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试牛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怨不得林大哥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络腮胡子笑着说道，“平安就好！您不在的日子，大理寺可是忙翻了天了！”

此人名为沈追，是林峰的亲随，与林峰一同调任至大理寺，大理寺不设武职，沈追虽然在寺中代领问事之职，但可是实打实的七品参军。

众人骑马来到，大理寺门前。

当林铭的身影出现的时候，路过的同僚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口中一贯是之乎者也、武夫粗鄙的林少卿竟然挎刀办公了！

“林少卿，你失踪了数月，我们还以为你……”，一名平时和林峰关系还算可以的主簿来到林铭面前，挤出了几滴眼泪。

“滚滚滚！我们林少卿好着呢！赶紧一边去，哭丧似的！”

沈追一脚踢在那名主簿的屁股上，给他踢了一趔趄。

“叶寺卿在哪里？”，林铭问道。

“会少卿大人的话，叶寺卿正在处理堆积的案子！”

“前方引路！我去见他！”

众人来到书房，大理寺卿叶鼎寒一脸疲惫的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揉着眉心。

“叶寺卿，林少卿他回来了！”

听闻此言，叶鼎寒急忙站起身来，看着来人。

“哎呦呦！我说林少卿！你这几个月去哪里了！你看着满桌的案件，可真是愁死我了！你这一失踪连圣上都惊动了！”

林铭见状，眉头一皱，自家兄长那呆板性子还能被当今圣上所看重，这打死他都不信！

叶鼎寒原为金吾卫中郎将，女帝登基后，开始大肆清理冤假错案，其中不免牵扯些朝中大员与皇室宗亲，所以才调了叶鼎寒前来镇场子。

大理寺卿一般不参与审案，都是交由少卿、寺丞、寺正等打理。

林峰这一失踪，算是斩掉了他的一只臂膀，他只得赶鸭子上架子，硬着头皮处理这些案件。

“数月前我单独出去查案，不曾想被歹人暗算，失了记忆，这一阵子记起了些东西，加上我父亲公门好友相助，才将我带了回来！”

林铭拱手道。

“原来如此！先不说这么多了！你赶紧帮我看看这些卷宗！你这一走，让我一个粗人断案，这那断得明白！”

说着，就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了林铭。

“这是京城附近的一个衙门报上来的！本来是自杀，可那苦主的娘家人非要喊冤，当地的知县闹得没办法，扔给咱们了！”

“咱们大理寺什么时候还能干涉地方案件了？”，林铭不解，李清月给他的材料中，大理寺一般只审理五品以上的官员或皇亲国戚的案子以及京师要案。

最多是复合一下地方送来的复杂案子，一个自杀怎会上报到大理寺来。

“你不知道！圣上和太皇太后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张了！所以一首在集中手里的权力！大理寺马上就要和圣上的玄衣卫改组成一家了！”

叶鼎寒小声说道。

“行！那我带着人走一趟！”

林铭带着沈追，点了几个狱吏前往京城附近的清水县。

待到林铭走后，叶鼎寒唤来身边伺候的小厮。

“这林少卿平日里最不喜欢和我们这些武人出身的人打交道，今日怎么改了性子，对我如此亲和了？”

“或是脑子真的摔坏了吧……”，那小厮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林铭远去的背影。

众人骑马一路奔行，两个时辰便赶到了清水县衙。

正当他们打算下马进入县衙时，一对年迈的夫妇正跪在一旁哭喊着。

“冤啊！官差老爷！我女儿死的冤啊！”

那老妇人哭的几乎晕死过去。

“官府堂前，怎能如此哭丧！给我轰走！”

看门的衙役吩咐左右下属，将两位老人拖离了现场。

“大人！你看着……”

沈追皱着眉头看着被拖行的两位老人，心中有些不忍。

“你跟着他们，不要让那两名老人受伤！等我消息！”，说着，林铭摸出几个铜板交给沈追，“请那两名老人吃碗热汤面！”

“是！”

一进县衙，一位身穿补丁官服的官员便一路小跑，来到林铭身前。

“下官钱铎不知道林少卿来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早就听闻清水县令清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如此的官德在我大乾也是少见！佩服！佩服！”

林铭一脸笑容的看着对方。

随即打量着院内的衙役仆从，也大多是旧衣物！

“想必各位大人还没用过午膳吧！不如来我们清水县衙的饭厅随便吃些？”

钱铎带着众人来到饭厅，上了几碗素面。

“我们这地方虽然地处京城附近，但是土地不适合耕种，所以穷了些，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素面端到面前，林铭却闻到了一股肉香。这面汤清澈如水，只有几粒葱花漂在汤上。

待面汤入口，见多识广的林铭便发现了端倪。

用余光扫了眼一旁的钱铎，正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和众人。

“林少卿，我这素面还不错吧？”

“不错！着实不错！”，林铭回应道，他一路过来，沿街百姓都面露菜色，真不知道这政治清明，为官清廉的美名是怎么传出去的！

众人用完午膳之后，林铭便拿出了案件卷宗，“我等是为了那件杀妻案来的！请你在前面引路吧？”

“明明是个自杀案，还闹到大理寺去了！”

林铭语气有了几分埋怨，钱铎见状赶紧解释。

“就是！我们仵作都己经验了尸，就是上吊自杀身亡啊！身上还没有挣扎的痕迹，怎么可能是他杀！”

此时正处于冬末转春，天气还未转暖，加上保存得当，腐败的并不严重。

林铭仔细查看着尸身，又从调取了本地卷宗仔细阅览，终是发现了端倪。

“来人！去哪赵二家走一遭！”

说着，带着一干衙役前往了报案人赵二的家中。

一进门，房间内凌乱无比，赵二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到来。

林铭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死了老婆还有心情整这么一桌的肉食，这心是真大！

“来人！取桶凉水来，给他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