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准备给林黛玉出诗集

次日上午，秋阳正好，李斌带着袭人和鸳鸯穿过大观园的曲径回廊，往潇湘馆行去。

竹叶上的露珠尚未干透，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

"公子，您看这菊花。"

鸳鸯指着路边一丛金灿灿的菊花，"开得真好，要不要采几朵给林姑娘带去？"

李斌驻足细看，新获得的百草辨识术让他一眼认出这是"金盏菊"，有清热解毒之效。

他摇摇头："林姑娘体质偏寒，不适合这类花。倒是那边有几株白菊，性味甘平，可以采些。"

袭人麻利地摘了几朵白菊，用帕子包好："林姑娘见了定会欢喜。听说她昨儿个又熬夜了，紫鹃急得首跺脚呢。"

李斌眉头微蹙，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片竹林，潇湘馆的月洞门己在眼前。

院中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不似黛玉平日的风格。

紫鹃正在廊下晾晒书册，见李斌来了，忙放下手中活计迎上来："李公子来得正好，我们姑娘今儿个精神好，正和迎春姑娘论诗呢！"

李斌略感意外："迎春姑娘也在？"

"可不是。"紫鹃压低声音，"二姑娘难得过来，我们姑娘高兴得很，一大早就起来备茶点，连药都喝得痛快。"

踏入内室，只见黛玉穿着一身淡紫色交领襦裙，外罩月白色半臂，正伏在案前写字。

迎春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卷书，不时指点几句。

"李公子来了。"迎春最先发现他们，温婉一笑。

黛玉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垂下眼帘，轻声道："公子请坐。"

她下意识用袖子遮住了案上的诗稿。

李斌注意到她脸色比昨日红润了些，眼下却仍有淡淡青影，显然还是没休息好。

他在两人旁边的绣墩上坐下："姑娘今日气色不错，看来药效发挥了作用。"

袭人将白菊递给紫鹃："路上看见开得好，公子说适合林姑娘。"

黛玉看了一眼那几朵洁白如雪的花儿，唇角微扬："多谢公子挂心。"

她示意紫鹃将花插在案头的青瓷瓶里，"正好配这秋日的景致。"

迎春看了看李斌，又看了看黛玉，忽然笑道："颦儿方才写了首好诗，正愁没人品评呢。李公子来得巧，不如一起看看？"

黛玉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终于将诗稿推向李斌："胡乱写的...公子若不嫌弃..."

李斌双手接过，只见纸上字迹清秀挺拔，却又不失柔美，正是黛玉特有的笔法。

诗题《秋日游湖即景》，内容却是借景抒情：

"画舫轻移碧波间，荷风送爽入罗衫。

远山含黛如眉蹙，近水凝眸似语喃。

一片归鸿云外影，数声渔笛日边帆。

谁人解得其中意，唯有清风明月鉴。"

读至"近水凝眸似语喃"一句时，李斌心头微动。

那日游湖，黛玉确曾倚栏望水，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诗中"谁人解得其中意"之问，更似藏着无尽心事。

"好诗。"

李斌由衷赞叹，"林姑娘才情，当真冠绝大观园。"

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垂下眼帘："公子过誉了。不过是些闺阁闲愁，难登大雅之堂。"

迎春却道："二妹妹何必自谦？你这诗比我们诗社里那些强多了。上回宝兄弟还说你那首《桃花行》堪称绝唱呢。"

李斌将诗稿轻轻放回石桌，忽然道："姑娘可曾想过刊印诗集？如此才情，若只藏于深闺，实在可惜。"

黛玉闻言一怔，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出诗集？这...从未想过..."

"我觉得甚好！"

迎春拍手道，"二妹妹的诗若结集成册，必能流传后世。前儿个史大妹妹还说，若能将咱们诗社的作品刊印出来，也是一桩雅事。"

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却又很快黯淡下来："刊印诗集耗费不少，还要劳烦诗社众人帮忙校勘编排...太麻烦了..."

李斌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温声道："姑娘不必忧心这些。若信得过在下，刊印之事交给我便是。我在京城认识几位书坊的朋友，他们对才女诗集最是推崇。"

阳光穿过竹叶，在黛玉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低头沉思，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手腕上那串佛珠。

李斌注意到她的动作——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昨日针灸时曾见过的。

"公子...为何对我这般好？"黛玉忽然抬头，眼中带着几分困惑与期待。

李斌迎上她的目光，声音轻柔却坚定："明珠不该蒙尘，美玉不该埋没。姑娘的诗才，值得被更多人欣赏。"

[叮！林黛玉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85/10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李斌心中一暖。

他看见黛玉眼中泛起一丝水光，却又迅速被她用帕子拭去。

"如此...便劳烦公子了。"黛玉声音轻若蚊鸣，却字字清晰，"只是诗稿还需整理...有些实在拿不出手..."

迎春笑着揽住黛玉的肩："二妹妹又妄自菲薄了。你那《葬花吟》《秋窗风雨夕》，哪一首不是绝妙好辞？"

紫鹃端来新沏的龙井，茶香氤氲中，李斌接过黛玉递来的茶盏，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指，两人俱是一怔。

黛玉慌忙缩手，耳根己红透；

李斌则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凉，想来是体质使然。

"姑娘的手还是太凉。"

李斌放下茶盏，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配的温经散，每日取一钱与红枣同煮，能改善手足冰凉之症。"

黛玉接过瓷瓶，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与他的接触："多谢公子挂心。"

正当气氛温馨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宝玉清朗的嗓音："林妹妹可在？我带了好茶来——"

话音未落，宝玉己踏入院中。

他今日穿了件大红金线蟒袍，腰间系着五彩丝绦，发束金冠，整个人如一团烈火般闯入这片青翠竹林。

看见李斌与黛玉相对而坐的场景，他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宝二爷来得正好。"迎春浑然不觉，笑着招呼，"李公子正说要给林妹妹刊印诗集呢！"

宝玉眉头微蹙，快步走到黛玉身边，似有意似无意地挡在她与李斌之间："刊印诗集？这等大事，怎不先与老太太商量？"

黛玉抬头看了宝玉一眼，声音虽轻却坚定："这是我自己的事，何须劳烦外祖母？"

宝玉一怔，显然没料到黛玉会这样回答。

他转头看向石桌上的诗稿，伸手就要去拿："让我看看妹妹又写了什么好诗——"

黛玉却迅速将诗稿收起，折好放入袖中："胡乱写的，不值一看。"

李斌注意到宝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却很快被笑容掩盖："妹妹如今有了新诗，连我都不给看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迎春看看宝玉，又看看李斌，最后目光落在黛玉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咳一声道："宝兄弟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寻探春妹妹商量诗社的事，不如一同去？"

宝玉却置若罔闻，目光灼灼地盯着黛玉："妹妹这几日气色倒好，想是李兄医术高明？"

李斌听出他话中带刺，却不恼不怒，只淡淡道："林姑娘本就体质清奇，稍加调理便能见效。"

黛玉忽然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茶水在石桌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她声音微微发颤："我有些乏了，你们且聊，我回屋歇息。"

紫鹃连忙上前搀扶。

李斌起身拱手："姑娘保重，诗集之事改日再议。"

黛玉匆匆点头，转身离去时，李斌看见她袖中滑落一张纸笺，正是方才那首《秋日游湖即景》。

他弯腰拾起，只见背面还题了两行小字：

"一片幽情冷处浓，半帘花影月明中。

为谁含愁独不见，泪珠滴破石榴红。"

这分明是一首情诗。

李斌心头一震，正欲细看，却听宝玉在身后冷冷道："李兄，林妹妹的诗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