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庭阻力

晚饭摆上桌。陈家气氛，有点不一样。

陈建国看看儿子，又看看饭菜，扒拉一下碗里的饭。

“怀安，今天卖磁带，咋样？”

王淑芬也看儿子，眼神带着审视。“是啊，听卫东妈说，你今天公园门口，卖的挺热闹？”

陈怀安扒饭，点头。

“还行，卖了几盘。生意慢慢好起来了。”

陈建国放下筷子，板起脸。

“我跟你说，做生意是好事。能挣钱，是本事。但是，不能忘了正事。”

王淑芬接话，语气更严肃。

“就是，你现在刚开始，要踏实肯干。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

陈怀安抬头，有点懵。

“爸，妈，啥有的没的？”

王淑芬撇撇嘴，眼神往旁边瞟。

“别装糊涂。卫东妈都说了，今天有个女学生，老往你们摊子跑。还送汽水，有说有笑的。”

陈怀安明白了。这是说苏婉呢。他放下筷子，笑笑。

“妈，你想啥呢？人家是顾客。买磁带的。”

陈建国哼一声。“顾客？哪有顾客老送汽水的？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王淑芬点头，语气肯定。“肯定是的。我跟你说，怀安，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男女之间那点事，先放放。等你啥时候成了万元户，想要啥样的姑娘没有？”

陈怀安哭笑不得。老妈这都哪跟哪啊。“妈，你想多了。人家真是学生，就是来买磁带的。送汽水，那是人家客气。”

“客气？我看是看上你了！”王淑芬语气酸溜溜的。“我儿子长得是不赖，招姑娘喜欢。但是，现在不行！先搞事业！”

陈建国也帮腔。“你妈说的对。先搞事业。等你生意做大了，啥都有了。现在谈对象，耽误工夫。”

陈怀安无奈了。老爸老妈，想的真远。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到耽误事业了。

“爸，妈，你们真想多了。我和人家，就说了几句话。买卖东西，正常交往。”陈怀安解释，尽量语气轻松。

“正常交往？”王淑芬挑眉，语气不信。

“我看那姑娘，不简单。穿的白裙子，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城里姑娘。咱家啥条件，人家啥条件？门不当户不对的。”

陈怀安皱眉，有点不高兴。“妈，你说的啥门当户对的？都啥年代了，还讲究这个？再说，人家姑娘咋了？人家买磁带，我还不能卖了？”

陈建国看儿子语气有点冲，放缓语气。“怀安，爸妈也是为你好。现在做生意，不容易。要一心扑在上面。分心谈对象，影响挣钱。”

“就是。”王淑芬语气缓和一点。“等你生意稳定了，挣到钱了，再好好找个对象。到时候，条件好的姑娘，随便你挑。”

陈怀安叹口气。老爸老妈，还是老观念。觉得谈对象影响挣钱。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我知道啥重要。生意，我会好好做。对象，我也不会乱谈。”陈怀安保证，语气诚恳。

王淑芬看儿子态度还行，脸色缓和不少。“你能这样想就好。记住，先搞事业。姑娘啥时候都能找。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陈建国点点头，端起碗。“吃饭吃饭。菜都凉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好好做生意。”

陈怀安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心里却想着苏婉的笑容。

老妈说的，有点道理。现在刚开始做生意，确实要专注。

但是，遇到喜欢的人，也不能错过啊。

他扒拉着饭，心里琢磨着。生意要好好做，苏婉，也不能放手。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李卫东第二天来找陈怀安，一脸坏笑。“怀安，昨天那姑娘，真不错啊。我看你俩，挺有戏。”

陈怀安白他一眼。“少瞎说。人家是顾客。”

李卫东挤眉弄眼。“顾客？我看是未来的老板娘。”

陈怀安笑骂一句。“滚你的。赶紧干活。今天多卖几盘带，争取早点发财。”

两人收拾好东西，又去公园门口摆摊。

阳光依旧，微风轻拂。

公园门口，人来人往，热闹依旧。

陈怀安心里，多了一份期待。

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再见到苏婉。

公园门口，风刮。磁带响。磁带哗啦啦。

陈怀安坐小马扎。李卫东也坐。两人有点蔫。

昨天生意好。今天人少。

路人看看摊子。走了。没人买磁带。

李卫东挠头。看西周。叹气。“娘的，人呢？跑光了？”

陈怀安皱眉。今天不对劲。平时人多。

他站起。走到路边。看公园门口。

远处，一个摊子。也卖磁带。

摊子大。磁带多。歌声也大。

几个年轻人围着新摊子。挑磁带。问价。

陈怀安明白。抢生意的来了。

他走回摊子。坐下。脸色沉。“卫东，那边，也卖磁带了。”

李卫东愣住。站起。看过去。“啥？真的？谁啊？抢生意？”

他走几步。细看。跑回。“真卖！娘的，这人搞啥？对着干？”

陈怀安摇头。“不知。看咱生意好。想分钱。”

李卫东更急。“咋办？客人被抢了！咱喝风？”

陈怀安看新摊子。看自己摊子。

咱摊子小。磁带少。音响小。没优势。

“想办法。”陈怀安皱眉。手指敲膝盖。

李卫东转圈。“啥办法？降价？跟他们拼？”

陈怀安摇头。“降价不行。不长久。咱没多少钱赚。再降，赔本。”

“咋办？看他们抢？”李卫东急。

陈怀安沉默。看李卫东。“卫东，你嗓门大。会喊。试试？”

李卫东愣住。指自己鼻子。“我？咋喊？”

陈怀安笑。“喊呗。港台歌！正版带！好听！买二送一！随便喊。热闹点。”

李卫东不好意思。“这…行吗？不好意思。”

“试试！不试咋知道？”陈怀安说。“为生意。脸皮厚点。没事。”

李卫东咬牙。“行！豁出去！”

他清嗓子。扯开嗓子喊。“走过路过！别错过！港台歌！流行歌曲！正版磁带！好听好看！买两盘送一盘啦！快来选！快来看！”

李卫东嗓门真大。声音响亮。盖过那边歌声。

他边喊边挥手。招呼路人。

开始不好意思。声音小。喊几声。放开。声音大。有劲。

路人被喊声吸引。停步。往这边看。

有人好奇走来。看摊子磁带。

李卫东更卖力。热情说。“大妹子！大哥！看磁带！新歌！甜蜜蜜！冬天里一把火！都有！音质好！不好听不要钱！”

他嘴皮子溜。一套套的。

还真行。李卫东一喊。效果好。

本来去那边摊子的人。被吸引来。到咱摊子前。

有人拿磁带。看。问价。

陈怀安也忙。招呼客人。介绍磁带。

生意好转。

不如昨天。比刚才强。

李卫东还在喊。嗓子哑。声音沙哑。

陈怀安看他喊。心里暖。

朋友够意思。关键时候帮忙。

忙一阵。客人少。

李卫东停下。揉嗓子。喝水。嗓子冒烟。

“娘的，喊死我！吆喝真累！”李卫东咧嘴。龇牙。

陈怀安递汽水。“辛苦了，卫东。喝水歇歇。”

李卫东接汽水。咕咚咕咚喝。长出一口气。“得劲！汽水解渴！”

他看陈怀安。笑。“咋样？我喊得行吧？”

陈怀安竖大拇指。“行！太行！多亏你。不然完蛋。”

李卫东得意笑。“那是！看我是谁！李卫东！没掉链子！”

陈怀安也笑。

他看李卫东。真心说。“卫东，谢了。”

李卫东愣。摆手。不好意思。“谢啥？咱俩谁跟谁？兄弟。说啥谢？”

他拍陈怀安肩膀。咧嘴笑。“再说，生意也有我一份。生意好。我也挣钱。我不傻！”

陈怀安哈哈笑。

是啊。朋友之间。不用说谢。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真朋友。

阳光照两人。暖洋洋。

公园门口。吆喝声。歌声。笑声。热闹。

生意继续做。

有朋友在。啥难事。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