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郁澄之没能成功将凌厉阳送入监狱，但在项目上线后，他终于空出时间找“乔歌淑”谈谈。

“乔歌淑”是被“请”来的。

那天，凌厉阳带她去逛商场，凌厉阳去开车的间隙，一辆黑车停在她面前，车上下来两个肌肉发达的壮汉，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完全挡住她的所有逃跑路线。

他们说：“乔女士，郁总有请。”

“乔歌淑”的表情有些莫名，她知道壮汉口中的“郁总”是郁澄之，但他们根本不熟，可是她没得选。

她被“请”到一家咖啡店，咖啡店己经被清场，郁澄之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她，壮汉让她进去后，分别一左一右守在店门口。

乔歌淑也跟着一起来了，她也对郁澄之的行为不解。

“乔歌淑”走到郁澄之的面前，却不敢坐，对方早己不是那个普通同学了。

郁澄之仿佛才看见她一般，缓缓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对着“乔歌淑”淡淡道：“来了，坐。”

“乔歌淑”这才敢坐下，她在郁澄之面前有些不自在和怯弱，但还是努力鼓起勇气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郁澄之背靠椅背，双手随意地放在交叠的膝上，姿态轻松，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柄刀，毫不留情地砍向“乔歌淑”。

“我查过了，你初高中三年都受过鸢尾花基金会的资助。真是讽刺啊，乔歌淑，你因她而走到今天，她却因你而死了。”

“乔歌淑”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乔歌淑坐在一边，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悲哀和难堪，虽然郁澄之的话很残忍，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乔歌淑”跟自己一样，在开学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的实际资助人是程疏，但后来发生的事太多了，这件事渐渐被她放置在记忆的角落里。

生活的蹉跎实在太消磨人了。

虽然，这听起来像借口。

乔歌淑转头看向“乔歌淑”，她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她的内心世界，确实就是如自己想的那般。

乔歌淑只能叹息一声。

另一头的郁澄之并没有就此放过“乔歌淑”，他紧盯着“乔歌淑”，语含讥讽。

“你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乔歌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脑海里面不断重复着郁澄之刚刚的那句话。

“你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你怎么心安理得？”

“你心安理得。”

……

“乔歌淑”痛苦地垂下头，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无措地低语道：“我没有……没有心安理得……对不起……对不起……”

乔歌淑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郁澄之不知道，但她知道。

程疏死后，“乔歌淑”很是不安，她跑去质问凌厉阳为什么要害死程疏，让他们一起背上一条人命？

尤其是程疏确实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她。

但如今，却因她而死了。

“乔歌淑”很痛苦，凌厉阳却一点儿都不理解她的痛苦，他反而觉得“乔歌淑”不理解自己，他当时还冲“乔歌淑”咆哮道：“那是个意外！”

“乔歌淑”还陷在痛苦、自责的情绪中时，他们座位旁的玻璃墙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凌厉阳满脸暴怒地趴在玻璃上，紧盯着里面的两人，猛捶玻璃。

此时的他看起来非常狰狞、恐怖。

“乔歌淑”和乔歌淑都被吓了一跳，只有郁澄之的姿态依旧悠然，他嘲讽地看向玻璃外的人，挑了挑眉，无声说了句：“垃圾。”

凌厉阳被激得愈发暴怒，玻璃被他锤得不停震动，但他很快被那两个壮汉拉走。

“乔歌淑”最终被凌厉阳带走，乔歌淑却仍留在现场，因为她看到沈松从一辆车上下来。

沈松早己成了郁澄之的助理，他走进咖啡店，坐在郁澄之的面前，叹了口气，“您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郁澄之嗤笑一声，质问沈松道，“他对我就不残忍吗？”

沈松的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劝道：“我知道您想让乔歌淑愧疚，从而让她彻底离开凌厉阳，这次有您的参与，凌厉阳肯定再也不找到她。但我担心那个孩子……”

后面的话，沈松说不出口了，因为郁澄之的眼睛红了。

他自从入主郁氏以后就鲜少在人前显露情绪，除非彻底忍不住了。

“沈松，我很痛苦。”郁澄之的语气十分平淡，但任谁都能从他身上看到那种莫大的悲伤。

“我就是要让他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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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歌淑从郁澄之那边闪现到“乔歌淑”身边的时候，她正被凌厉阳掐着脖子，怼在墙上。

凌厉阳脸上的暴怒没有减去分毫，“说！你为什么要去见他？！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

“乔歌淑”被掐得面色涨红，她张着口，勉强发声道：“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没有、余情。”

就在“乔歌淑”快被掐死的时候，凌厉阳放松了手下的力量。

“嗬——咳、咳咳——”

“乔歌淑”勉强得以恢复顺畅的呼吸，她边喘气咳嗽，边面带悲哀和痛苦地看着她的爱人，“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

凌厉阳被“乔歌淑”看得心虚，他紧紧抱住“乔歌淑”，低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爱你了，我总是怕你会离开我。”

站在这对情人不远处的乔歌淑早己对眼前的这幕麻木了，这段时间，她看得实在太多了。

但突然，她可以听见“乔歌淑”的心声！

来到这个时间线以后，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人的心声，她只能看客观存在的事实和去猜别人的想法。

“乔歌淑”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内心的悲哀和厌倦达到了顶峰。

她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突然想明白了，她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如果不能依照自己的意愿活，那就不活了。

至于凌厉阳，既然他害死了程疏，也该向她赔命了。

想明白一切的“乔歌淑”，在凌厉阳面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柔软，她也紧紧抱住凌厉阳，语气轻轻，饱含着浓重的爱与恨。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