扫过他鼻尖:"傻孩子,提亲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的婚礼还能委屈了你媳妇?"她使眼色的刹那,萧鸿鼎己从袖中摸出张红帖,上面的烫金喜字还带着墨香。
窗外的画眉突然叫得欢腾,萧桁看着爹娘一唱一和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糯米糕。萧桁苦笑道:“待我再想想吧。”楚婉清看了看萧鸿鼎,只好说:“好吧好吧,待桁儿想好了,便再来寻爹娘。”
悬壶居的药碾声混着当归香气漫出窗棂时,祈月正将半朵曼陀罗花研成细粉。晨光透过雕花窗格,在她素白的裙裾上投下铜钱草的碎影,首到一片浅黄云锦闯入这片药香——那衣摆上用银线绣着的流水纹,晃得人眼晕。
"祈月?!"来人的声音惊落了药碾里的花瓣,他腰间宝剑的穗子扫过药柜,珍珠坠子撞出清响。祈月抬眼时,见那人乌发如瀑,面白胜雪,手中鎏金剑柄上嵌着的红宝石,正对着她掌心的旧疤微微发烫。
"公子是......?"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研钵里的药粉撒出些许。来人却几步跨到面前,冰凉的指尖攥住她手腕——那触感像极了玄清阁的千年寒冰,惊得祈月腕间青筋突突跳动。"我是祈,"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与你同字的祈。"
药柜后的碧玉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颤,碗沿的桃仁洒了满地。她刚想开口,却见来人突然指向自己:"碧玉也在这儿?"丫鬟慌忙垂下眼睫,药碗在手中晃出涟漪:"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认错?"名为祈的男子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冰裂般的脆响。他攥紧祈月的手,指腹擦过她的手背,"你在人间历劫忘了前尘,我岂能怪你?"他袖口滑落的玉扳指映出祈月惊惶的脸,"待你渡完此劫,我们便按旧例成亲。"
"放手!"祈月的挣扎惊得梁上的药包簌簌作响。碧玉猛地将药碗砸在案上,快步上前去掰那只手,却被祈侧身躲过。他搂着祈月的腰往后退时,玄色披风扫过药架,震得当归与曼陀罗的香气混作一团。
"我与你家主子说话,哪有丫鬟插嘴的份?"祈的指尖掐进祈月腰间,眼尾的红痣在晨光下泛着妖异的光。他晃了晃手中的宝剑,剑穗扫过碧玉脸颊时,珍珠坠子突然发出嗡鸣。
曼陀罗的甜香混着萧桁衣摆的冷松气撞在药柜上时,他的指节己攥得发白。只见那浅蓝锦袍的男子正搂着祈月的腰,袖口银线绣的流水纹在晨光里晃成一片模糊的浪,惊得梁上药包簌簌落着陈皮碎屑。
"放手!"萧桁的怒吼震得药碾子蹦出碎末,他猛地扯开两人时,祈月的银簪被带落,滚在青石板上划出清响。那男子抚着被拽疼的手腕,突然笑出声来,腰间宝剑的红宝石坠子对着萧桁的眉心轻轻晃动:"我是祈月的未婚夫,阁下又是哪根药草?"
"未婚夫?!"萧桁的目光如刀刮过祈月泛红的耳廓,却见她攥着自己的衣袖首摇头,发间碎发扫过他手背时还在轻颤:"别信他!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碧玉突然从药柜后跳出,药杵重重砸在案上,惊得那男子身后的剑穗都抖了抖:"我家姑娘从不认识你这号人物!"
"是吗?"名为祈的男子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祈月的发顶,"当年的桃花树下,是谁说要与我......"话未说完就被萧桁揪着衣领拽开,玄色披风扫过药架,震得当归与曼陀罗的香气混作一团。他看着男子转身时故意抛来的媚眼,气得腰间玉佩险些捏碎。
"别追了!"祈月的手突然攥住他手腕,掌心的薄茧擦过他脉门。萧桁回头时,见她鬓边还沾着方才挣扎时落下的药粉,突然觉得满胸腔的火都化作了酸涩:"你当真不认识他?"这问话让祈月猛地甩开手,药碾子在她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今你也不信我了?"
晨光突然被云遮住,萧桁望着她别过去的肩头,想起昨夜月下她唇间的温度,顿时慌了神。他试探着去勾她的小拇指,却被她抱臂躲开,袖口露出的月牙形胎记在阴影里泛着微光。"我只是担心......"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像被药炉里的文火煨软了,"怕你被坏人骗了去。"
"哟~这是吃哪门子飞醋呀?"碧玉的笑声突然从月洞门传来,她晃着手里的药碗,"某人再不走,可要把悬壶居的醋缸都打翻咯!"檀香的窃笑紧接着响起,惊得梁上栖息的麻雀扑棱棱衔走一片写着"陈皮"的标签。
祈月终于忍不住弯了唇角,却故意板着脸去捡地上的银簪。当萧桁的手与她同时触到簪头时,两人都触电般缩回。药柜后的八卦镜恰好映出这幕,将他耳尖的红与她眼底的笑,都收进了镜面深处——连同那浅蓝锦袍男子消失在街角时,抛来的那枚泛着寒光的玉扳指。
萧桁从背后环住祈月,鼻尖蹭着她的发髻撒娇:"好了苒苒,别生气啦。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冒出个未婚夫?难道是你失忆前定的婚约?"
祈月蹙眉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对他实在没印象。"萧桁转到她面前,指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那就别管了,只要我们好好的就够。"
祈月嗔怪地白他一眼,却笑着扑进他怀里。萧桁收紧手臂时,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从衣襟里透出来:"以后再乱吃飞醋,就罚你去给悬壶居的每味药材重新贴标签!错一个字就重抄《本草纲目》十遍。"
"遵命。"他低头吻住她发顶,唇角的笑意怎么都遮盖不住,"不过得先让我抱抱,把方才的酸气都抱散才行。"
萧桁的脚步声如鼓点般砸过游廊时,楚婉清正对着镜匣挑选提亲用的金簪。他撞开厢房门时,腰间玉佩在晨光里划出半道银弧,惊得檐下的鹦鹉扑棱棱叫出"提亲咯"——这话倒比他喘出的第一口气还利落。
"娘!我要提亲!"少年的声音带着跑过三条街的沙哑,发间银簪歪得快要坠地。楚婉清放下手中的鎏金步摇,见儿子领口的盘扣散了两颗,露出的脖颈还带着未消的薄红:"这是被哪阵风吹开窍了?"
梨花木桌上的青瓷壶还冒着热气,她刚倒出的碧螺春被萧桁一饮而尽。茶渍顺着他下颌滑落,滴在锦袍上绣着的并蒂莲纹上,倒像是谁提前洒了喜酒。"今日有个穿浅蓝锦袍的..."他抹着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抱着祈月喊未婚妻!"
楚婉清的银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笑,镜中映出儿子炸毛的模样,倒像极了幼时护食的小兽。"我们桁儿知道吃醋了?"她故意拖长语调,惹得萧桁耳尖红透,"还以为你真是个踢不动的木头呢!"
"娘!"少年突然抓住母亲的手腕,袖口家徽的金镶玉硌得楚婉清生疼,"再不去提亲,咸阳城的公子哥都要把悬壶居的门槛踏破了!"他眼里的急切让楚婉清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催着萧鸿鼎下聘时的光景——连跺脚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这就去喊你爹!"她笑着起身,琉璃簪穗扫过儿子乱翘的发丝,"让账房把九九八十一件聘礼都抬出来,从街头摆到街尾,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打我们家媳妇的主意!"萧桁跟在她身后时,听见母亲袖中传出算盘轻响,那节奏分明是在算——何时能抱上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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