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仙断肠

东方·醉仙楼

老板娘倚在朱漆栏边，金丝烟枪挑起一缕青雾。楼下拍卖师正高举琉璃瓶，瓶中浮着颗跳动的心脏：“鲛人王心血，起拍价三千上品灵石！”

雷恩的狼尾扫翻果盘：“这玩意比我二叔的假牙还贵？”

“安静。”白墨卿剑鞘压住他躁动的尾巴，“西北角第三个雅间，血族的腥气。”

珠帘掀动间，戴青铜面具的买家起身竞价。他黑袍下露出机械义肢，指节镶嵌的月光石泛着紫纹——正是银月峡谷矿脉独有的毒石。

老板娘袅袅婷婷地斟酒，金步摇上的珍珠突然裂开，钻出条碧眼小蛇。蛇信扫过白墨卿的杯沿，酒液顿时沸腾如血。

“断肠酒需活物试毒。”老板娘笑靥如花，“白姑娘的剑穗，似乎缠着不该缠的东西。”

雪魄剑骤然出鞘，却停在老板娘咽喉三寸处。她颈后狼牙刺青泛起幽光，与雷恩的月蚀印共鸣震颤。

“狼族叛徒的滋味如何？”老板娘指尖抚过剑锋，血珠凝成小狼形状，“三百年前你祖辈剜我心口肉镇封母舰时，可比现在干脆。”

雷恩的狼爪突然刺入自己胸膛，挖出块蠕动的紫晶。晶石投射出全息幻象：三百年前的醉仙楼，老板娘跪在血泊中，白家先祖将她的心脏封入西象石。

“原来您就是初代狼后！”雷恩的银发无风自动，“西象石是用您的……”

“狼心所铸。”老板娘捏碎幻象，“如今母舰复苏，唯有饮下真正的断肠酒，才能唤醒你们体内的弑神血脉。”

她击掌三声，侍从抬出青铜酒瓮。瓮中浮沉着七颗人头，正是当年参与封印的白家长老。

黑袍买家突然暴起，面具下露出德古拉亲王的机械面骨：“母神赐我重生！”他胸腔裂开炮口，幽紫能量束轰向酒瓮。

白墨卿旋身结印，霜气凝成八卦阵。雷恩却纵身扑向酒瓮，狼牙咬破瓮口，腥臭酒液浇透全身：“这酒劲够大！”

他的银发根根赤红，心口狼纹化作战甲。德古拉的炮火竟被酒液腐蚀，机械骨骼冒出青烟。

“蠢货！”老板娘甩出金丝烟枪，枪头刺入雷恩后心，“断肠酒是毒更是药，你现在……”

她突然僵住。白墨卿的剑尖从背后穿透她心口，霜气冻结了涌出的黑血：“三百年的怨气，该散了。”

老板娘化作飞灰的刹那，西象石从雷恩体内破出，裹挟着断肠酒飞向夜空。母舰投下的紫色光柱被酒雾腐蚀，露出核心处的狼心血玉。

“那是我的本源！”雷恩踏碎楼栏跃起，却被白墨卿的捆仙索拽回，“你干什么？！”

“看仔细。”她剑指苍穹。血玉中浮现老板娘残魂，正将最后的力量注入西象石：“狼崽子，替我去看看没有母舰的月亮……”

醉仙楼地窖突然炸开，数十具血族傀儡破土而出。他们额间嵌着白家弟子玉牌，手中赤霄剑仿品泛着紫光。

白墨卿的雪魄剑发出悲鸣，她认出其中一具傀儡的面容——正是三年前失踪的授业恩师。

雷恩的狼爪按在她颤抖的肩头：“现在你知道，当年白家灭门时，为什么连护山大阵都没启动？”

西象石坠入云海时，母舰表面裂开无数瞳孔。最深处的瞳孔倒映着醉仙楼废墟，白墨卿胞弟的虚影正在轻笑：“阿姐，你终于饮下断肠酒了……” 雷恩胸前的狼纹突然爬向脖颈，与白墨卿的银月印拼成完整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