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市线索觅幽径

霓虹灯在沥青路面晕染出病态的紫红色，那色彩如同一滩浓稠的淤血，青璃穿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碎了满地如梦幻泡影般的光斑，脚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幻形术凝结而成的珍珠粉在她的锁骨处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同夜空中的寒星，丝丝凉意似乎都能触摸到。

黑色吊带裙随着她的步伐漾起危险的弧度，裙角轻轻拂过她的小腿，带来一丝痒意。

她停在“金碧辉煌娱乐城”那锈迹斑斑的招牌下，招牌上的铁锈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疤。

感应门滋滋作响的电流声尖锐刺耳，其中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那气味刺鼻得让她皱起了眉头。

“小姐第一次来？”穿着花衬衫的壮汉堵住入口，纹着过肩龙的手臂横在青璃面前，那肌肉隆起的手臂仿佛一座肉墙。

他耳后贴着降妖盟特制的镇魂符，朱砂符咒在青璃的妖瞳中烧出青色的火苗，那火苗跳跃着，仿佛带着某种警告。

青璃把铂金包甩到肩后，指甲划过壮汉手背时渗出摄魂术的银丝，那银丝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蛛丝般缠绕。

“听说这里有比德州扑克更刺激的游戏？”她模仿着电视剧里名媛的腔调，尾音却带着雪山狐族特有的颤音，那颤音如同寒风中的铃铛声。

保镖像触电一样缩回手，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监控探头突然转向，红外线光点扫过青璃的发梢时，她颈后的绒毛像受到刺激一样根根竖起，那感觉就像有无数根细针轻轻扎在皮肤上。

原来，赌场穹顶的消防喷淋系统里，藏着三枚刻满驱妖咒的铜钱。

“贵宾区需要验资。”壮汉掀开绒布帘子，劣质檀香混合着汗酸味扑面而来，那气味让人作呕。

二十台老虎机构成八卦阵型，每台机器顶端都悬着浸泡过黑狗血的铜铃，铜铃在微弱的气流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声响。

青璃的细高跟鞋踩在符纸拼接的地毯上，这符纸地毯是由特殊的符文和材料制成，那些符文能够对妖类的灵力产生干扰和破坏，灵力护盾在脚踝处灼出细密的水泡，那刺痛感如同被无数根针扎着。

赌场深处传来骰盅摇晃的声响，那声音清脆而又有节奏，青璃的耳尖在卷发下动了动。

当第五颗骰子停在豹子号的瞬间，她突然旋身按住壮汉正要去摸对讲机的手：“不如我们玩个新游戏？”摄魂术顺着毛细血管钻进对方的瞳孔，“比如……带我去见上个月输掉运输公司的小马总？”壮汉的眼白泛起蛛网状的血丝，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含糊的喉音。

正当青璃要加深控制时，三枚五帝钱擦着她的耳畔钉进墙壁，发出“噗噗”的声响。

穿着唐装的独眼男人从旋转楼梯走下来，手中的紫檀串珠正在疯狂跳动，那珠子相互碰撞的声音清脆可闻。

“贵客这边请。”男人的独眼里浮动着诡异的双瞳，青璃注意到他腰间玉坠刻着半枚九尾狐图腾——与她先前在赵大妈手机里发现的图案严丝合缝。

赌场的空调骤然降低了十度，寒冷的空气如同冰刀般割在脸上，冰晶在青璃的睫毛上凝成霜花，那霜花晶莹剔透。

穿过挂满镇魂幡的走廊时，青璃的珍珠手链突然断裂，“哗啦”一声，乳白色的珠子滚落进黑暗的瞬间，她听见同族幼崽的哀鸣从某间包厢传来，那哀鸣声凄惨而又无助。

灵力丝线刚要从指尖探出，独眼男人突然转身推开鎏金包厢门：“马少爷等了您三小时了。”

包厢里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在烧符纸，灰烬在威士忌里搅成粘稠的糊状物，那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青璃的妖瞳一阵刺痛——那叠黄纸分明是人皮制成，朱砂里掺着狐族的心头血。

“你们先出去。”马少爷对保镖摆了摆手，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骤然竖起的瞳孔。

当包厢门锁咔嗒一声合拢，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噬魂蛊虫：“我知道你在找降妖盟的祭品仓库，但你要先帮我……呃！”青璃的灵力刃抵在他的喉结处，九条狐尾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那虚影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她的指尖燃起青色的火焰，蛊虫在皮肤下疯狂扭动，“你们把幼崽关在哪里？”

马少爷突然咧嘴笑了，嘴角撕裂到耳根。

青璃的灵力刃刺入他的血肉时，整座赌场突然剧烈晃动，天花板落下混着符咒碎片的墙灰，“轰隆”声震耳欲聋。

原来是某种隐藏的阵法被触发，这个阵法的触发导致了大厅中的人群被瞬间控制或者驱散，二十秒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此刻死寂得像坟场，唯有她腕间的同命铃在疯狂震颤，那震颤声急促而又慌乱。

“你果然来了。”马少爷的声带里传出沙哑的老者声音，他撕开脸皮，露出森森头骨，空荡的眼窝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噬魂蛊，那蛊虫蠕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当年能剥你族妹的皮炼成幻形纱，今日就能用你的妖丹喂……”青璃的九尾轰然炸开，灵力风暴掀翻了整面承重墙，那风暴的呼啸声如同咆哮的野兽。

当烟尘中浮现出十八具刻满镇魂咒的青铜棺时，赌场深处突然传来幼狐微弱的呜咽，那呜咽声如同微风中的叹息。

她捏碎颈间的幻形珠，百年未现的真身在瓦砾中舒展，宛如月下的雪山，额间的妖纹亮起的刹那，所有符咒同时自燃成青紫色的火焰，那火焰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燃烧的镇魂幡灰烬飘落在青铜棺上，拼凑出残缺的九宫八卦阵。

青璃的狐尾扫开最后一片残垣时，听见赌场废墟深处传来金属锁链断裂的脆响，那脆响声清脆而又决绝。

十七道猩红的目光在黑暗里依次亮起，某种带着铁锈味的威压正顺着地缝弥漫上来，那威压如同无形的巨手，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护着怀中昏厥的幼狐后退半步，爪尖深深抠进仍在搏动的地面——那里分明埋着活物的心脏。

青璃的狐尾堪堪卷住坠落的天花板吊灯，水晶棱片割裂了十七道猩红目光，那割裂的声音如同玻璃破碎。

怀中幼狐的体温正顺着指尖流逝，她咬破舌尖将精血点在幼崽眉心，九条尾巴在废墟中炸开漫天雪尘，那雪尘飞扬的声音仿佛是一场轻柔的风暴。

"在那！"暴喝声从斜刺里传来，三个纹着镇妖符的壮汉撞开扭曲的钢架，那撞击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他们手中的桃木弩箭泛着蓝光，箭簇上沾着的分明是青璃族人的绒毛。

青璃翻身跃上残存的巴洛克立柱，珍珠白的高跟鞋甩出去时在半空化作冰锥，精准贯穿领头者的咽喉，那贯穿的声音如同利刃穿透肉体。

温热血雾喷在另两人脸上瞬间结霜，趁着他们抹脸的间隙，青璃化作一缕青烟钻入通风管道。

铁皮接缝处的镇妖符烫得她妖力翻涌，那滚烫的感觉如同被火灼烧。

却意外嗅到同族幼崽残留的奶腥味——这气味沿着生锈的管道蜿蜒指向赌场西侧。"别让她碰到供电系统！"独眼男人的咆哮震得管道嗡嗡作响，那声音如同沉闷的雷声。

青璃的耳尖擦过某处带电的铁丝网，突然亮起的应急灯照出管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带着狐族特有月牙纹的指甲印，最新鲜的不过半日。

追兵的脚步声在下方形成包抄之势时，青璃猛地撞开通风口挡板。

在撞开挡板的瞬间，她看到轮盘赌区闪烁的灯光如同梦幻的星辰，听到人群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感受到空间的突然开阔，空气也变得更加嘈杂和混浊。

下坠途中瞥见整面墙的监控屏幕，第十七号画面正显示马少爷破碎的头骨在自动愈合。

她凌空旋身甩出灵力刃，裹着狐火的利刃将总控台炸成纷飞的数据碎片，那爆炸声震耳欲聋。

落地时十厘米细高跟踩中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青璃低头看见满地朱砂绘制的替身纸人，每个纸人眉心都钉着狐毛——正是她今晨在咖啡馆掉落的发丝。

赌场地板突然塌陷成流沙，纸人们睁着血画的眼睛朝她扑来，那纸人飘动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

"破！"青璃并指划开左腕，精血在空中凝成九尾图腾。

狐火顺着灵力丝线烧穿纸人阵的刹那，头顶水晶吊灯突然全部炸裂，那炸裂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

她借着爆破的气浪撞进轮盘赌区，染血的裙摆扫过二十台老虎机，每台机器都开始疯狂吐出带血的筹码，那筹码掉落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抓住那只妖孽！"穿唐装的独眼男人出现在轮盘赌台顶端，手中紫檀串珠炸成齑粉，那粉末飞扬的声音如同细微的沙尘。

青璃翻滚着躲过飞射的檀木碎屑，后背撞上某台老虎机时突然愣住——这机器吐出的根本不是筹码，而是浸泡在血水里的乳牙，每颗牙面都刻着缩小版镇魂咒。

追兵包抄形成的包围圈缩到三米时，青璃的指尖突然触到赌桌下的凸起。

她毫不犹豫按下机关，整张赌桌翻转着露出地下通道。

腥风卷着幼狐的呜咽从通道涌出，那些血筹码突然悬浮成困妖阵的阵眼。"拦住她！"独眼男人甩出五帝钱的手慢了半拍。

青璃化作原型纵身跃入通道的瞬间，十八具青铜棺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锯子在切割金属。

她雪白的皮毛擦过石壁时刮下大片青苔，身后追兵的手电光将狐影投射在刻满献祭图的洞壁上。

通道尽头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青璃的妖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竖线。

某种带着硫磺味的呼吸喷在她后颈，追兵的脚步声突然全部消失。

她屏息将幼狐塞进前襟，爪尖勾住岩缝倒悬而上，看见三个保镖正对着空气胡乱劈砍——他们眼中映出的分明是青璃的幻象。

当最后一声惨叫被洞穴吞噬，青璃轻轻落回地面。

湿滑的地砖突然亮起荧光，她顺着纹路看去，这哪里是什么地下通道，分明是放大数百倍的九尾狐骸骨！

每块脊椎骨都嵌着镇魂钉，尾椎处延伸出十七根锁链没入黑暗。

幼狐突然在她怀里剧烈挣扎，青璃低头发现小家伙的右爪正指向斜前方。

那里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有人在摇晃装满钥匙的铁盒，又像是......在故意摇晃引魂铃。

青璃的尾尖扫过洞壁某处凸起，暗门应声而开。

腐臭的冷风卷着纸钱涌出，她看到三十米外的石台上摆着青铜鼎，鼎中漂浮的正是赌场消失的镇魂幡。

而鼎后那道虚掩的铁门缝里，隐约透出霓虹灯才有的妖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