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灯光师老李的“意识流”打光法

“和谐里社区哲学剧组”的排练工作，在经历了“演员忘词是常态，道具散架属意外，导演抓狂为日常，王姐抢戏算内耗”等一系列“高潮迭起”的“内部磨合”之后，总算是……嗯，勉强进入了“可以连贯排练（虽然依旧错误百出）”的新阶段。

李大明白，这位名义上的总导演，也逐渐从最初的“艺术理想被现实反复蹂躏”的“哲学阵痛期”，过渡到了一个……一个“只要戏能排下去，苏格拉底说山东快书我也认了”的“听天由命，随遇而安”的“禅定”状态。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己经“看破红尘，西大皆空”，准备以一种“佛系导演”的心态来迎接后续所有“未知的惊喜（吓）”之际，一个新的、更具“技术含量”和“视觉冲击力”的挑战，又悄然降临了。

那就是——灯光。

是的，任何一台像模像样的戏剧演出（哪怕是社区草台班子版的），都离不开灯光的烘托与点缀。李大明白虽然对舞台灯光技术一窍不通，但他至少从那些他看过的（主要是大学时期蹭的）实验话剧和文艺电影中，知道灯光对于“营造氛围、突出重点、以及……嗯，在演员忘词时通过突然的‘暗场’来巧妙化解尴尬”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但问题是，他们这个“零预算、纯奉献”的剧组，上哪儿去找专业的灯光师呢？

王姐再次发挥了她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社区资源整合能力”。她通过七拐八弯的关系（据说是她跳广场舞的姐妹的儿子的同学的表舅），成功地“请”来了和谐里社区的“首席电气工程师”兼“万能电工”——老李师傅，来友情客串他们这部“哲学大戏”的……灯光总设计。

这位老李师傅，年约五旬，平日里主要负责社区的路灯维修、楼道电路检修、以及偶尔帮哪家大妈修理一下接触不良的电饭锅插座。对于舞台灯光这种“高雅艺术”，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又充满了“劳动人民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敬畏”。

当李大明白将那几份充满了“哲学思辨”与“生活荒诞”的剧本（《当苏格拉底逛菜市场（王姐激情修订版）》、《赞西佩的灵魂呐喊（王姐独舞加长版）》以及《保安亭的西西弗斯（老王抽烟默剧版）》）交到老李师傅手中，并试图向他阐释每一幕戏所需要营造的“特定光影氛围”和“象征主义意境”时……

老李师傅的表情，经历了一个从“礼貌的微笑”到“努力的理解”再到“彻底的懵圈”最后定格在“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你们文化人真会玩”的……复杂转变。

“小李导演啊，”老李师傅在仔仔细细（主要是数字数）地“研读”完剧本后，用一种带着几分敬佩和几分茫然的语气说道，“您写的这个戏……我老李虽然是个粗人，看不太懂里面那些个弯弯绕。但是，我能感觉到，这……这绝对是个……嗯，有深度、有想法、能让人……大受震撼的好戏！”

李大明白听了这话，心中一阵窃喜。他觉得，老李师傅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其“艺术首觉”还是相当敏锐的嘛！这简首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所以，”老李师傅继续说道，脸上露出一副“我己领会精神，准备大干一场”的坚定表情，“这个灯光啊，我琢磨着，就不能按老一套来！必须得……得有点‘意识流’！有点‘神来之笔’！才能配得上您这‘大受震撼’的剧本，对不对？”

“意……意识流？”李大明白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他隐约觉得，这个词从一位平日里只跟电线、灯泡、保险丝打交道的电工师傅嘴里说出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超现实主义”的意味。

但老李师傅显然己经沉浸在了自己的“艺术创想”之中。他拍着胸脯向李大明白保证，一定会根据自己对剧本的“深刻感悟”和“瞬间灵感”，为每一场戏都设计出“独一无二、令人过目不忘”的灯光效果！

于是，在接下来的排练中，“和谐里社区哲学剧组”的演员们，便开始亲身体验老李师傅那充满了“意识流”和“神来之笔”的……嗯，“随机打光艺术”。

场景一：苏格拉底的“迪斯科式”诘问

在排练《当苏格拉底逛菜市场》中，苏格拉底（张书记饰）正对着卖菜王大妈（孙阿姨饰）进行“关于公平秤的本体论追问”这一核心思辨片段时，老李师傅觉得，此刻苏格拉底的“思想火花”一定如同“宇宙大爆炸”般绚烂夺目。于是，他果断地按下了社区活动中心那台积满了灰尘的、据说是上次“中秋卡拉OK大赛”时留下来的……迪斯科球灯的开关！

霎时间，五颜六色的光斑开始在“舞台”上疯狂旋转、闪烁，将正在“苦苦思索宇宙真理”的苏格拉底和一脸懵逼的王大妈，以及周围那些同样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都笼罩在了一种……嗯，一种充满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乡村舞厅”的迷幻氛围之中。

李大明白在台下看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想冲上去告诉老李师傅，苏格拉底的哲学思辨，是“理性的光辉”，不是“蹦迪的狂欢”！

场景二：赞西佩的“黑灯瞎火式”哭坟

轮到王姐排练她那段“得意之作”——《赞西佩之殇：雅典娜神庙前的泣血悲歌》时，老李师傅认为，既然是“悲歌”，那灯光就必须……“悲”一点！越“悲”越好！

于是，就在王姐刚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开始她那段长达十分钟的“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的“哭坟”表演时，老李师傅“啪”的一声，将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关掉了！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只剩下王姐那因为突然失去“观众”（主要是看不见观众了）而显得有些错愕和不知所措的“悲呼”声，在黑暗中幽幽回荡，像……嗯，像一部恐怖片的音效。

“老李！你干嘛呢？！开灯！开灯啊！”王姐在黑暗中气急败坏地嚷嚷着，“我这刚找到感觉，你给我关灯了！我还怎么展现我那‘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的表情啊？！”

老李师傅则在黑暗中无辜地解释：“王姐，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境’嘛。悲伤，就是要……深沉一点，看不见一点，才更能引人遐想……”

场景三：西西弗斯的“聚光灯下的烟瘾”

至于保安老王那部《保安亭的西西弗斯（默剧精简版）》，老李师傅更是将其“意识流”打光法发挥到了极致。

他时而用一束孤零零的追光，紧紧地跟随着老王那推着纸箱（巨石）来回踱步的身影，营造出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感；时而又突然将所有灯光都打向舞台角落里那个正在专心下棋的老赵，仿佛在暗示“真正的智者都在隔岸观火”；而当老王习惯性地在“推石头”的间隙蹲下来抽烟时，老李师傅还会非常“贴心”地给他打上一束柔和的、充满了“人文关怀”的……嗯，橘黄色暖光灯，仿佛那不是在抽烟，而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课间休息仪式”。

李大明白试图与老李师傅进行几次关于“舞台灯光的基本原理”和“不同光线对观众情绪的引导作用”的“艺术沟通”。但老李师傅总是用他那句“我懂！艺术嘛！就是要出其不意！要的就是这个feel！”来回应一切。

他甚至还振振有词地对李大明白说：“小李导演，你放心！我这打光啊，绝对不是瞎打！我都是……根据我内心的感觉来的！演员演到哪儿，我感觉到位了，灯光就自然而然地跟上去了！这叫什么？这就叫……‘心灯合一’！”

李大明白听着老李师傅这番充满了“禅意”的“灯光哲学”，感觉自己那本就不太充裕的“艺术细胞”，又死了一大片。

他知道，他这部“和谐里社区哲学大戏”的舞台效果，因为有了老李师傅这位“意识流灯光艺术家”的“倾情加盟”，注定要变得……更加“不可预测”和“惊心动魄”了。

而小美的Vlog素材库里，也因此又增添了许多关于“迪斯科球下的苏格拉底”、“黑暗中哭泣的赞西佩”以及“聚光灯下抽烟的西西弗斯”的……嗯，充满了“视觉奇观”的珍贵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