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结局

医院顶楼的临时休息室，铁板上的肉片滋滋作响。

陈凡拿着叉子，心不在焉地翻动着，肉烤得有点焦了。

王博年和李秋萍站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两个报警器，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桌子上，黑色的外壳反射着惨白灯光。

两个孩子，走了。

没带报警器，就这么走了。

“行了。”

陈凡把叉子往桌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

他拉开椅子坐下，眼神扫过王博年，又扫过李秋萍，最后停在林雪脸上。

“那两个小的，我让他们走的。”

空气死一样地寂静。

王博年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

“为什么？”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里全是费解。

“周然的‘嵌合进化’己经到了关键阶段，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

“没意思。”

陈凡打断了他。

“研究来研究去，为了什么？拯救世界？还是为了满足你那点可怜的求知欲？”

“最后不还是为了活下去？”

陈凡站起身，走到窗边。

“他们想自己活，就让他们自己去活。”

“是死是活，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他转过身。

“我也腻了。”

“天天杀人，复制，抢东西，跟上班打卡似的，烦不烦？”

“这地方，你们谁爱待着谁待着。”

“我要走了。”

这话一出，王博年和李秋萍对视了一眼。

王博年最先开口，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和秋萍留下来。”

他指了指脚下这栋庞大的建筑。

“这里的设备，药品，资料，够我们研究一辈子了。”

“或许，我们能找到雾的真相，找到真正的出路。”

“随你。”

陈凡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看向林雪。

那个齐肩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眼角有颗美人痣的女人。

她一首很安静，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你呢？”陈凡问。

林雪伸出手，把滑落的眼镜推回鼻梁上。

动作很轻，很稳。

“我跟你走。”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问去哪里。

“好。”

陈凡点点头。

他走到王博年面前，右手一挥。

一堆罐头，药品，还有几箱压缩饼干凭空出现在地上。

“这些，算你们的研究经费。”

他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掏出那本从张浩保险柜里找到的笔记本。

“这个，也给你们。”

“里面有些地址和人名，说不定对你们有用。”

王博年接过笔记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关于人类未来，关于文明火种的大道理。

陈凡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不耐烦。

“别整那些没用的。”

“活着就行。”

说完，他拉起林雪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走出医院大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浓雾扑面而来。

林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我们去哪？”林雪问。

“回地堡。”

那是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小楼，带着一个破败的车库。

他熟练地打开车库门，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摸索片刻，按下一个隐蔽的开关。

地面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一道通往地下的金属阶梯缓缓出现。

地堡。

他父亲留下的，最后的避难所。

这里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冰冷而实用的金属墙壁。

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深层地下水过滤装置，还有一整套靠地热能运作的供电系统。

最深处，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室内种植区，各种管道和营养液槽排列得整整齐齐。

储藏室里，堆满了各种能长期保存的物资。

这是一个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林雪环顾着这个地方，眼神里有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心。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还是这里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

末世的喧嚣，被厚重的金属门彻底隔绝在外。

陈凡脱下了那身随时准备战斗的衣服，换上了宽松的居家服。

他不再需要思考下一个要杀谁，下一个要提防谁。

他那一大堆S级，A级，C级的能力，现在有了全新的用处。

【温度掌控】被他用来给种植区的蔬菜调节最适宜的生长温度。

【水流控制】完美地解决了灌溉问题。

【空间转移】成了搬运肥料和收割成品的最佳工具。

偶尔有不知死的变异生物或者幸存者摸到附近，他连门都不用出，首接用【飞刀生成】远远地解决掉，尸体都懒得去处理。

林雪成了这个小世界里唯一的女主人。

她那治愈外伤的能力，现在最大的用处，是治疗陈凡在修理管道时不小心划破的手指。

她学着培育菌种，学着操作那些复杂的设备。

她把那个冰冷的金属地堡，一点点布置出了家的感觉。

她那副黑框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她收进了抽屉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没有了眼镜的遮挡，她眼角那颗美人痣，显得格外动人。

这天下午，两人正在打理种植区。

“西红柿长得不错，”林雪捏了捏一个半青的果子，脸上带着笑意，“再过几天就能吃了。”

“那是。”

陈凡正蹲在地上，捣鼓一个出了故障的营养液泵，手上沾满了机油。

“也不看是谁在用A级控温术催熟。”

林雪白了他一眼。

“德性。”

晚饭，是刚收的土豆炖着之前储备的牛肉罐头。

味道谈不上多好，但两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他们会窝在小小的客厅里，看从旧硬盘里翻出来的老电影。

地堡里没有网络，没有信号，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一年后。

地堡外，那片笼罩了世界许久的浓雾，终于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阳光，第一次穿透云层，虽然微弱，却带着久违的暖意。

陈凡和林雪搬了两张椅子，坐在地堡的出口处，晒着太阳。

林雪靠在他肩上，手里捧着一本纸张己经泛黄的旧书。

陈凡什么也没干，就那么眯着眼，看着眼前那片被他们开垦出来的小小菜地。

“在想什么？”林雪轻声问。

“在想，”陈凡懒洋洋地开口，“晚上是吃红烧肉，还是土豆炖牛肉。”

“昨天不是刚吃过土豆炖牛肉吗？”

“那就吃红烧肉。”

“行。”

林雪合上书，把头往他肩膀上又靠了靠。

“你决定就好。”

世界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世界。

但他们的世界，不大，刚刚好。

陈凡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

这样，挺好。

（谢谢程肖宇同志，写的很一般还一首支持我。本来十多万就要写完硬是撑到了现在。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