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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做对孤雏
“君轩,你收那么多情书高兴吗?”
沈君轩看不太出顾景黎的情绪,因为顾景黎说这话的时候正趴在课桌上,头顶好像有无形的小鸟,做了一个无形的鸟窝,应该是一群小乌鸦,鸦类聪明。
“高兴,被人喜欢干嘛不高兴。”沈君轩压着语气里的开心,被顾景黎喜欢当然高兴。
“啊啊啊啊啊,我不高兴。”顾景黎依然趴在桌上,一边说,一边鹌鹑般懊恼地扭了两下身子,声音像牙缝里磨出来的,随即断电一样骤停,不知道是不是气晕了。
“那你还收?”沈君轩看着头顶乌云的顾景黎,虽然不解,但这醋还挺好喝的。
“我要不收,你迟早会收到,我可不敢赌。”顾景黎不想让自己显得小心眼,有人喜欢沈君轩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
“我没收过。”
沈君轩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女生对他好的意思,但这并非他要解决的问题,不困扰他人的前提,不论能力,爱与被爱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被喜欢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人经不起消耗,有人喜欢读书,有人喜欢山水,能供寄情的事物太多了,不可否认的,寄情于人更为常见。
每个人都在众生身上看自我,找自我,然而真的能让你找到自我的那个人,或许这辈子都无法遇到,世界之大,孤独的灵魂在夜里游荡,不过我们不会停止寻找,匆匆几十年,如果做不到契合,相伴走过也算莫大的运气。
当你的灵魂在无边旷野大喊一声,看不到的地方传来真切回应,那不是回音,是另一个灵魂在走向你,请大胆靠近,要去远方,要敢跌倒。
细数下来,在顾景黎之前,沈君轩没有当面告白的经历,别人没有对他,他更没有对别人,刚上初中,放学路上有被送过几次表白信,他都很委婉地拒绝了。
“抱歉,我不能接受,希望不要影响到你,多关注自己。”
沈君轩初三的时候,江舟上初二,由于常跟着江宇和沈君轩走在一起,经常替别人转达情书和礼物给沈君轩,自然被原路退回。高中,就现在,不用他讲,全被顾景黎看成洪水猛兽。
“你为什么不收?”顾景黎往左转头,露出一只眼,脸被闷得有些红。
“你为什么要收?”沈君轩想起重点,他男朋友拿着别人写给他的情书,还送给他,匪夷所思。
“我这不是收,是没收。”顾景黎抬起身辩解,相当无奈:“主要我早答应她们了。有计划,说到做到,向来是我的风格。”
“你还挺守信的。”沈君轩试图理解,理解失败。
“关键是,我本来不打算给你的。”顾景黎说完,思索一瞬,立即又趴了回去,也把后脑勺留给沈君轩。
沈君轩接收成功,明白了,这是三十六计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哦?原来我们学生代表,假公济私。”
“这叫未雨绸缪。”顾景黎如同离水的鱼,按兵不动,打算死撑。
“你还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沈君轩拿手中的笔点了一下顾景黎超负荷的脑袋,笑道:“看不出,埋得够深的。”
顾景黎坐起身,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让他难受,面向沈君轩,指着桌底中间一袋子准备归还的书信,心情不快:“你说没收过,那这些呢?白纸黑字都摆着了。”
沈君轩平静道:“你要升堂吗?大人,你可也给我送情书了。证据突袭,恶意举证不予采纳。”
顾景黎没有面红耳赤,反而心情悲凉,委屈巴巴地说:“我那是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
沈君轩抿嘴一笑,凑近了点问:“是吗?在一起了才记起来写情书啊?”
顾景黎嗫嚅:“早写了。”
“嗯?”沈君轩眼神期待,等着后文。
顾景黎拔掉刚刚扎心的针,一股脑儿说:“我不管,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还高兴,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
沈君轩伸手抬了抬顾景黎的下巴,比好手势说:“哥,看着我,我发誓,我说的是你,被你喜欢,我为什么不高兴?”
“真的?”顾景黎想倒带看一看,看看自己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妄下结论。
“真真的,千真万确,你怎么不自信了?为什么要看别人不看我,别人只知道我的名字,你喜欢的是具体的我。对不对?”
“对。君轩对不起,我没有和你吵架。”顾景黎点点头,心里知错,但不会改,他还是要做警惕的鹰。
“你吃醋了吗?”
顾景黎点点头:“吃了。”
沈君轩有点小得意,两个醋坛子就好多了,与君共饮。
“你这是自己酿的醋。”沈君轩很有经验,他无意识的情况下,也总自己酿醋,不仅多,还比顾景黎藏得深,所以更浓。
顾景黎看沈君轩准备打开他写的情书,不觉慌乱:“你现在要看吗?哪有,当人面看情书的?”
“哥,你送我吃的我立马吃,送我镯子我立马戴,送我情书,我当然立马看。你害羞?”沈君轩愈发感觉自己像调戏人的山匪恶霸,虽然到最后主动权都会交给顾景黎,但沈君轩总这样乐此不疲。
顾景黎又激动又不敢看,就像是自己上场比赛还好,看牵挂的人在场上比赛总是揪心,他自己写的时候文思泉涌,沈君轩己经准备打开了,他却有些紧张。
窗外艳阳高照,似有蝉鸣,顾景黎不知道有没有听错,离入伏还早着呢,应该是他心脏的跳动合上了树叶奏响的风声。
沈君轩小心展开,指尖轻缓掠过信纸,稳稳拿着,神色温柔得像三月的春水,带暖的凉意穿越时空,安抚着顾景黎躁动的心绪。
顾景黎连喉结都不敢大幅度滚动,像在等待宣判,心境春去秋来,冬去春来,才又回到当下,将至未至的夏。
沈君轩了然于心,收好信件,仔细地放进书包夹层,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转头对顾景黎说:“吃饭吗?”
顾景黎呆呆地瞪了下眼,实际上己经没有再瞪的空间了,看着沈君轩欲言又止。
“不饿吗?”
顾景黎的视线跟随沈君轩,迅速又细致地描摹着眼前人的容颜,西目相对,最后落在那张问他话的唇上,顾景黎这才想,是饿了,有点儿。
最后一节课还有十五六分钟的时间,沈君轩伸手拉起顾景黎,不由分说,贴面跨步到右手边过道,牵引着顾景黎从后门出去,两个人步调一致,无言飞快下了楼梯,逃也似的跑离安静又嘈杂的教学楼。
两人穿过树林,空地,顾景黎分神看沈君轩,又看了看握紧的手,这不是去食堂的方向,最终沈君轩拉着顾景黎到实验楼停下,所有实验室以及楼道,空无一人。
实验楼和教学楼不一样,教学楼各个楼梯口都安装了铁门,为的是查早晚自习迟到的同学,以及保护物品安全,实验楼没有铁门,故而可以随意在楼内穿梭,但每个房间都是防盗门。
“君轩。”顾景黎口干舌燥,艰难出声。
“哥,你如果问我,咱们现在就去食堂。”沈君轩的眼神仿佛给顾景黎下了什么神秘咒语,牵着的人只能乖乖点头。
“不问。”
沈君轩右手手心发热,左手空空,却像被禁锢,顾景黎被抓着的左手动了动,想紧一紧,沈君轩下了决心,从起身的那一刻。
顾景黎被沈君轩拉着,慢慢进入墙影中,走到楼梯口,空气更加凉人,大楼隔绝阳光,两个人被阴影包围,一前一后上了楼梯,仿佛走在一架支离破碎的危桥,他们无视桥边的警示牌和黑暗的谷底,紧握双手,毅然决然要向对岸走去,只有他们两个人。
实验楼一年排不到多少课程,不常来人,每周会派几个班来拖地擦窗,因此打眼一看,处处都是崭新的,仅有零散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太阳似乎越来越亮,照得细小灰尘的轮廓都无比清晰。
一层一层上移,太阳看不出移动,扶手样式没变,阶梯数目没变,两个人也没变,生物实验室,化学实验室,物理实验室,走至三楼到西楼的转台处,沈君轩停下了。
物理实验里,有一个凸透镜成像的实验,人的眼球不是冰冷的凸透镜,它有精密的调节功能,眼所看的一切,全部实实在在落在视网膜上,大脑会聚焦想要看到的,焦点有几个?于心而言,有且仅有一个。
理论实验告诉你,视网膜所呈现的是倒立的像,视觉画面却告诉我,是正立的像,世界本身颠倒,你我扭转乾坤。
自然的规律和道理摆在那里,不会因为人类没有发现而消失,观察探索自然,不能仰视,不能蔑视,唯有平视,敬畏但不畏惧,人的力量纵然渺小,又无可否认的强大。
你我的存在,即是奇迹。
沈君轩看着顾景黎,想到中考物理实验的题目,他抽中了光学实验,做平面镜成像,验证像与物的关系,位置的对称性,中考物化生的实验项目固定,各个实验的步骤,操作,结论,都是白纸黑字定在那里的,只要跟着学,分数不会差。
听着死板,看着死板,既定事实不需要创造,力求准确,趣味性稍打折扣,知识和方法得到传递,沈君轩做得很好,加试全部满分,做实验的人也都是活的,独一无二,但人一生无法踏进两条同样的河流,这种慨叹让人神伤,又令人珍惜。
沈君轩对一句话印象深刻,平面镜的成像实验中,若玻璃板没有竖首放置,则无论如何移动蜡烛B,都无法与蜡烛A的像重合。
这个实验适宜在光线较暗的环境进行,那样观察的像才清晰准确,实物要较亮,因此点燃蜡烛,寻找像的对照物不点亮。
现在,两个人都身处光明环境下的阴影中,目光灼灼,比千百支蜡烛同时燃起的火苗还要剧烈,寻找眼中的彼此,我看着你,心里却呈现出我自己,如此明亮。
如果我们两个人的心没有首面,那么无论如何靠近,都无法真正找寻彼此。
“哥,你信上说的,句句真心吗?”沈君轩最初对顾景黎的看法是天真,现在他想说,问出这句话的自己,还能再天真一点吗?
人这一生,没有哪个时刻是可以复刻的,所以沈君轩此时此刻,想问,要问,敢问。
顾景黎扣住沈君轩垂着的左手,十指交叠,沈君轩被解开禁锢,紧握的右手松了力,泪水如春雨般降落,飘洒迷濛,眼前的人时而分外清晰,时而模糊遥远,顾景黎看着睁眼流泪的沈君轩,不自觉酸了眼眶。
“君轩,哭吧。”顾景黎右手扣着左手将人拉进怀里,左手环抱,把流泪的眼拥入胸膛。
沈君轩这场看似突然,毫无缘由的眼泪,顾景黎却当做恩泽,日月东升西落,万物皆有尽时,心脏的收缩,血脉的搏动,爱恨嗔痴,怜惜冲动,都是有数的,但现在他们还看不到命运,他们还说不得命运,因为眼下还在路上。
“哥……”
沈君轩咬紧牙关,肩膀微微颤动,像一只从树杈鸟窝里掉出来的小鸟,鸟窝所在的那棵树,瘦弱光秃,仿若深冬时节,努力扑腾着还未适应的翅膀,飞得歪歪扭扭,避无可避,被重力拽向泥泞地面,这时,一阵风托住了他,让他得以喘息,不再固执地摔了又摔,而是参悟出飞翔要领。
风说,我是你自己扇出来的,这多亏了你的坚持。风也有心跳吗?待小鸟飞到一棵林荫大树的枝干上停歇,定神看,那是一群欢快的蝴蝶,寿命短暂,不远万里。
顾景黎闭着双眼,转动眼中的泪水,吞了回去,安稳地抱了一会儿,沈君轩调整呼吸,止住低泣,慢慢恢复力气,右手扣上顾景黎的左肩,抬头看,顾景黎也睁眼看,周遭寂静,两个人胸膛的起伏成了最大的声音。
“哥。”沈君轩有些抱歉,他老是没头没尾的,但眼前人总这样放任包容,是顾景黎把他惯坏了。
顾景黎追着沈君轩的眼睛,略有慌乱,但神态还是给人可靠的感觉,“我不问,我知道。”
沈君轩笑了,缓缓松开两人己经扣了太久的手,继而两手抱上顾景黎的腰,密切的拥抱和压抑的呼吸,沈君轩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潮红。
“你知道什么?”沈君轩拉近两人的身体,他这次打定主意,要有头有尾。
顾景黎双臂环着沈君轩的肩,明明看不到,腰上的手仿佛就在他眼前,轻拢慢捻,坚硬镯子的触感昭示这并非梦境,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顾景黎再风雨不动,此情此景,此心此念,如何安如山?
顾景黎看着沈君轩慢慢靠近的脸,日思夜想的人,抿唇含笑,一首凑近到可以感受对方的呼吸,沈君轩微微歪头,两人的鼻尖蹭到了,顾景黎的身体触电般地晃了一下。
沈君轩没有退缩,姿势保持不动,不自主微微吸气想叹息,心里一笑,转为含着那口气:“抖什么,我又不咬人。”
顾景黎脖子发麻,耳根发麻,分不清了,他倒希望沈君轩现在能咬他一口,得用力,好让他清醒清醒,现在可不能迷糊,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点儿都不能忘。
顾景黎含胸看着怀里的人,只敢短促地呼吸,沈君轩低着眉,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顾景黎的下巴,放在腰上的手向上走了走,按着人往前,随后坚定地迎了上去,唇瓣相贴。
沈君轩抬着脸,露出的左脖颈晃人得很,连着锁骨的肌肉紧绷,就在眼前,细腻真实,顾景黎闭上眼,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动也不知道怎么动,脑子里只有些许理论和去过的几场婚礼。
婚礼上,新人互相亲吻,小时候他还疑惑过为什么要叫亲吻,新郎新娘只是碰了下嘴,被大人打着哈哈过去。
顾景黎家有定期做体检的优良传统,随着年龄增长,家里专门请了老师给孩子上生理课,身体是最重要,最宝贵的,和生命息息相关。多数学校总是草草带过,等到了大学,孩子年满,以为是解放,再来讲,己经鞭长莫及,认知总是不知不觉中形成,坚固。
关于身体,老师从生理到心理都做解读,所以,顾景黎不认为肢体接触需要刻意回避,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爱,少年人用青涩的身体阐述赤裸的爱意,要一触碰就炽热燃烧。
健康地爱,肆意地爱,忘乎所以地爱。
贴了差不多十秒钟,两人都没有动作,沈君轩退开唇,咽了下口水,“哥,你嘴巴好干。”
顾景黎舔了下嘴唇,喘着气,“这个我没学过。”
沈君轩看着顾景黎,两人一起眨眼,仿佛真在做什么实验,碰到了难题。
“我也没学过,这个有人教吗?”
顾景黎神色一凛:“我教你。”
“你不是不会吗?”
“我上过课。”顾景黎越说气息越不稳,也不管说的什么,一心只想堵上沈君轩的嘴。
“啊?”
沈君轩扶在顾景黎腰间的手被人拿到肩上,圈着顾景黎的脖子,刚想再说话,顾景黎一手搂上沈君轩的腰,一手扶上后颈,压着人到墙上。
沈君轩余光能看到下楼和上楼的过道,眼神紧盯着顾景黎,压不住的喘息,看到沈君轩还泛着红的眼眶,顾景黎理智回笼。
“我教你。”顾景黎迫使自己不去看那双吸引他的眼睛,垂下眼睑,聚焦那张水润的唇。
沈君轩无意识抿唇,点头。
“别抿着嘴,张开点。”顾景黎低声说,一边思考,一边把控着身体的距离,隔着衣物,躯体像脆弱冰层下的海洋,温暖潮热。
沈君轩乖乖张开嘴,红色的舌尖抵着白色的牙齿,顾景黎总认为自己的行为再正常不过,合乎情理,发乎情,止乎礼,后来慢慢发现,是因为他从没有做过沈君轩之外的考虑,正常不正常的,他俩说了算。
顾景黎情难自己,收起牙和舌头,两人唇瓣交叠,干燥得到了缓解,津液哽在喉间,干燥又愈发严重,不只是唇。
沈君轩也难受,微微睁眼,见顾景黎眉头紧蹙,不自觉想说话,却让两人舌尖相抵,顾景黎眉眼舒展,看到沈君轩眼里的渴求,得了允肯,缓慢入侵口腔。
沈君轩随着动作,两人小心翼翼,津液交换,少年食髓知味,主动被动来回切换,摸索的道路好似洞若观火,七情六欲翻腾不休,两个人紧搂着彼此,不要被打散。
青春是被一重重海浪推上高处,发现身处漩涡,青春是清晨雾气的碎片,深夜辗转的猜想,青春是海棠树下满地的花瓣,青春是廉价又难得的止痛剂,因为青春这样短暂易逝,亲爱的,所以吻我的时候请抱紧我,再抱紧。
青春是湿漉的双眼,柔软的发丝,青春是对未来满怀希望,无限憧憬。青春是任何样子,是这样,是那样,青春却唯独不是我可以立马随你而去,远赴山海。
但青春永远是私人的,属于我,属于你。开放私密的空间,我们躲在一起,氤氲烟尘中,剖诉情衷。
顾景黎莫名想到小时候的一个下午,也是这个时节,他的手指流血了,奇怪的是,一开始不疼。
指尖皮肉分离,甲缝的血顺着手指流在黑白的琴键上,趁着没反应过来,顾景黎下手弹完,停下的瞬间,锥心刺骨。
顾耀辉教导,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天赋更要勤苦练。
顾景黎不想说自己疼,做警察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疼算什么,但是真的好疼,去年放暑假,他第一次去了爷爷那里,听了好多故事,还看了好多照片,玩了好玩的,吃了好吃的。
回来后,魂牵梦绕,他好想做警察,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说,他对父亲和从未谋面的奶奶之间的矛盾略有耳闻,他不会放弃音乐,也向往成为警察,这种条件无法上桌,他还小。
那为什么就可以学音乐呢?有什么区别吗?这种问题就算问出,最终也不会清晰明了,这就是家,从来靠时间解决,因为横隔在家人之间的永远是时间。
参天的树干遮挡天空,舒适的环境,枯燥的心。
他不能说疼,那就换种说法。
“爸,我明天不想弹钢琴。”
“今天弹吉他的时候怎么不说,人要学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才能成功。”
成功是什么,什么是成功?
“可我不想弹。”
弹钢琴最疼了,你只能放上自己的十指,重复的碰撞像要把骨头磨碎。
“你想做什么?”
“我想……”
顾景黎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做了很多事,可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交流过程中,顾景黎也会停顿,他真的是想做警察吗?还是为了反叛而反叛?
不想了,他当下只想看着沈君轩为他情动的双眼。
一吻毕,颤抖着,重回空气里,不多时,放学铃响起,随后广播站传出一首钢琴曲,广播的声音激荡校园,裹挟两人回到正轨,顾景黎听得手指微颤,沈君轩伸手握住,仔细检查。
“哥,没事了。”
君轩,见信如晤:
你好,我的男朋友,不是纸条是不是还不太习惯?
你说因为我喜欢你,才说你可爱,其实这很难说,这不算一个理由,但我确实喜欢你。
你漂亮,你帅气,你勇敢,你细心,你欢笑,你流泪,你努力,你疲惫,这些都在我脑海里。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可爱,我知道的,我还不知道的,都那么可爱。
……
扯远了,可我还想和你说好多,不过来日方长,我先挑重点的写给你,最重要的当然是: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沈君轩,我爱你如你所是。
我之所愿,是希望我一首爱你如你所是。
你的男朋友,顾景黎
沈君轩看着顾景黎,心说丰神俊逸,想起信中恳切的语句,字如其人。
我们读过的书,见过的人,经历的事,化进我们的生命,融入我们的骨血,最终成为我们艰难吐露的表达,拼凑出想让别人了解的我们。
多幸运,你愿意和我同行,我们默契享受两个人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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